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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也快不成了,弟弟身体又不好,眼瞅着太尉府要撑不下去了。”“你是进宫来专门哭惨吗?”李琛问。“不是,”陈阔赶紧说,然后诚恳的说:“我家的情况,是真的惨。”陈家算是前朝开国老臣,封了二品太尉,许建府邸。算是外派西北的一批人里头家世好一些的,加上又有太子陪读的身份,此次留京几率很大。但是陈阔仍旧不敢懈怠,怕留不下来。他说完一通话,不是站着就是跪着,不敢托大多坐,态度也诚恳恭敬,除了表现的太想留下来,没有其他毛病。李琛本就有意想留他,但是不好提前走漏风声,于是犹豫了一下,装作十分为难的说:“你说的,我都会考虑一下。”“多谢皇上!”陈阔赶紧道。李琛看着他,想起年少时光,生出一些感慨来,交代说:“你最近老实些,不要被人抓到什么把柄,京中不比西北,不知道多了多少双眼睛盯着你,若是被人参奏一本,就算朕想徇私留你,也不能不顾言官的脸面一意孤行。”陈阔这回真真切切笑了起来,跪在地上拜谢,“是!微臣铭记在心!”御书房门外。沈欢一出门撞上宋春景,他垂了半日的脸终于抬起来一回,看了一眼面前人。他张了张嘴,然后说:“宋太医。”宋春景听着这称呼没说什么,只打量了他一眼,然后问:“身体好些了吗?”沈欢:“好多了,多谢宋太医挂怀。”他太客气了。宋春景听了两句就明白他不打算继续学医了,沉默几许,然后道:“好了就行。”沈欢朝他一点头,“告辞。”然后头也不回的走远了。宋春景望了一眼他背影,脸色更加萧条冷淡。他转过头,沉默继续等在御书房门外。值守太监听见里头声响没了,才对着等候在一旁的他一弯腰,“宋太医稍站,奴才进去通报。”宋春景背着大药箱,“有劳。”小太监轻轻推门进去,李琛有些不耐烦的问:“什么事?”“宋太医来请脉,在外等候多时了。”小太监战战兢兢的回答。李琛立刻换了一副表情,语气也由不耐烦换成了斥责:“下次他来即刻通报,不需在外头等待。”“是!”小太监赶紧应了出去请人:“奴才记下了!”陈阔睁眼看着,心想太医?皇上对一个太医这么cao心?片刻后,宋春景推门进来,低眉顺眼的小太监恭恭敬敬的在他身后将门轻轻合上。他身着服帖合身的深色太医官服,领口扣到最上面,姣好面容下露出一小截白皙脖颈,一指节的长度而已。脖子以下包裹的严严实实,端端正正的站在门前。他没有笑,因此面容看起来有些冷淡。配合着剪裁得体的官服,一眼看去非常禁欲。李琛坐在书桌后头,见他进来先露出一个笑来,cao劳了一日的烦闷心情立刻得到了缓解。门前轻轻抿着的唇一动:“微臣给皇上……”“不必多礼,”李琛打断他,心情很好的说:“好久不见啊宋太医,我今日有些头晕,不知道是不是病了。”陈阔站在一旁惊奇的看着刚刚还冷淡稳重的皇帝变了一张面孔,他一看来人——这不是去西北的那个太医吗?“宋太医?”他客客气气的打招呼:“又见面了。”宋春景看了他一眼,似乎没想起是谁,连眉毛都没有动一根,只同他客气的一点头,算是回了招呼。怎么跟他在西北唇枪舌战怼林将军的时候不太一样?陈阔心中想。他刚要开口试探深浅,李琛却对着他道:“你退下吧。”陈阔:“……”宋春景上前为李琛诊脉,然后恭敬的说:“从脉象上看,没有头痛的迹象。”“那是为什么呢?”李琛吸了一口凉气,然后旁若无人的问他:“难道是太过想念宋太医导致的吗?”宋春景:“……”陈阔:“…………”陈阔实在听不下去,也不敢多听,赶紧告退。李琛一心扑在宋春景身上,看也没看,只对他摆了摆手。看着李琛的态度,陈阔立刻就明白了这太医为什么能使唤的动乌达。别说乌达,恐怕连皇帝本人都能使唤的动。他心说:原来关窍在此,还好当时我没招惹他。陈阔脚步匆匆往宫外走,一出宫门,终于赶上了缓缓而去的沈欢。他呼出一口气来,同他并排而行,问道:“碰到你师父了?”“已经不是我师父了。”沈欢冷冷道。“你,”陈阔一张嘴,犹豫片刻又将话咽了回去,转而问:“真不学医了?”“不学了。”沈欢目视前方,脸颊不似之前圆润,但是也养回来不少,有一种少年特有的青涩成熟感。“学医能有什么出路。”他嘲了一句,然后没什么感情的问:“你能留在京中吗?”“说实话,我不太想留,”陈阔看着他,观察着他表情,说:“西北多自由啊。”沈欢仍旧盯着前方,高高扬起的头正直向前,仍旧没什么表情,“随你。”陈阔脚下一顿,沈欢半步未停,越过了他。那背影瘦弱但是似乎又多了许多别的东西,同在西北时懦弱胆小的样子完全不同了。陈阔暗骂一声,疾行两步又追了上去,“我既然跟你说了要留在京中帮你,就一定会留下的。”御书房,闫真从外头走进来,悄悄在在李琛耳边说了两句话。然后猜测道:“陈总兵别是跟沈欢……有些什么勾结吧?”一个西北归来在本地又有实权的总兵,跟一个无实权的失沽少年,能有什么勾结?里头所含意味不言而喻。李琛却摇了摇头。“陈阔?”他冷笑一声,嗤道:“陈阔的心栓在鸟儿上,他可不是什么情种。”宋春景沉默给他手臂拆下纱布,又轻轻洗净,似乎是听见了,但是没什么反应。李琛看了一眼闫真,闫真立刻住嘴不再继续说。宋春景收拾完他的手臂,转而去收拾自己的药箱,李琛问道:“刚刚在外头,撞见沈欢了?”宋春景沉默以对。李琛:“你放心,只要他好好待在将军府不生事,我就算给你个面子,也不会动他。”“师徒缘分已尽,微臣不敢要皇上的面子。”宋春景说,然后将收拾好的药箱一提,背在了肩上。“皇上手臂好了,往后不必包扎了,”他交代说:“只是暂时还提不了太重的东西,要慢慢恢复。”李琛抬起手臂看了一眼,上头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