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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她离去的背影,闻老太太咳嗽一声,忽然道:“林公子,能不能劳烦你扶老身去海边走走,消消食?”突然被点名的林飞白怔了一下,险些脱口问出一句“为什么是我?”,但随即反应过来,立即起身,一边恭敬地道:“十分荣幸,老夫人请。”一边挺着腰杆扶着腰杆更直的老太太去散步了。留下唐羡之和燕绥,第一次面面相觑。一霎间心中都浮上一个疑问。为什么?我一个堂堂未婚夫(正牌男朋友)在这里,为什么会轮到这个路人甲?……文臻不知道在自己走了之后还有好戏,她正舒舒服服泡在澡桶里。对,澡桶。唐羡之去了那半天,不仅烧好了水,还顺手做了一个澡桶,那么短的时间,那桶居然打磨光滑,居然还是榫卯结构。文臻不由第一万次惊叹仙子真是宜家宜室啊。她泡在澡桶里,身前身后都有状如芭蕉的矮树遮挡,倒也不怕走光。身边垂下一串黄色果实,她顺手采了一个,咬了一口,又给闻声看过来的君莫晓和闻近檀一人扔了一个。那两个接了,刚咬了一口,便忙不迭呸呸呸往地上吐,君莫晓眼睛鼻子都皱在一起,“小臻啊你真是太坏了,这么涩的果子也给我们,咦,你不觉得涩吗?”文臻愣了一下,把那果子往地上一扔,“啊,涩。”君莫晓一脸你真是坏地转过身继续为她把风了,文臻坐在澡桶里发呆。她没吃出涩味。她没吃出任何味道。她只吃出果rou糯软,便以为是好吃的。她失去味觉了。先前喝汤吃饭时候已经察觉,现在得到了确认,她不禁有些发呆。一个厨子失去味觉。嗅觉也似乎受了影响在变弱。这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更可怕的是,她不知道这是不是暂时的,更不知道继失去味觉之后,她是不是还会失去嗅觉听觉视觉。是不是还会因此影响大脑,神经,成为植物人?她知道有一根针在一路折腾中偏移了位置,大概就是刺客的那一掌,导致针逆行进入了后脑,然后又崩碎了,而她又没有时间及时炼化,导致其中有碎片进入了大脑,给味觉造成了损害。这实在是让人恐惧,她不知道碎片有多大,有多少,有无消减,会不会像炸弹一样随时爆炸。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便会因为那爆炸也失去一切。这想必也是那三人决定在这岛上暂时停留的原因吧,不能把这个炸弹解决,谁也不敢就这样渡过茫茫大海。她怔怔坐在澡桶里,水渐冷也没有察觉,忽然感觉头顶啪嗒一声,有点湿润,她伸手一摸,摸到一个大冰晶珠子。现在虽然已经到了秋天,但是这里海域温暖,还是夏末天气,哪来的冰晶?她大叫“君莫晓!”,同时猛地往水里一钻。下一瞬澡桶滚倒,水都泼了出去,她缩成一团,在澡桶里骨碌碌滚了出去。啪啪啪啪一阵急响,澡桶方才所在位置,插了一地尖锐的冰棱。君莫晓的怒喝声响在耳侧,文臻却什么都顾不得,这里地势有点倾斜,她缩在澡桶里一路骨碌碌滚下去,一边祈祷澡桶不要给人一剑劈裂,一边祈祷有人来救她,一边又异想天开地希望不是那三只是闻老太太……天旋地转中隐约看见前方是海滩,好像有两条人影,随即其中一条人影冲了过来,蹬地一下一脚踩在桶身,澡桶止住。一人跪了下来,探头对澡桶里头看。文臻尖叫:“啊啊啊不要看啊啊啊——”出手的是林飞白,在海滩上扶老太太散步的时候看见一个大桶忽然滚了下来,下意识上前一脚蹬住,随即跪下来看桶里的情况,听见文臻的声音才反应过来,惊鸿一瞥间雪光耀眼,顿时脸色爆红地呆住了。随即他被人拎着领子飞了出去。本来也就飞几米,飞的路程中遇见第二个赶过来的人,被那人看似解救其实顺手一拨,拨到了千里之外。燕绥赶到的第一瞬间,便脱下了自己的外衣,往桶里一罩。又把桶拨正。文臻以为一向并不在乎什么正人君子的殿下,多少要探头张一张或者有意无意瞄一眼,已经捂好了重点部位,虽知道那位今天就是转了性,当真目不斜视。文臻赶紧在桶里穿好他的袍子,燕绥伸手把她抱了出来,没有鞋子,便抱在臂弯里。文臻有些不自在地动了动,想下来走,沙滩上没鞋子问题也不大,但燕绥的手臂铁打一般。她心里叹口气,也便不动了。一低眼看见袍子上有血迹,燕绥的衣袍一向颜色比较复杂,耐脏,此刻也能看出实在是不大干净了。想着他之前被易铭偷袭受了伤,被她吐了一身,又想着他自从海上追到她,便一直很少说话,忽然心中一软,便问他,“你累不累?”只这么一句,便感觉他手臂一松,吓得她以为要掉下来,下意识抱住,但随即燕绥又抱紧了她,这回抱得更紧,语声却还淡淡地,道:“不累。”文臻唔了一声,感觉到尴尬,两人相处一向自然,但经过赐婚成婚这一遭风波,像是忽然触及了某些不能触碰的雷池,显得有些无所适从。正在绞尽脑汁想该用什么态度来面对他,忽听燕绥轻声道:“……对不住。”文臻一呆。她这回又没跟上他的脑回路。比较对不住的,不是她吗?她和他,恩恩怨怨,是非难解,赐婚之前有没有解开的龃龉,赐婚之后有难以原谅的禁锢,但是她后来想,前者可能燕绥有苦衷,后者可能是工于心计自作主张。相比之下,还是她突然答应赐婚这件事对燕绥的伤害更大一些。虽然他没有表白,她也没有承诺,可毕竟心照不宣,情分不同。她还在想着如何顺他的毛,和他说清楚自己的苦衷,他倒先道歉了?啊,燕绥真是越来越奇怪了。“……之前,是工于心计自作主张。”燕绥道,“我已经责罚他了,吊着一口气,等你最后的决定,是杀是罚,都由你。”文臻一惊,急忙道:“不不不,不必杀,罪不至死。”燕绥顿了顿,文臻盯着他,感觉他似乎又要说一个对不住出来,可她实在不想听,她宁可他发怒,咆哮,教主式抓着她摇晃,或者冷漠,倒吊她,踩她头,丢下她走人,也不要听他此刻这样道歉。这会让她的内疚和歉意更加泛滥直到彻底淹死她的!她以后还要怎么硬着心肠断情绝爱去奔自己的自由和致富之路!她已经抵抗得很艰难了好吗?“你们看看,这是什么!”君莫晓忽然从树后冲出来,手里捧着什么发光的东西,文臻松了一口气,急忙催燕绥去看看,燕绥最终没说什么,等君莫晓冲到面前,一眼看见她掌心的东西,文臻忽然觉得他手臂肌rou一绷。这只是瞬间,如果不是贴身依靠,她一定不能发现这变化。她仰头看燕绥眸子,他却又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