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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候选人的任务,她是知道的。现在这是任务出了岔子?珠花也罢了,可鞭子却是易人离唯一的武器,是万万不能落入敌手的。但文臻站着没动,冷冷看着那鞭子在空中晃了一晃,一张纸飘了下来。纸上墨迹未干。“这两人已在我手,若想救他们,你便自己随我来。”文臻低头看一眼,轻轻一吹,纸片飘落窗下。外头的鞭子晃了晃,过了一会,竟然又飘了一张纸下来。“易人离准备和唐羡之谈判。愿以战马和粮食,换唐羡之帮他夺实权刺史位,被厉笑发现,两人大打出手,厉笑不敌易人离,现被易人离掳走。”文臻又看一眼,再次吹落纸条。过了一会,飘下第三张纸条。“你信哪个?你想救哪个?主城花田楼,我等你一个时辰。记住,只能你来。你若不来,必死一个。”纸条第三次被吹了下去。文臻站在窗前沉思。过了一会,她在窗前点上了一盏灯。随即窗前便多了条人影。那人像是从空气中忽然冒出来一样,出现得突兀,是司空昱。文臻却没什么意外之色,道:“烦你亲自看顾一下这里,我去去便来。如果一个时辰内我不能回来,你便告诉殿下我去了花田楼。有人拿易人离和厉笑作伐。”司空昱微微凝眉。今晚提堂长老宴请呔族长老,好对十八部族做一番手脚,林飞白去掠阵了,临走前和他关照,带着天机府的人,好生保护燕绥文臻。燕绥的护卫因为常出没于他身侧,怕被长川易家的人画像,也不怎么接近易家大院。殿下他倒不担心,屋内的机关连他都不敢进入,但是文臻要他们留下保护殿下,她自己孤身一人出去怎么行?但文臻已经不由分说地掠了出去,司空昱此时才发现,不知何时文臻竟然已经会轻功了。她的速度不算快,但身法特别流转如意,就像空气不能对她产生阻力一般,一滑便滑出好远。司空昱左右为难,既不敢去追她丢下熟睡的燕绥,也不能不理她只在这给燕绥护法,更不敢弄醒燕绥承受燕绥的怒气,想了好一会儿,才命天机府一个听力和轻功和特别好的人去追文臻,剩下的人去花田楼。自己团团蚂蚁一样满地乱转,时不时发出一点声响,指望着燕绥听见自己醒来,却不知道为什么,燕绥一直没有醒来。有人没有醒来,有人还没睡。易家大院之外,离花田楼转过一条街的另一座有名的酒楼里,提堂长老今晚宴请呔族长老。这样的事已经有过很多次,长老堂提堂长老本就和呔族长老交情莫逆,常在一起喝酒玩乐,遇上事也会守望相助。只是最近提堂长老比较忙碌,所以这次是时隔一个多月后两人首次喝酒聚会。至于为什么事比较忙碌,呔族长老自然明白,所以他也以为,今日提堂长老宴请,必然是要提出请他帮忙的要求。毕竟还有几天,长老堂就要开始选拔,就任新长老,并同时确定下一任家主了。但是令呔族长老有点不安的是,提堂长老并没有提起这件事,还是和以往那样,只是单纯喝酒,和他谈谈易家大院里最近发生的一些八卦。呔族长老望着对面的提堂长老,那男子虽然年纪已经不小,但向来是长老堂乃至易家出名的美男子,美人在骨不在皮,他的魅力和风采少有人及。所以此刻看着老友举杯相照的潇洒意气,他心中掠过一丝迷茫。前几日和那人结盟时候听见的话,在心中一遍遍盘桓,举棋不定。那人说,小心身边的人,小心你最熟悉的人。十八部族南北两派多年不和,他身边除了属下,能说得上熟悉的,也就一个长老堂提堂长老了。是需要小心他吗?但是问题来了,那位门阀第一人说动南北两派融合,归根结底也是为了他自己的利益,他真的可信吗?焉知这不是对方的反间计?毕竟中原人都是这么真真假假,虚伪诡诈。心中的念头一掠而过,他看一眼陪坐的几人,一个是提堂长老身边跟随多年的亲信,沉默寡言的一个中年男子。一个是一个年轻人,提堂长老说是他刚提拔上来的一个易家子弟。呔族长老沉吟了一下,觉得接下来的试探,还是不要太露痕迹的好。对面,提堂长老拎起酒壶,隔着一张桌子,手一抬,清亮的酒液在半空中划过一条优美的弧线,落入了呔族长老的酒杯里。这一手技巧娴熟高超,显然是个酒国老手,也确实是提堂长老擅长的事,呔族长老微微眯眼一笑,道:“你倒酒的花样真是越来越多。”提堂长老转回倒自己的酒,笑道:“所以你多看,少喝。”给自己那个比呔族长老大一倍的酒杯里倒满了酒,迫不及待地饮一口,满足地长吁一口气。童邱默默地坐在一边,帮自己的老上司提前开酒。头也不抬。他旁边假扮易家子弟跟过来的自然是林飞白,林侯知道大帅今晚接了挑拨南北两派的任务之后,便表示不放心大帅酒后误事,需要人监督,硬跟了过来。童邱当时默默在心底笑了一下,笑这父子俩性格实在半点不搭,一边也略感安慰。不过他并不担心。虽然大帅仓促赶来,一来就直接选定了提堂长老杀了冒充,但是之前也不是没做过功课。提堂长老容貌风采好,符合大帅要求。提堂长老爱喝酒,更符合大帅要求。提堂长老还和北派首领关系不错,简直是送上门的礼物。扮一个长老,坑另一个长老,这种活计大帅很喜欢。毕竟他是个为了拿敌方大将人头,连女俘虏都扮演过的奇葩。只是童邱忽然想到,今晚出门时候碰见殿下身边护卫,那个管消息收集的,名字古里古怪的叫什么英文的,听说大帅接了宴请呔族长老任务,表情似乎有些古怪。但童邱想着,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毕竟真有什么不对,哪怕殿下和大帅再不对付呢,也不可能不提醒,影响大局。身边,提堂长老酒爵里的酒也如白虹瞬间到了他腹中。这馋酒的姿态也像是老样子,呔族长老笑一笑,伸手去拿自己的那杯酒,正好提堂长老伸手斟第二杯酒,这手一伸,便盖在了提堂长老的手背上。童邱:“……”林飞白:“……”提堂长老:……失手,一定是失手。他一笑,提起酒壶,被盖住的手顺势便要抽出。呔族长老没动,不仅没动,还抓住了他的手指。童邱:“……”林飞白:……咳咳。提堂长老:……娘的,做什么妖?他手指用力,正要将呔族长老的手弹开,对面,呔族长老忽然从袖中掏出一条帕子,擦起了他的手指。一边口气亲昵地埋怨道:“喝酒斯文一点成不?瞧手指上全是水。”他提起提堂长老手指,看了看,那眼神,仿佛对帕子擦还不满足,似乎很想用嘴来一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