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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乂看到男人摇头了。他不禁追问:“也许我出去的时候你睡得很熟,不知道。”男人见程乂不信,托起他一只手,在他掌心写写划划。有些痒,程乂忍不住缩了缩手。男人在他手上捏了捏,像是在责怪他的不专心。“好了,你写,你写!”程乂倒吸了一口凉气,妈的,这人的手是铁做的么?捏的真他妈痛。男人写的很认真,一笔一划,仿佛是要把这几个字刻在程乂手心里。程乂在他写了好几遍之后,才感觉明白他写的是什么。男人“说”:我睡觉很浅,你动一下我就能知道。“这样啊,怎么会这样呢?如果是梦那也太真实了,并且还是梦中梦。”程乂郁闷的嘀咕着。嘀咕完,程乂又问:“对了,你睡觉的时候有没有做什么梦?”男人“说”:梦到了小时候的事,不怎么好。经过手心写字这一茬,程乂觉得他和男人熟了不少,“听”他这么说,程乂忍不住挪愉他,“怎么,梦到小时候被人欺负了?还是尿床被父母揍?”男人不声不响地看着程乂,看得他有点心虚,忍不住想:难道他理解错了?这个人在他手里写字并不是想和他建立友谊关系,他的玩笑开过火了?“其实尿床也没什么的,每个人小时候都尿床过,我也一样,没什么好丢人的……”说不下去了。说话的时候指尖无意识地揪着被套,如果有个不熟的人开他小时候尿床的玩笑,他可能也会生气的吧?可能吧。男人终于移开了目光,低下头继续写:小时候很多人都不喜欢我,我不明白这是为什么。这、这应该算是对方心里的伤疤了吧?“是他们没有慧眼,不识货,你现在多厉害啊。”男人“说”:他们都打我。“别伤心了。”男人“说”:不伤心,有你在。哎?程乂说不出话来了,他刚才是不是给自己立了个fg?第20章一二三,木头人(十)程乂像被烫到了一样迅速抽回手,他低下头扯过被子,翻了个身,轻轻咳了一声,“没事的话我就先睡了,明天还要去送信。”刚才那瞬间他本来想出去的,但想起那两个梦他就没有打开房门的勇气了。不过到底是没有丝毫睡意了,程乂侧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那扇关的不是很紧的窗户,眼睛酸酸涩涩的,他用力咬住拳头才忍住了几乎要溢出眼眶的眼泪。那年冬天第一场雪后,程乂第一次和石晏清一起去电影院看电影,影片的名字和内容程乂早就记不清楚了,他只记得那是部恐怖片,他完全没被吓到,从影片开头一直吐槽到结束,全程石晏清都很沉默。最后出了电影院,程乂拉住石晏清有些躲闪的手,才发现对方手心里全是汗水。他愣了一下,然后坏笑着问:“你害怕?”问完又安慰道:“不需要害怕嘛,电影里都是假的。”石晏清反手回握住他的手,低声说:“不怕,有你在。”听清楚的程乂笑得像个傻子。那是他们第一次一起去电影院看电影,也是最后一次。身后过了好长时间才重新传来动静,他躺了下来,程乂知道。一米五的床两个人并排躺在上面,身体上难免会有所接触。程乂僵着身体,悄悄往外挪了挪,刚放松下来,一瞬间又僵住了——身后的人指尖碰到了他的背。好一会儿,程乂才分辨出来,对方是在他背上写字。男人“说”:对不起,不过我不会收回刚才的话。程乂沉默着。男人又“说”:你在生气?我不明白。程乂确实有点儿生气,不过想想,他也觉得自己生气得挺没道理的,对方并没有做出什么过份的事,只不过“说”了一句含蓄的表达好感的话而已,所以他到底在生什么气?心里想着事,语气上就有些生硬,程乂说:“没有。”这句话听到男人耳朵里就是冷冰冰的,他缩了缩手指,继续写:我在车站看到你,跟着你上的车,在车上你没理我。程乂瞪大眼睛,嚯!逃票居然没被抓出来!!“你买票了吗?”男人“说”:不需要买票。什么来头?!程乂惊呆了。“所以你本来没准备来这里?”程乂心里有种凌乱的感觉,本以为是深藏不露的高人,哪知道对方一言不合就能干出这种事。男人“说”:我跟着你来的,不过这里也有我认识的人,明天是他的祭日。“朋友?那也算英年早逝了。节哀。”至于程乂为什么觉得是朋友,如果是父母、祖辈的祭日,对方不可能对他说只是顺便来祭拜,如果是不太亲的亲人,对方也不怎么可能会清楚的记得祭日是哪天。朋友的话,就说得通了。不过男人只说是认识的人。我的名字,师彦青——这句话,男人一笔一划写在他背上,写的格外慢。作为礼尚往来,程乂也说了自己的名字,“你的名字读起来和我一个朋友很像。”说完又补充道:“男朋友。”男人“说”:你们感情很好么……程乂往旁边让了让,打断了他,“对不起,我不想谈这个话题。”后面再怎么样,程乂就不知道了,他只知道他说完那句话之后,身后的人就再没和他“聊天”了,他闭着眼睛躺了没多久就睡着了。不过这次他没再做那些奇奇怪怪的梦。醒来后,天已经大亮。旁边的人不在了,看床铺的温度应该离开有一会儿了。房门被人推开,胖子从门口挤进来,嘴里还絮絮叨叨的抱怨着:“这到底是什么气温啊?白天热死晚上冷死。你、你醒了啊?”他挠了挠后脑勺,“那个、那个让我来叫你,说已经不早了,再睡下去就没饭吃了。可是现在也没饭吃啊,这里也没有饭馆,我早上起来在外面转了一圈也没看到,哪里有吃的,饿死我了……”饿了的胖子就会变成一个话唠胖子。程乂掀开被子坐起来,套上裤子开始穿鞋,他说:“这里一定有厨房,等会儿借老人的厨房用一下就行了。”“哦哦哦,也是,”胖子点头。“你不是还有很多零食吗?怎么饿成这样了?”“嗨,别提了,我半夜饿醒都吃了,”他又想起了什么,“对了,你是不是有夜游症?我知道治这个的偏方,就是不知道管不管用。”“夜游症?”程乂一顿,然后继续若无其事地系鞋带,“有吗?我不知道。”“你昨晚上,我出来上厕所的时候,看到你一动不动地站在外边儿那屋里,我问你站在那里做什么,你也没理我,我想啊,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