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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中询问底细。“您不知道,小人差点命都没啦……”小厮哭诉道。宋春景进门往里走,被他一脸苦瓜相逗的笑了笑:“胆子可以再大些,皇上轻易不会杀你。”小厮探头一望外头,看到东宫的马车,还有守在车旁凶神恶煞的乌达,立刻吓的跟在宋春景后头。“就差那么一点,当时那个剑,都削到我头发丝了,差点砍到脖子上。”“头发丝离脖子还有段距离,”宋春景走过小院儿,望着塌了一块的西厅站住了脚步。小厮发现他脸色突然变的不好,于是跟着抬头一看。“这也是皇上干的?”宋春景问。“不是不是,”小厮赶紧说,“日前大雨,刮断了两棵树,将西客厅砸瘫了一角。”宋春景松了口气:“……修啊。”小厮:“叫人来看了,梁柱断了两根,若是接上,难免还会断,若是重新盖,那要花不少钱。”宋春景想了想,若是简单修,怕是会砸到人,于是说:“翻盖吧。”小厮站在原地没动,有些为难。宋春景:“……钱不够吗?”“有些勉强。”小厮答,“寻常的可以,料好些的,不太够,一直等着您回来再想办法呢。”宋春景:“……”想他为官多年,又不爱乱花钱,竟然不够盖一间质量好点的房子吗?“月前新进了一批贵重药材,压着不少钱。”小厮低声提醒他。宋春景“噢”一声,“那能缓缓再盖吗?”“昨晚还掉下来几块砖,太爷每次出去都要路过那处,因为危险,也已经有五六日不曾出来了,不好缓。”这就是要紧事了。“库房里应当有不少东西,你挑几样值钱的,压到铺里,等周转过来,再赎回来。”宋春景想了想说。库房里确实有不少值钱物件,小厮干脆应道:“是。”宋春景再次交代,“务必提前定好赎价,抬高百十两之内,都可以接受。”“是,小人记下了。”宋春景先去了前厅找宋老爷,打过招呼,又说了一会儿话,才回后院。他收拾了些贴身衣裳,又取了几味药,提着包裹又出了宋府。东宫马车停在近处,未免引起sao乱,李琛没有下车。宋春景脚步轻轻,走到马车跟前。乌达撩开车帘,迎他小心进去。李琛舒适而惬意的坐在里面等他。见人来眼中微微一亮,染上一丝笑意。他接过那包裹,隔着布料轻轻抓了抓,“什么?”宋春景:“一些寻常用品。”李琛点头,没有追问。二人沉默坐了一会儿,李琛道:“班上了,聚会定了,家也回了,东西也取了,现在能不能跟我说说,为什么非要去找沈欢,西北那么远。”他问完怕宋春景又什么都不肯说,沉沉的加上了一句:“你走时保证过,回来一定同我解释清楚。”宋春景看了他一眼,然后敛眉想了想。“我要去找沈欢,也是为了……”他停顿一下,随即说:“他身世不好,原先还有将军疼他护他,现在孤零一个人飘零在外,师徒一场,聊表心意。”李琛想嘲讽两句沈欢的身世,但是又怕宋春景不高兴。他张了张嘴,将话咽了回去。宋春景:“不知道他会不会留在西北。”“如果他回来,你还要收回这个徒弟吗?”李琛提醒道:“是他自己不想学医的。”这话说的,简直有点贼喊捉贼,刻意提醒的意思。要不是宋春景早已得知此事跟他无关,只怕会继续误会。宋春景垂下头,再次回想起自己曾经犯过的错,沉默过后,他张了张嘴。李琛看着他,等着他开口。“……我之前以为是你逼迫沈欢的,误会了你。”宋春景直视他双眼,认真的说:“对不起。”“没关系。”李琛说。“我以后不会这样了。”宋春景一眨不眨,盯着他深沉压在眼上的剑眉,郑重保证道:“以后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信你。”李琛看着他,凑上前亲在他唇角,然后说:“我也是。”黑马仰头前行,脚下发出轻轻踢踏声,一旁的侍卫紧紧包围着车厢,天边傍晚斜阳即将殆尽,给这组合渡上金边。缕缕阳光照出他们投在地上的身影,成了一副缓缓前行的画。从定好登基大典的那一日开始,就商量搬宫,零落搬了大半个月,终于尽数搬进去了。原东宫人数已是精简,便尽数跟随皇上一起进宫。礼部思量东宫的殿宇名称,怕已经叫惯了一时改不过来,便沿用东宫牌匾,御书房后头的勤政殿改成临水阁,寒翠宫改为宁静殿,由皇后居住。原东宫侧妃现淑贵妃定下的贤淑殿,改为茹萝殿。春椒殿则是由身处后宫同太和殿中间的不夜庭改建而成。不夜庭原是皇帝上朝之前整理着装仪容歇脚的地方,严格来讲,并不算后宫地界儿。李琛进去转了一圈,打量着里头格局布置同在东宫时一模一样,甚至连窗边爬上来了几株藤蔓都严格复刻了。内务府总管赵权看这新皇帝巡视几周,才满意的点了点头,揣摩着这里应当是为宠妃而建。但是原东宫的娘娘人少,一个妃,一个侧妃,再没有别人了,不知道这地方究竟是给谁建的。“皇上,您看还要添置些什么吗?”他堆着一脸笑讨好的问。李琛再次环视一圈,脑中浮现宋春景浅笑身影,“做的不错。”赵总管得了一句夸赞,高兴的差点飞上天。新皇登基,都削尖了脑袋想好好表现,得个好印象。这一句夸赞,为他后几个月往各宫分配东西开了道,皇上亲口说他‘做的不错’,谁还能骂他一句不是?闫真估摸着时间,上前提醒道:“皇上,该去给太后请安了。”李琛“嗯”一声,仰着头再次看一眼内室情景,这才转身走了出去。太后一早带着寒翠宫的匾额搬去了新殿,就怕李琛碍着面子不早点搬进宫,因此早早给腾了地儿出来。不想腾出来了整整一个月,皇帝才不情不愿慢吞吞搬了进来。成芸站在外头张望了小半柱香,远远看到轿撵抬过来,才欣喜万分的跑回内室,“太后,皇上来了!”“那么激动做什么,”太后妆容仍旧精致,只头上戴的首饰大半换成了沉稳的宝石蓝、翠绿、深红等色彩的,看上去凭空老了十余岁,“又不是头一回来了。”池明娇坐在榻旁的圆木小椅上,闻言笑了笑。仔细看知那笑只是嘴角一扯,根本没抵达眼底,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