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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她自己通过小人安排的,没有其他毒物毒粉怪兽陷阱。什么都没有。却有一条长长的,似乎永远都滑不完的烟囱!她滑啊滑,滑啊滑,滑过了先前那小人机关尽了停下的位置,触动那小人,带动那小人余力未消,又走了几步。这就是唐羡之听见的那一声了。而她还在继续向下滑。易铭心中惊骇,在飞速滑过的时候一把抓住了她的小人。她心中暗暗叫苦。世上没有这么长的烟囱,这不是烟囱,就这是一个故意摆在她和唐羡之眼前的陷阱!然后还要她和唐羡之眼睁睁地自己跳了下去!易铭在这瞬间心中大恨,恨燕绥个缺德大傻逼,为啥就不能和她合作呢?为啥非要做她的敌人呢?别闹了,西川分你一半可好?这见鬼的管道一定已经是穿过了整个房间,直通地下,这么快的速度,这么窄的管道,无法调整姿势,易铭已经做好了撞上满地钢刀的准备。好在衣服特制,不惧刀剑,但是带着高度撞上来,痛也痛死了。噗通一声,水花四溅,易铭落入水中。易铭心中一喜。免去了最大的伤害,便是毒水她也不怕了,这衣服也不怕毒。她只是及时捂住头脸,避免水花溅到没有衣服遮挡的脸上。片刻后,她便镇定了,这见鬼的烟囱特别长,穿过了整个房间,入地底大概半丈。这一滩水也很浅,没有太多异味,只有一点酸酸的气味,易铭有点想不通,做了个这么长的烟囱,把她给坑下来了,为啥不用刀剑令她重伤,倒用这不痛不痒的水?她小心起见,把手中小人再次拆解,这回成了两个木爪,套在手上,攀着光滑的壁,离开了那坑水。离开那坑水之后她舒了口气,探头上看,黑沉沉的,看不见唐羡之的脸。她吁了口气,又笑笑。看什么呢?还指望唐羡之跟着下来不成?她慢慢向上爬,这管道又窄又黑,气味不好闻,她屏住呼吸,脑子里便禁不住胡思乱想。想文臻如果落下来,燕绥定然是要跟下来的。厉笑如果落下来,她……她忽然摇了摇头,不知道自己怎么忽然想到这个了。但是随即又忍不住想,如果她落下来,厉笑……易铭再次拨浪鼓一般摇头。还能不能安静一点啊?这破脑子?唐羡之当然不能下来,他得守在上面,不然她下去了,来个人把上面出口堵死,她就要成为第一个死在烟囱内的西川刺史了。如果厉笑在,这个傻丫头,肯定想不到这一点,分分钟就跟下去了,然后就成了第一对死在烟囱内的西川刺史和刺史夫人……想到最后那四个字的时候,易铭心腔忽然一闷。她仰头,再吁一口气。她不喜欢叹气,父亲和她说过。太息有损福分,她有积郁,压在胸臆之间,实在承受不住了,便仰头,慢慢吁出去。低下头来时,便可以依旧微微一笑,天地静好。每次她这么吁气再低头的时候,总会看见那张扬起的清丽的小脸,眼神晶亮,饱含倾慕和崇拜地看着她。那样的眼神当时只觉是寻常。到如今再不得见,才觉旧梦最美,写入离殇。纷飞杂乱的思绪忽然一停。易铭觉得,腿似乎有点冷。她低头,就看见黑暗中,什么东西雪白发亮,有一瞬间她还以为看见了两条白花大蛇,随即便反应过来,那是她自己的大白腿!她腿上的裤子,不知何时掉了!不对,不是掉了,是竟然被腐蚀了,然后再被墙上暗藏着的极其细小的钩子,给拽住,脱落,这让她腿上还挂着些黑色的布片,看起来如白底黑花一般。至于那墙上的细钩,原本是没有的,不然她下来那个速度,衣裳很容易勾破,但是她戴上那木爪抓墙而行,将壁上一层遮掩的泥土抓破,里头藏着的小钩子便露了出来。这不是机关,所以木偶试验不出来。想上去就得爬,爬就一定会抓破墙壁,抓破墙壁就一定有钩子,那衣裳就一定保不住。这又是一个逼得人不得不跳进去的阳谋陷阱。所谓机关之术,不光是结构机簧之学,还包括设计各种陷阱,根据环境天气甚至心理,计算人的行动反应应对,从而引人不得不入,无法逃脱。易铭学机关的时候,被赞绝世奇才,也在西川从无敌手。现在她看着自己的光腿,愤怒之余也不得不服气。既生易,何生燕。但是这样的感叹很快就被冲散了——她忽然发现烂掉的不仅仅是腿上的裤子!衣服很快也开始腐蚀,然后被撕烂,易铭在爬到一半的时候惊恐地停下,她不能这样上去!她只得敲墙壁,上头很快有了回应,易铭此时也顾不得什么了,只好道:“衣服,我需要衣服!”上头静了静,随即一片白色的物事飘了下来,易铭心中一喜,心想果然唐羡之还守着,正要去接,忽觉不对,急忙缩手。那白色物事忽然冒出了红色的火焰!易铭目瞪口呆地看着火焰迅速将白衣包围并落下,她只能赶紧贴在一边墙壁,以避免被火衣当头盖下。火衣掠过她身侧时,她猛力一吹,生生将那玩意吹离了自己。她在半路停下,拿过身后小包袱,里面的组装零件已经不剩下几件,她看了看,这回迅速装了一个伞状物,但是比燕绥送给文臻的小伞简单,只有一个撑起的伞面,底部有圆环可以戴在头上,她将这伞帽戴着,还是往上爬去。正常女子在这种衣不蔽体而且还在不断减少,出去就走光的情况下,都会选择先呆在里面,易铭却并不理会。她自幼充当男儿长大,地位又尊贵,于见识心性处事态度上,更倾向于男性思维,裸奔对于其余女子自然是要命的事,可对她来说,世上还有什么事比小命更重要?她的命维系西川百年基业,不敢轻弃。另外,她也怕那着火落下的衣裳,还会出幺蛾子。作为机关大师,很多陷阱可能的后续,她能猜到。果然那着火衣裳落下去后,哧哧几声响,火是灭了,那火却和那液体混合,生出一股极其难闻的烟气来,易铭感觉到气味有异,蹭蹭蹭爬得更快了。眼看到了出口,她低喝:“唐五,让开!”她想好了,等下一蹿而出,先去找套衣裳。却又有一套衣裳落了下来,正落在她头顶伞帽上,易铭一抬眼,看见裙子的边,这是女装。女装那就是文臻院子里的女子所有,易铭现在哪敢穿文臻这边的人的衣裳,正要不理会,先爬出去再说,忽然闻见一股淡淡的熟悉的香气。易铭一怔。这香气,是厉笑的。而且独此一家,别无分号。因为这香本就是她赠的,用的原料也只产自西川,里头几种花甚至只在西川刺史府内生长。是她在厉笑及笄那年,专门为厉笑种了一园子的奇花,然后请了制香高手,只为厉笑一人调了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