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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的人,她自己的人都保不住算什么太后?“母后,今日上朝出了不少意外,连舅舅都让人打了,这种时候,您怎么可能不想见儿臣呢?”这是明晃晃的威胁了。前一秒还被气得脸色涨红的孙后,看了一眼萧起突然冷静了下来:“你……皇帝进来吧。”正殿是进不得了,从里到外让孙后砸得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孙后自己都不想进去了。母子二人去了偏殿,挥退了众人只剩下他俩后,孙后突然站到了萧起跟前:“你是哪里来的小子?胆子不小,竟敢冒名皇帝!你可知这是要一刀一刀将rou刮掉的!”萧起端起茶碗来,吹了吹,方才抬头看向孙后:“母后,这偌大的宫中,只有朕一个人,实在是有些孤单,尚书房那么多好师傅,只教导朕一个,也可惜了。朕想着……让勋贵家里将与朕年岁相近的孩子送进宫里来,与朕作伴。”孙后神色一动,这是皇帝要将勋贵拉到自己身边来,这对皇帝好,对这个垂帘的太后也有利。现如今加强皇权,就是加强她的权力。可她还是不信这是皇帝:“你若交代出来皇帝在哪,哀家还可留你一条命来,但是你若不说……”萧起喝了一口茶,他今日说的话可是不少了,如今喉咙是真的干了:“母后,您是真的不相信,父皇把朕教导得这么好,对吧?”“不可能!你才不是哀家的儿子!”“母后……您正眼都不曾瞧过儿臣几次,甚至都不曾抱过儿臣,所以您觉得儿子该是什么样的?懵懂无事,愚笨痴傻?一门心思的只知道听您的话?”萧起苦笑,闭了闭眼,知子莫若母啊,他原先可不就是这么个样子吗?哪家的五岁小娃儿又不是那么个样子的,“母后,朕的大宫女和大太监都让您给打杀了,之前身边无时无刻不是您的人,您觉得还有谁能来把朕换了?”一对澄澈的黑眼珠子盯着孙后,孙后眯了眯眼,坐下了:“你可真是哀家的好儿子啊。”再是如何的不愿相信,这孩子也只能是她的儿。“母后,儿臣以后自当孝顺您。下回大朝您的珠帘一定稳稳当当的。”“呵!”“母后,明白说吧。儿臣大婚之前,可是最希望您的珠帘稳当的人了。明日朕就要将选勋贵子弟入宫的风声放出去了,若有夫人们前来询问,母后可说一家子里朕想选两个人。人是要住在宫里头的,习文学武都跟着朕一起,伺候的都是太监,没有宫女,各家的公子们也就别带着小厮之类的进来了。”翻开史书,基本上君权、相权(权臣)、外戚,这三种权力的争夺占据了各种政治斗争的八成。萧起太小,他能靠杀人在皇宫中确立一定的权威,却不能在对待臣下的时候也这么干。无论萧起有多想杀了自己这位亲妈孙后,在他没成年之前,孙后的存在都是必须的,反之亦然。要不然为什么上辈子萧起一倒,孙后也玩完了呢?孙后太把自己当一回事了。新上任的小皇帝最后禅位给了赵崧,也是因为缺少后族外戚的支持。“母后,都这个时辰了,儿臣不扰您了,您歇息吧。”萧起站了起来,直接走了。孙后看着萧起那个小小的背影,真想上去直接把这一团烂rou掐死!可最终她还是咬牙忍住了。萧起乘着御辇回到了自己的寝宫乾元宫,都到宫门口了,他却喊了一声停。“陛下,怎么了?”温友功点头哈腰的凑了过来。萧起伸出一只手,示意他把自己扶下去。这个温友功二号,只要他一直保持强势,就是可以信任的。“你带着人,把乾元宫里所有的太监宫女都拉出来,就在大门口勒死。要按照名册算人头,一个都不能少。”温友功哆嗦了一下,抬头看萧起。萧起却也正笑着看他,唇角弯起,眼睛眯眯:“怎么,有问题?”“没、没!奴婢遵旨!”温友功的腰顿时弯得更低了。萧起下朝的时候,就把身边跟着的人都赶回来了。如跟孙后说的,萧起身边真正的奶嬷嬷,大伴太监,在他父皇丧礼期间,就都让孙后找各种借口给弄没了。有敢拿着孙后说事的,直接就让温友功带着传话太监给打杀了。后来慈安宫门口那些宫人,他也是眼瞅着让他们朝死里打的。温友功手上早就见血了,良心什么的,也早就不见了。但那么几个人,跟现在不能比啊。温友功也明白,他只能抱紧皇帝的大腿,要是回去当传话太监,他是稳死的。所以现在虽然他心里怕得哆嗦,但还是咬牙领命!萧起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放心,只有不干人事的,朕才会让他们不做人。”皇帝那么小的手,根本没几分力气,温友功却觉得肩头上重过千金,脑袋都快撞在地上了:“陛下说得是。”已经坐回御辇上的萧起突然道:“对了,有个叫鲁照英的宫女,不要伤她的性命,把人好好的带来见朕。起驾承理殿。”承理殿是皇帝夏帝处理政务的地方,之前萧起也是从承理殿上的朝。萧起闭着眼睛,御辇走起来又稳又静,可他的脑子里却一团的乱——他现在这才是报私仇呢。他还是太稳不住了,可忘不了!忘不了……自己因为饥饿躺在龙床上哀嚎,屋外的宫女太监却在嬉笑,甚至他们特意敞开窗,让饭食的味道从外头飘荡进来……那些人也是受形势所迫,逼不得已?他萧起如今也是为了活命,逼不得已啊。他杀光了乾元宫宫人的事情还没传开,但早朝以及刚刚慈安宫发生的事情,却已经上下皆知了。去到承理殿的路上,其他宫人们是能躲就躲,不能躲的规规矩矩的跪在路边上,把头紧紧的抵在地面上,半点声音都不出。萧起看着那些跪倒的宫人,神色复杂:上辈子他都十几岁了,便是御辇到了这些人眼前,也有人敢嬉笑打闹。那时候还有朝臣赞美,说那是因为他的宽仁尽人皆知。人都是贱骨头啊……萧起在心里嘀咕,闭上了眼睛。萧起走了,孙后依然没让人进到偏殿里,她靠坐在榻上,为自己今天的失态后悔。原以为从今往后海阔天空,谁知道是晴天霹雳?!走了一个大的,留下的这个小的,不过五岁就已经满肚子坏水了,叫他烂rou还真是叫对了!孙后咬牙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