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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来!”两盏红灯迤逦而至,吱呀一声大红门扉开启,那大氅男子大步跨上台阶。忽然一片剑光如冷雪,自门楼之上铺展而下,直扑男子面门。旁边那老仆吓得腿一软,灯笼滚落在地,他慌忙去捡,脚下在台阶上绊了一个踉跄,竟骨碌碌滚入花楼里。而大氅男子临危不乱,猛地退后,同时长臂一伸,一把将里头举灯出来迎接的人拽了出来,往飞身而下的刺客怀里一塞!一声尖叫。女子惊惶的声音能刺破人的耳膜,但是有人比她更惊。刺客头上的风帽掉落,露出林飞白有些苍白的脸,他一低头就看见怀里衣着暴露的丰腴女人,手一抬就会擦着那些裸露的肌肤,这让他瞬间失了方才出剑的凌厉,怔在了当地。只这么一怔,那大氅男子便飞身往后掠起,转眼出去好几丈!一阵风过,又一条人影掠了过来,经过林飞白时,猛地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怒道:“女人都没摸过,没出息!”林飞白醒神,一把推开那女人,正要向那大氅男子逃逸方向追,眼角忽然瞄见门楼里头那个提灯的老头已经站了起来,此时那老头腰也不佝偻了,姿态也不老迈了,明明长身玉立,飞身而起的身形看来更是十分熟悉,他一惊,急忙道:“上当了!障眼法!那个老仆才是唐羡之!”他一边低喝一边掠向那老仆,手还没触及那老仆肩膀,老仆身子一弹,腋下一张,乌压压一片寒光爆射,林飞白听见身后一声惊叫,想起刚才出来接的两个妓女,正在这暗器的射程之内。路人无辜,怎可被牵连?他不得不后退一步,抓起两人往旁边一扔,眼看那老仆射出暗器后便要逃开,飞身向前猛扑。眼看就要扑到人,忽然身子一紧,后衣领被人抓住。这虎爪之势,不用看也知道是谁干的。当年他犯了错误就被这样抓着衣领往主帅大帐前,一个特制的钩子上一挂一天。挂到他想死。“你又干什么!”林飞白眼睁睁地看着那老仆飞快逃走,气到咆哮。头上又挨了一个爆栗儿,某人恨铁不成钢地叹:“我又不是地主,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傻儿子哟!”一边骂儿子一边衣袖一拂,一股掌风撞到那老仆,那人往前一栽,轰地一声巨响,竟然炸了。血rou溅开一地,连带刚刚赶来的楼里的几个护卫都被波及。如果不是林飞白被他老爹拽得死紧,现在那里想必一定有一块他。林飞白如堕冰窟。如果那老仆是障眼法和人rou诱饵,那么……他眼眸微微睁大,再转向方才的长街,那大氅男子哪里还有踪影?身边,“提堂长老”无奈地轻声叹息,道:“南燕北唐……能和殿下齐名,果然名下无虚。”------题外话------今天更新的第一小段其实原本应该是昨天的内容,我更漏了,破坏了一段内容的整体性。果然人老了不适合写书……最后一段,怕大家看不懂,提前解释一下。大帅父子在打牌桌上接到燕绥的暗示,在通往十八部族聚居地的必经之地埋伏,准备干掉唐羡之,因为燕绥推算出唐羡之一定首先会到十八部族地盘搞事。而唐羡之快要到的时候,通过老仆灯笼的光影,发现了埋伏在檐角的两人,当机立断转向胭脂市,并且选择奔往长老堂求文长老日常喝酒作乐的花楼,以献上诗词为名叫开门,林飞白追过去的时候,唐羡之拿妓女做盾牌砸向林飞白,算准林飞白正人君子肯定要避嫌,而唐羡之身边的老仆也是一重安排,是一个和唐羡之身形相仿的青年,平日里就装作老仆,在这种危急时刻,“老仆”就故意展露身形,令林飞白以为老仆才是唐羡之,引林飞白转移目标。这件事被林擎看破,但是唐羡之的安排并不止于此,他不仅给老仆安排了两层障眼法,而且还在“老仆”身上装了必死的机关,如果林飞白追过去,一定会同归于尽,而林擎就算看出来了,为了阻止林飞白追过去,也不得不留下来困住林飞白,这样唐羡之便可以从容遁走。对战刹那的心思千回百转,应变无比牛逼,为唐五的脑子鼓掌掌。第两百零六章情敌很难林飞白怔了一会儿,在心底将方才那几个眨眼间的事情复了盘,明白自己又输了。大氅男子果然是唐羡之,也是他和父亲今晚要动手的对象,唐羡之知道殿下和文臻的身份,又一定会在长川易家搞风搞雨,决计留不得。正如燕绥文臻孤身出外就会被他算计一样,长川同样是他孤身潜伏的异乡,大家都狗胆包天,在别人盘子里争自己的食,自然也要面对同样的处境。只是唐羡之必然潜伏很深,想要找到他并不容易,不过这所谓的不容易在燕绥面前,却也不是什么难题。燕绥方才打牌的时候当着文臻的面不好明说,暗示他和父亲出手。并提示他们唐羡之很可能会去十八部族驻地,让两人在驻地外守候便可。这天下,也没谁能挡住他们父子联手。但唐羡之太狡猾。他不知怎的看出了被跟踪,当即转向胭脂市,算定胭脂市此时求文长老在,敲开了花楼的门。他还算出了自己的身份,所以把迎接他的花楼女子往自己怀里塞。这要换成易人离燕绥根本就不会管,但是他不行,他必然要慢一慢。然后老仆滚进门里,老仆也不是真正的老仆,是个实际身形很像唐羡之的人,引他和父亲以为李代桃僵,老仆才是真正的唐羡之。他上当了,父亲没有,但是他去追老仆了。而老仆身上不仅有机关,还带了自杀式的炸药。父亲如果没看出来,他林飞白今晚就死了,父亲看出来了,就不得不停下追逐,先救他。如此他便可从容退走。明明是突发状况,这人却瞬间计成,转眼间利用信息、地势、他人、障眼法,和他的性格,布下一道又一道的陷阱,令人眼花缭乱,无暇思考。若非强大的,善于一眼看清本质的父亲在……林飞白垂下头,屈辱和愤怒如火焰将他烘烤。周堂却忽然嘿嘿笑起来,啪地一弹手指,道:“你以为就你吃亏?你拦住那老仆的时候我便出手了,他逃得虽快,到底吃了我一指。”林飞白脸色这才好看一些。周堂弹了弹他耳朵:“哎,没能弄死那只小糖果,会被小燕子笑死的。崽啊,你爹我心情很糟糕,需要喝酒以排遣,我看这里就很好,你去回一声,就告诉那只小燕子,事情没办成。他要嘲你几句,你就给他嘲,他要敢过分,爹回去帮你打他。”林飞白看一眼那花楼,转头就走。管天管地管不了他爹,眼不见为净,再说这种花楼还配不上他爹多看一眼。胭脂市的粉色灯光如浮云般弥漫开来。裹着大氅的男子已经进了十八部族所在的西坊。有人默默上来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