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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抬头随意一指许灼,“就你来吧。”被点到名的许灼:“?”他疑惑的看了一眼四周,众人都盯着他看,才肯定太子点的就是自己。压下心中不解,俯首行礼,“是。”宋春景停住脚步,站在一旁面无表情垂着眼。许灼越过他身前,将药箱提在手上,拎出来。太子丝毫不配合的坐在原处,身子也不侧一下,问道:“叫什么名字?”“……许灼。”他恭敬回道。太子终于歪着头看了他一眼,“长得不错。”许灼没有同太子打过交道,不知这话含义,只能勉力应对,“谢殿下谬赞。”太子一挑眉,“走吧。”许灼:“?”乌达将手按在腰间刀柄上,“随殿下回东宫吧,许太医。”这架势似乎不是回东宫治病,而是去送命的。许灼勉强笑笑,“下官先为殿下清理一下伤口,止止血吧。”太子起身,置若罔闻。乌达强硬道:“走。”许灼还要再说,院判推了他一把,在他身后不远处悄悄交代,“没事,这可是十分难得的机会。”许灼余光瞄他一眼。院判极其不明显的抬起下巴点了点宋春景。许灼眼神跟着他移过去,看到了宋春景包扎厚实的手。院判眼中那意义十分明显:若不是宋春景受了伤,这差事轮得到你吗?许灼略微一想,立刻跟上了乌达脚步。太子出了太医院的门。乌达朝后看了两眼。太子头也没偏,目视前方问道:“看什么?”“……看宋太医。”乌达道。“怎么?”太子问道。乌达挠了挠刀柄,“宋太医看了咱们一眼。”他踟躇道:“脸色……有点奇怪。”太子简单“唔”一声,没有接话。乌达再次回头,发现宋春景又看了这方向一眼。只身直直站着,垂着手,眼神有些冷,看不清里头的情绪。东宫。守在门口的值守侍卫十分尽责,将来人一并拦在门外不准踏进一步。“请尚书大人见谅,太子未归,谁都不能放出去,也不能进去。”尚书“哎唷”一声,发愁的望了望里头。门内侧妃同侍女儿站在一起,蹙着眉间望着他。一门之距,甚至一伸手就能够到彼此,却一个出不来一个进不去,说个悄悄话都不行。池明娇高高仰着头,生气道:“我不出去,就在这里,可以吧?”她走到门边的角落里,隔着高高的门槛看了一眼尚书。尚书走过去,二人隔着门槛对望一眼,俱都叹了口气。侍卫朝他们一点头。表示多有得罪,请多体谅。池明娇冷哼一声,要骂人,尚书赶紧按下她半扬起来的胳膊,轻轻摇了摇头。“他们虽顽固,却做得不错,说不定太子回来还要嘉奖忠于职守,若是你开口斥责,少不了落一个蛮横不讲理的名声。”他压低声音道。池明娇想了想,点了点头,倾斜着身体朝他那边凑了凑。“爹,”她十分为难又委屈的倾诉:“岑大夫回来同我说了一点事。”尚书摆了摆手,池明娇便将声音压的更加低。“太子日常看病都是找宋太医,南下十余日一次都不曾用过岑大夫,而且,”她眼中慢慢蓄满了泪,“太子同宋太医太过亲厚了,吃住行都照顾着,说话也时常体谅着,随行人员却似乎都心照不宣,想必这已经是常事了。”“别哭,好好跟爹说。”尚书先安慰她一句,“谁还没有几个要好朋友,不必太往心里去,”尚书才仔细想了想,“你平时没事的时候,可以去拜见太子妃,同她搞好关系。”“女儿自进了东宫,只见过太子妃一面,还是隔着纱帘远远望了一眼,”池明娇心中没底,面上越发彷徨,“日后多日请求拜见都被拦下来,说太子妃念经礼佛又身体不好,再也没见过了。”她抬起宽大袖,擦了擦眼睛,“是不是太子妃不喜欢我?”尚书又想了想,两道浓眉也皱到了一起。面前娇女开始梨花带雨,他心疼的叹了口气,“你做好自己分内事就行,用不着讨一个孤女喜欢。”“可是太子也好似不大喜欢我。”她又说。“怎会,太子时常同我夸你。”尚书道。池明娇张了张嘴,埋在心底的话到了嘴边无论如何说不出来。太子久不踏足后院,即便破天荒进一次,也是去太子妃那里。她用尽方法也不能留人过夜。这对于一个女人来讲,该是多么大的打击和耻辱。正哀泣,尚书拍了拍她的手,“别多想,爹立刻进宫去看看情形。”池明娇万般委屈的点了点头,“恐怕太子又去找了宋太医。”尚书叹了口气。正说着,街道远处一阵喧闹。太子仪仗五步一敲锣,提醒行人退避。尚书赶紧整理了一下衣裳,草草嘱咐池明娇,“若是宋太医跟着一起来,切记不可失态!”池明娇点了点头。太子仪仗自远及近稳稳到了门前。撵车一停,门帘自有人撩开,太子走了出来。门边值守侍卫跪地行礼不再阻拦,等在门边的尚书同侧妃立刻上前。见到太子归来,二人皆是担忧又松了一口气的模样。“岳丈。”太子叫了一声。顿时在场的人脸色变换的都十分精彩。尚书多云转晴,侧妃欲言又止。“殿下终于回来啦!”尚书跟着他一路往里走,喊道:“臣担心的夜不能寐!宫中到底是什么情形?竟然一丝消息都透露不出来,若不是闫总管率领护卫出宫,侧妃派人来通知,我还蒙在鼓里呐!”“说来话长。”太子脚下不停,简单回了一句。尚书冷静些许,这才打量他一身污血衣裳,腰上还挂着骇人伤口。再次震惊道:“这!这是,哪个如此胆大包天竟敢伤殿下!”一行人行至临水阁前,“请大人客厅稍歇。”乌达将许灼提过来,“你来为殿下处理伤口。”太子一脚跨进临水阁,周遭方才清净。乌达迟了几步,吩咐人抬水取衣,尚书担忧问道:“不碍事吧?”“十分严重。”乌达道,随即赶着进了临水阁。外头的尚书同池明娇对视一眼。池明娇:“爹,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尚书一眼看到跟着的太医不是宋春景,心中松一口气的同时,又忍不住呵斥池明娇大惊小怪。“回你自己住处去!”他严肃道:“殿下受此重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