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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子一天一天地过着,转眼就进入了七月底。离院考的日子愈发近了,吕元亮也早已进入了备考状态。 眼见着天气愈发炎热,周氏怕暑气重,吕元亮身子不爽利影响了院考,便在他的书房内日日放着一盆冰水降温。平日里更是变着法儿地给他做各种好吃的,生怕他营养跟不上,身体吃不消。 因着家中有一个考生的缘故,这段日子,全府上下都提起了一颗心。尤其是沐松苑,平日里大家伙儿都是能避开书房就避开书房。生怕打搅吕元亮学习。 姚黄和魏紫在耳房一边备着茶点,一边闲聊。 魏紫一边泡着菊花茶一边道:“听说下个月院考的日子就要到了。” 姚黄嗯了一声,道:“是啊,每年都是八月上旬院考,九月放榜。院式合格了就是秀才,方可进入官学学习。成了秀才才有了正式参加科举考试的资格。” 魏紫兴冲冲道:“我听说秀才还分等级呢,成绩最好的称禀生,由公家按月发给粮食,还能去江宁府学呢。其次称增生,不供给粮食,禀生和增生是有一定名额的。最次是附生,以尚未取得廪生、增生资格的生员为附生。” 说着又叹了口气,说:“也不知道少爷这次能不能考上。” 姚黄道:“少爷这些日子是日也读书,夜也进学的,肯定不会差的。” 二人一边说着话,一边端着茶点进了正屋。 屋子里,陆云妆正在替吕元亮整理考篮,考试用的文具,蜡烛卷袋还有餐具之类七七八八的东西。姚黄扫了一眼,发现出了常见一些东西,竟然还有一个黄铜材质造型奇怪的东西。 这东西长度同毛笔差不多,由两部分组成,执柄和墨盒两部分连成一体。执柄中间是空的,靠近墨盒那头有个活动的盖片能打开。 魏紫见了不由好奇问道:“少夫人,这是什么啊?怎么瞧着这般奇怪?” 陆云妆笑道:“这东西叫墨盒笔。” “墨盒笔?”魏紫不解地问道:“这是做什么用的?” 陆云妆见状,便拿起了毛笔插进执柄中,给她演示了一遍,“就是这么用的。” 见两个小丫头不明白,她又解释道:“考生在考试中途如需休息,就可以把毛笔暂时插进去,这样可以防止毛笔滚动、掉落避免污染到考卷。这下面的墨盒也是为了考试准备的。考试答题可不得写很多字吗?如果考生没有带足墨,就没法完成考试。而墨盒笔则可以很方便地提供备用墨。” 听闻,两个小丫头均是眼睛一亮。 魏紫则一脸钦佩,道:“少夫人懂得好多啊。” 听闻,陆云妆只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其实这些都是她以前在网上看到的。现在吕元亮要院考了,她想着他兴许能用得上,便凭借着记忆请人专门打的。 姚黄笑道:“还是少夫人想的周到。相信少爷见了肯定喜欢。” 魏紫插嘴道:“是啊,少夫人对少爷这般用心,少爷一定很感动。” 陆云妆笑了笑道:“他感不感动倒是其次。我做这东西的初衷也不是为了让他感动,而是希望他能顺利地考完试,要是因为污了卷子或者是没带够墨之类的原因没考好,那多憋屈啊。” “少夫人说的是。” 陆云妆浅笑道:“这些日子,少爷的努力咱们都看在眼里。咱们一介女流,于学问上还有这科考大事上帮不了他,只得在这些细节上多想想,让他考试顺遂些。” 说着,又吩咐道:“时候不早了,咱们摆饭吧。魏紫,去叫少爷过来用晚饭。” 得了令的魏紫憨憨地应了声,便小跑着出了屋子。刚一出门就迎面碰上了吕元亮。 魏紫微微讶异,笑着说:“少爷,您来的正好。少夫人正要叫奴婢去唤您用饭呢。” 吕元亮在外头站了许久,他原先是看天色渐晚,便想着先来用饭,之后再去读书的。刚走到正屋外就恰好听到陆云妆说的些句话。心中莫名地有些甜,就像吃了蜜糖一般。 见吕元亮不挪步子,魏紫不由奇怪,“少爷,您在这儿站了那么久,不进去吗?” “当然进去。”吕元亮收回了思绪,摆了摆手道:“你这丫头,叽叽喳喳的,跟个麻雀似的。干脆不叫魏紫,叫麻雀得了!”说着,就抬步进了屋子。 魏紫冷不丁地被吕元亮训了一顿,只觉得莫名其妙。 吕元亮一进屋就瞧见了不远处桌上放着一个篮子,便走过去瞧了瞧。里面正是陆云妆备的那些考具,心中愈发的欢喜。他拿起那个墨盒笔瞧了瞧,设计的倒是精巧。 陆云妆虽然平日里在他面前看着是不拘小节,随性的很,可她的心思却极为细腻。 深夜里,书桌右角边放着的一盏银耳羹。夏日书房里燃着的驱蚊香。还有这墨盒笔。他考虑到的,没考虑到的,她都已经替自己想到准备好了。 就是这种不经意的关怀,总是能让他心中一动。 想着,他不由地暗骂一句:自己以前真是有眼无珠! 对着这么好的娘子能有什么不满意的?旁人怕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这样好的媳妇了。 他想着,面上不禁带出了些许微笑。轻轻踱步,走到屏风前,悄悄地朝后头望了一眼,里头亮着灯,女子坐在软榻前,正低头细细查看着账本。昏黄的灯光印在她如玉的脸颊边,留下一道美丽的剪影。 他静静地靠在屏风边默默地看了一会儿,道:“别看了,这光太暗了,明日再看,别把这眼睛给看坏了。” 听闻,她抬头看向来人,就见他站在屏风旁,唇角上扬笑意浅浅地看着她。 见状,她放下账册,道:“今日这帐还有一点没查完,左右离开饭还有一段时间,就想着将剩下的都看看完。” 就见吕元亮道:“也不急于这么一时。咱们还是先用饭吧。” 陆云妆点了点头,“也好。”说着就起身朝前厅走去。 吕元亮见着她起身,不由让出了一条道。今日她身着一身藕荷色的轻薄夏衫,衬得她肤白如玉。乌黑的长发高高挽起,露出纤细的脖颈,宽袍大袖行动间姿态袅娜,极尽风流。 陆云妆也觉察到了他的视线,只觉着隐隐有些不自在,便加快了脚步。一不小心便踩到了裙角,一个踉跄就要扑倒在地。 就在她以为自己肯定要丢大人的时候,只觉得胳膊上一紧,一个力道就将她拉扶了起来。 吕元亮皱了皱眉,道:“怎么这么不小心?” 陆云妆轻咳了一声,道:“下次注意。”她的白嫩的面颊上不自然地泛着两片红晕,神情中隐隐有些羞恼。 吕元亮哪里见过陆云妆这般女儿家作态?一时心痒,便没把持住,想也不想就低头在她脸颊上香了一口。见惊得她花容失色,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