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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早些回来的,没道理是郦老太的寿辰他却在外头耽搁。锦宜正有些心神不宁,里头郦老太贴身的一个婆子出来催道:“姑娘,老太太问怎么没见到大少爷,让他进去呢。”子远向来是郦老太太的心肝rou,且子远越大越出息,并不像是雪松一样面相柔和儒雅,反透着年少的俊朗潇洒,十分出色。在这种亲戚们都在的好日子,郦老太太当然要拉他出来显摆。锦宜忙搪塞道:“已经派人去催了,待会儿就去。”先把婆子打发了,回头立刻叫两个丫头来,让到外头去派底下的小厮去学塾看看。丫头们去后,奶娘见锦宜脸色不好,便劝道:“大少爷近来认识了好些人,每天也有些应酬,这次大概也不知被哪个同窗拦着了,但大少爷是个有分寸的,必然会回来的。”锦宜应了声,来到中门上专等,如此过了两刻钟,外头倒是没有什么消息,有个里间的小丫头跑来,道:“有人看见大少爷跟一个人从侧门进来了。”锦宜听说回来,先放下大半儿的心,顾不上问是跟谁回来的,便匆匆往后院夹道去,正将到了花园,依稀看见前方两个人并肩走来,其中一个的确正是子远。锦宜忙叫了声,才要迎上去,却看清了子远旁边那人的样貌……生得清雅俊秀,气质斯文出众,竟然是林清佳。唇动了动,锦宜心里错愕。——今日林家并没有任何人来,只派了个管事嬷嬷送了寿礼而已。锦宜自知道这一点儿,所以在这会儿看见林清佳出现,才觉着惊讶。但是她来不及细想这个问题,因为在这会儿,她看见子远仿佛……锦宜皱眉凝眸,而子远也已经看见了她,但他并没有亲热地迎上来,反而手在脸上一拢,躲藏似的转开头去。他一边转头,一边却加快步子,仿佛要不理锦宜,自行走开一样,可走路的姿势却有些异样。锦宜脚下顿了顿,旋即高声叫道:“站住!”林清佳看看锦宜,又看向子远,不知他说了句什么,子远果然站住了脚,却仍是不看锦宜。锦宜快步上前,越走近,越觉着心跳。子远的脸上有伤,嘴角破损,青紫地肿起,身上的衣衫多处污渍,看着就像是被人扔在地上然后踩了几脚一样。子远虽比她小,身量却比她高了半个头,锦宜仰头望着,把他拢在脸上的手用力拉下,子远“嘶”地痛呼出声,锦宜才发现他不仅脸上带伤,手也不知为什么破损多处。“这是怎么了?”锦宜触目惊心,焦急地叫道,“是谁打的不成?”子远向着她一笑,却牵动了嘴角的伤,那笑便显得透出了几分苦涩,他安抚道:“姐,没事儿,什么大惊小怪的,是我……不小心摔着了。”大概觉着自己的说法不足以取信,子远拉了林清佳一把:“林公子,你告诉她。”林清佳咳了声:“是,是他贪玩骑马,不小心从马上掉下来的。”锦宜疑惑地看看子远,又看向林清佳:“骑马?好端端地去骑什么马?”子远道:“我为了早点回来,所以跟人借了一匹马,谁知道……实在是太心急了,就摔成了这幅模样,jiejie你放心,以后我可再不敢这样了。”锦宜的心怦怦跳,总觉着这话不大可信,但林清佳偏也这样说。她看一眼林清佳,后者扫了一眼周围,提醒道:“有话到屋内去说吧,这儿人多眼杂,被人瞧见了,指不定编排出什么来呢。”锦宜这才反应过来,忙先陪着子远回房。子远百般的解释,咬定了说自己贪玩,并指天誓日以后再不敢了。锦宜憋着满腹的话,仔细看他脸上的伤,越看越惊心,嘴角的伤口绽裂,左眼下面儿也有一团青紫,如果是从马上掉下来,怕不皮开rou绽,骨头断裂?锦宜上下扫了会儿,想到他之前走路的姿势似乎也有些一瘸一拐,……盯着他腰间似乎有个若隐若现的脚印似的,便逼他把衣裳脱了。子远捂着肚子,嬉皮笑脸道:“我如今大了,怎么好意思?林公子都作证了,到底要我怎么样啊?”锦宜见林清佳立在旁边,这才并没勉强,只出来叫奶娘悄悄地去请个大夫,叫从后门进来,别惊动任何人。打发奶娘去了后,锦宜看一眼子远,对林清佳道:“林公子借一步说话。”林清佳一点头,随她出外,子远面有不安之色,看着林清佳笑说:“有什么还得避着我?”锦宜同林清佳来到外间,便问他怎么跟子远一块儿回来。林清佳道:“我有事经过,路上正看见……子远他伤着了。所以才送他回来。”锦宜道:“他真的是从马上摔下来的?”林清佳略一低头,没有立刻回答。锦宜道:“林……林公子,你不要瞒着我……”林清佳喉头动了动,抬眼看向锦宜,目光相对,他抿着唇,并没有开口说话,锦宜突然却有些心慌。就在这会儿,里间却传来子远的叫声:“哎吆,好疼!”锦宜听见他呼痛,一时顾不上询问林清佳,忙转到里间,却见子远撩起了袖子,手肘上竟是破了皮,血把衣裳都染了多处。锦宜痛心疾首,忘了继续追问。***大夫来到后,给子远查看了身上的伤,给了些外伤要用的药,也说没有大碍。奶娘领了出去给了钱,依旧悄悄从后门送了出去。这会儿林清佳早也借故告辞,因两人之间的关系有些微妙,锦宜也不便就直接逼问他,只由得他去了。回头她在问子远的时候,子远仍咬紧牙关地只说自己没事,并责怪她多心。子远这幅模样,自然不能再去给郦老太太祝寿了,否则寿宴上定要有一场风云变幻。偏郦老太太那边又催的紧,锦宜绞尽脑汁编了个借口,只说子远在外头喝醉了酒,已经回房睡了,要晚些才去给她拜寿,这才勉强地搪塞过去。郦老太太因今儿高乐了一天,也随着多吃了两杯酒,醉醺醺地,晚上也早早地睡了,就把要见孙子的心忘了。子远歇了一夜,次日把脸收拾收拾,去见郦老太的时候,只说自己昨儿喝醉了,在院子里跌了一跤。郦老太丝毫也不疑心,只是百般心疼,问请了大夫没有,又说:“这家里的风水大概有些不好,先是我摔断了腿,又是你这样……”打量着子远的脸,唉声叹气道:“可万万别破了相呀。”说完了,又要处罚跟随子远的人,又顺带抱怨了几句锦宜没有照看好大局……等等。子远对于自己受伤这件事,对锦宜和雪松等,只说坠马,对郦老太,只说喝醉酒。其他的守口如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