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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娘眉眼微曲,笑起来。她说:“好姑娘。怪不得你前夫不肯放手。”奚苒脾气极好,温柔又通透,大气有主见。哪怕是烦恼着,说话做事,都有想法、有章程。一条一理,极富气韵。这种女人对所有人,无论男人还是女人,都有吸引力,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可想而知,要是没有这个所谓的“前夫”,她应该会活得非常幸福。老板娘在这里开店多年,形形色色,见过不少人。平静地说:“有的时候,破局这个词并不存在,一味逃避没有用。局是什么?跟着你的心走,或许根本就不存在‘局’。”奚苒抬起眼,看向她。老板娘:“过你自己想过的人生。谁都影响不了你。”“……”“你当他一粒灰,风一吹,就没影子了。你为他困扰,反倒显得他太重要了一些。没意思。”夜深。贺铭遥摇摇晃晃地站起身。一直以来,他对自己要求极高,健身、作息规律、注意饮食,样样都是严苛管理。就像一台精密仪器,一丝一毫都不能出现错误,以保证大脑时刻告诉运转,做出正确判断。但自从奚苒离开以后,这一切,都不复存在。酒醉成了常规状态。乱七八糟地醒来,身边冰冰凉凉,让人恨不能一睡不醒。前几日。贺铭遥回了一次江城。沈从宴恰好有事,电话打不通,徐明也联系不上他,就跑到他家里去堵人。推开门。客厅里没有开灯。黑暗中,贺铭遥独自一人,坐在沙发上发呆。见到沈从宴过来,他沉默片刻,蓦地开口,说:“……我总觉得她还坐在那儿。”声音里像是泣着血。沈从宴差点都被他吓哭了,一把扑过去,哀嚎:“大哥!贺铭遥!我叫你大哥了!求求你你别这样!”……又是一个夜。贺铭遥从古城清吧里,摇摇晃晃地走出来。眼神早已不甚清明。门口,保镖悄无声息地站到他身边,同他耳语:“贺总,找到夫人了。”贺铭遥浑身一震。彻底酒醒。“在哪里?”☆、第50章50第50章古城街头,人来人往。背后是民谣弹唱,身前是亚麻长裙游客。贺铭遥紧紧蹙着眉头,目光锁在保镖脸上。事实上,他酒量很好。若是醉酒,那大半是自己想醉。只需要简单一句话,即可将男人唤醒。“快说清楚,奚苒在哪儿?”贺铭遥身边几个保镖皆是人高马大、长相普通,就像之前派去锦绣路那个男人一样。他们这些人,要得就是一个低调,最好和路人甲没什么分别,让人找不到记忆点。但实力必须过人。这群人中,有一个人眼力极好,也是之前在古城找奚苒的主力。只需轻轻一眼,找到一个关键特征,就能将人认出来。他低垂着头,低声给贺铭遥解释:“十五分钟之前,夫人从门口经过,我们正打算拦住她,似乎是打草惊蛇被她发现,人突然转身跑了。”贺铭遥脸色一下子沉下来。保镖连忙补充道:“但我们的人很快跟上去。目前已经找到她的落脚点。”贺铭遥:“人在哪里?”“城里一家民宿。”他报了个名字,顿了顿,又试探地问道:“需要现在把夫人带过来吗?”这些天,贺铭遥仍旧住在香格里拉。甚至长定了个总统套,作为南镇这边的据点。私家飞机积灰许久,也开始反复用上,便于他在江城和南镇两头奔波。保镖本想将奚苒带去香格里拉那套间里,但没有得到指示,不敢轻举妄动,所以只是暂时蹲守在民宿门口。贺铭遥眯了眯眼。沉默良久。他说:“……先等等。”虽然很想见她,迫不及待——但有些事,还需要再想清楚。奚苒并不是囚犯,也不是他的私有物,他没有资格去强迫她做什么。贺铭遥只是想把她找回来而已。并不想让她更讨厌自己了。到底应该怎么做,能两全其美。他踟蹰不定,犹豫不决,难以抉择。只有在奚苒身上,才会这样摇摆。贺铭遥:“你们先在那里守着,别让她发现……我再想想。”“是。”奚苒同老板娘聊了许久。终于从个人思维世界里过来,继而意识到,自己在打扰人家休息。她脸颊泛红,站起身,抱歉地笑了笑,“是不是耽误您太久了。”老板娘挑了下眉,翻开平板,看一眼时间。“是不早了。行了,你早点睡,我去接个客人。”民宿有接送机服务,不过机场离南镇距离颇远,价格很高,一般只会去高铁站、或是大巴站接一下。时间已经不早,天色完全黑下来。游客这会儿到南镇,要自己找到民宿来,还是有些难度。“那前台不用人看着吗?”奚苒想帮忙做点事,弥补一下。“不用,没别的房间给他们住了,没法接待其他顾客。电子门自己会关上。你去休息吧。”说完。老板娘起身,从柜台拿上车钥匙。冲着她挥挥手,大咧咧地出门离开。奚苒上楼,回了自己房间。刚刚神经高度紧张地跑了一圈,这会儿放松下来,只觉得浑身汗津津黏腻腻,十分难受。她去冲了澡。吹干头发,坐到床上,给电脑开机。针对之前那个改编剧本,周远已经发来邮件回复。奚苒心中一喜,敛目凝神,打算点开文件,仔细。“叩叩——”倏地,门外响起敲门声。她猝然一惊。“……”这个点,都大晚上了,谁会上阁楼来敲门?不对,平时也从来没有人,来敲过门。奚苒住进来第一天,老板娘就特地提醒过她,让她进出都要注意挂上锁。因为阁楼装修时本就没打算给住客用,只是安排用来放杂物,并没有安装电子门锁,而是挂了把老铜锁。走廊楼梯都是公共区域,保不齐有好事人乱窜,就跑上来。或者,从露台穿过来之类。奚苒一个人住久了,安全意识很高,从来没忘记过。无论是待在房间,还是人出门,第一件事就是先把锁头挂上。此时,也一样。外面敲门时,还能听到铜锁磕击着门板、发出沉闷声响。老板娘人刚出去。这深更半夜,能是谁?奚苒往后缩了一下,出声问道:“哪位?”“小奚,是我。”相翎声音从门外传来,“打扰到你了吗?”奚苒没动,也没有回答,只遥遥问:“相哥?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相翎轻声笑了笑,声线有点憨,无端让人削减防备。“冰箱里有些菜要坏了,我干脆拿出来做了点夜宵,要不要下来跟我们一起吃?”顿了顿,又补充一句,“小张、还有几个住客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