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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后世的经验,建议了一下,“但是千万别像滑稽戏那样,涂得丑极了。你倘若是演的情爱,角色们自然要打扮漂亮了。”孔寄赞同地点头,又想起什么,说道:“唉,我今日方蒙先生赐了名,管这诸般宫调合演叫做弹词,然而叫了几次,便要搁下了。我若是加入杂戏的形式,怎么还好再叫弹词呢。”“自然还是叫戏了,曲子演的戏。”云雁回顺着就接下来了,“你可以另起一名啊。”孔寄盯着云雁回看,开口便想在名字里纪念一下云雁回。云雁回看他表情就知道了,连忙拦住道:“你是泽州人,这戏又在汴京研究出来,我看,叫泽戏或是叫汴戏都是很好的。”云雁回想,要是孔寄把这戏加上他的名字,那他肯定会羞耻到爆炸的。孔寄思及自己来汴京短短时日内的奇遇,抿嘴一笑,“还是叫汴戏吧。”况且,这也会让它更加容易被汴京人民接受吧。“汴戏,嗯,汴戏好。”云雁回喜欢汴京,对于这个即将诞生的汴戏,也充满了期待。本来在元代才发展起来的戏曲,提前在百花齐放的北宋仁宗年前出现,会与这个时代撞出怎样的火花,衍生出哪些故事呢?这时候有不逊于元代戏坛的歌喉婉转的唱者,更有留下无数名篇的才子们!这就像用特别的方式,让两个时代最优秀的艺术相遇。云雁回觉得自己非常荣幸,能够亲身见证这一段历史。话说回来,曾经昆曲被称为“百戏之祖”,现在,诞生应该还是会诞生,但是这个名号,恐怕就要让给迅速进化后的弹词——汴戏了。……云雁回说到做到,果然去租赁了一个院子,给孔寄和他的弟子们住,然后又出钱,叫孔寄挑些新人雇来。若是要排新戏,那么他那三个弟子肯定不够整一台戏的。张山人和云雁回都是地头蛇,还是在瓦舍中混的,所以倒也不用担心雇来不靠谱的人。就是孔寄几乎想叫云雁回来做班主的——这都是云雁回养着的,他可不是不好意思做班主了,这本来该是他的任务才对。云雁回表示,我不是班主,我是金主咧。这也真叫云雁回说中了,自从把这孔家班捯饬起来后,云雁回纵然再忙着开封府和蒲关泽的事情,也要隔三差五抽空去那院子里看看,和孔寄碰个头,看看他的进度。孔寄但凡觉得自己有拿不准的地方,也会记下来,然后等云雁回来后,问他的意见。当然了,云雁回也说明白了,他只能对表演形式提出意见,若是问他唱腔什么的,他真帮不上忙。但是,云雁回知道沈括对音乐戏曲也有涉猎,所以把他也拉下了水,叫他提点意见。孔寄除却和沈括、云雁回讨论,也会去书会,与汴京的同行们交流,又或是看看各家演出,是否有可以吸收的长处。如此一来,虽未上演戏目,他的名声也传出去了,因他知古书、善术算、通晓阴阳,人送诨号“孔三传”。到孔寄说起来,云雁回才使劲回忆起来,好似诸宫调的发明者就是孔三传呢,只是孔三传并非真名,所以一开始他也没想到。要知道,孔三传也是这个时代汴京民间艺人中,唯一可以与张山人的地位相媲美之人。一瞬间,云雁回更加觉得自己投资很成功了——搁现代,这都是艺术家好吗?……投资了一个戏曲班子的事情,云雁回和赵允初提过一次,赵允初知道云雁回常常做这样的事情,所以也没在意。直到朋友圈里开始疯传,云雁回在外面养人……传得那叫一个有声有色啊!谁叫云雁回是在开封府工作呢,有人巡逻的时候,就看到他进出那院子了,里面传来的又都是歌唱声,再一打听,这院子也是雁哥儿名下的呢。这下子,说什么的都有了。最夸张的一个,说的是云雁回常常去赵允初府上玩,被赵允初他哥赵允良,成天昼夜颠倒看戏听曲那个给带坏了,所以自己也养了一班优伶。水景记不是赚了挺多吗?听说都砸在那班子人身上了,还有男有女的,有老有少,成日里不必出去表演,只伺候好雁哥儿一个……大家议论纷纷,都说雁哥儿平日洁身自好,看来是和他的作风一样,要么不玩,一玩就玩个大的。因知道赵允初和云雁回走得近,那日赵允初到开封府去时,还有人劝他来着。“小王爷,你同雁哥儿是发小,他如今声色犬马,沉迷美色,你不多劝着些吗?”说客颇为苦口婆心,“雁哥儿年纪轻轻,万一被那泽州来的小妖精掏空了怎么办?”赵允初心想,泽州来的小妖精,说的难道是孔寄?虽还未见过,但是听雁哥儿感慨过这人生活很粗糙,写本子时把笔杆咬得都烂了,想来不是雁哥儿喜欢的类型,况且……赵允初有点伤感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啊,雁哥儿若真晓得沉迷美色就好了……”说客:“???”第172章雁哥儿式包养虽说云雁回才十八岁,正是年少轻狂的时候。然而,谁叫他从小就表现得太过稳重可靠,一心一意忙工作,导致郑苹和别的家长完全不一样,平日里完全是在劝他出去玩,认识认识同龄朋友。——最好是女性。这回云雁回传绯闻,只有他自己不知道而已,从开封府传着传着,都传到郑苹耳朵里去了。郑苹听到的版本,稍微符合实际一点,是云雁回在街上救了几个外地来的民间艺人,在帮助他们的过程中,被迷惑了,然后就花钱租了个院子安置人,隔三差五就去那儿幽会。那位街坊来绘声绘色地形容了这个传闻之后,郑苹十分激动,拍案而起,“什么?”街坊看到郑苹的反应,心里也激动起来了,“郑娘子啊,雁哥儿有出息,更得管好了,否则被误了可怎么办?”“多谢嫂子来告诉我这件事了,否则我还不知道呢。”郑苹按捺住心情,把街坊送走了。那街坊有点失望因为云雁回不在不能现场看戏,不过看郑苹这样子,估计他家还有得热闹咧,于是恋恋不舍地走了。傅云沣也在家里,只是之前回避了,这会儿从里面走出来,只见郑苹手握着拳,原地走了好几圈,“我,我要叫雁哥儿……”然后,郑苹忽而把手松开了,摸摸额头,迟疑地道:“好像也没什么啊?”傅云沣:“……”傅云沣挑眉,“嗯?”郑苹尴尬地笑了一下,“方才被她带得忒气了,这会儿想想,突然发现,嗨,我气什么!有什么可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