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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低头看着那枚小小的、用红线穿起来的玉佩。我眼睁睁看着他沉下脸色,眼中明明暗暗涌出一堆我读不懂的东西,我还是头一回在他身上看到这么多情绪。嗅到危机,我下意识想合上盖子,却被他一把捏住手腕,拇指将将抵在我的脉搏之上。“这是从哪来的?”季靖闲的声音沉至极限,好像下一秒就要怒吼出声。我吓了一跳,连忙解释:“这个是你jiejie刚才给我的,但我觉得有必要还给你。”季靖闲死死地看着那个绣花盒子,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每秒都被无限拉长,我如同一个擂台上的拳手,时时刻刻要关注着对手会不会突然出击。直到后来我实在忍受不下去了,动了动生疼的手腕,他这才放开我,一触即发的紧绷也瞬间无影无踪。“你收着吧。”“啊……”我猛地转过头,他已经往餐厅那边走了,就像刚才的一切从没发生过。望着他的背影,我竟看出了一丝孤独感,就像那天晚上看到他坐在窗边抽烟一样,遗世独立的寂寞。“那,那这枚玉我可以佩戴吗?”我追上去,问了一个傻问题。“随你。”我蓦地缓下脚步,然后愣愣地走到餐桌边坐下。季靖闲怎么可能会把他母亲留下的重要东西给我,他吃错药了吗?“你吃错药了吗……”“你说什么?”“没什么没什么!”我差点把舌头咬掉,我居然把心里想的东西说出来了,不过还好季靖闲没有追问,他向来不爱追问我。我惶惶不安地拿起碗筷,刚准备夹菜,突然想起了什么,又放下筷子,托腮看着季靖闲吃。“你怎么不吃?”“我今天刚出院,身上病毒也还没脱干净,一起夹菜怕传染给你了,我给你做饭都是戴口罩的。”我从口袋里掏出口罩,“你看。”“不要紧,吃吧。”季靖闲说完见我没动,就直接夹了一筷子菜到我碗里。我一惊,连忙风卷残云般塞了一大口,在咽下去之前又生生停住,然后一点一点细细咀嚼,生怕错过其中的半分滋味。我这样吃饭的样子实在太难看,和对面季靖闲慢条斯理的样子简直天差地别,但我就是克制不住。事实上,每个和季靖闲有关的第一次,我都珍惜的不得了。“时尘,有些东西不要尝试去探究。”我用力咽下嘴里饭菜,连同刚才所有的满腹疑惑一起。“嗯,我知道的。”第17章泪痣第17章泪痣我内心住着一条肆无忌惮的野犬,抢来一块rou骨头,就想立刻舔满唾液宣告主权。就比方说现在,我站在穿衣镜前摆了一个小时pose,在拍下无数张自拍之后,我终于累了。这枚比铜钱还小的玉佩跟我所有的衣服风格都不搭,我只好取下来放长绳子,把它藏进胸口的衣服里不露出来。冰凉的玉贴在皮肤上,很快就暖了,温温柔柔的,让我不禁开始思考,季靖闲的母亲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女人。能把这么温柔的东西当做信物,她的性格肯定不像我老妈那样强势,毕竟我老妈家族的传家宝可是一身真功夫。她说起话来一定温声细语,如春风拂面,还有着姣好的容颜,她的眉眼,眉眼……当我想象不下去的时候我才猛然发现,这个大房子里不仅没有唐玦的照片,好像也没有季靖闲母亲的照片。由此,我想起了季雨珂说的那句话,那句让季靖闲变了脸色且禁止我探究的话……我放弃了去设想季靖闲的母亲,注意力回归玉佩本身,总之不论如何,季靖闲让我收着,我就要保存好它。我左手按了按胸口,无名指上的婚戒无意识地隔着布料与玉佩相碰,擦出奇异的感觉。这枚本该只有唐玦有资格拥有的玉,最后却到了我手上,也不知道季靖闲是怎么想的,居然会同意,又或者说,这玉就和我手上的戒指一样,他是把我当做唐玦,让我以唐玦之名收下。我仔细想了想,发现这个理由还蛮靠谱的。在我说服了自己之后,那条“哼哧哼哧”吐着粗气的野犬也垂头丧气地服趴了下来。******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尝试着联系骆宇,但又始终不敢亲自去他家或者公司门口堵人。出院那天我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打车去他家,结果在门口看到他之后,又退缩得连车门都没敢下就打道回府。其实,即便他回我的消息接我的电话,我也压根没想好对他说些什么,我也不敢想,因为无论千方百计,结果好像都是兄弟没得做。我本质上还是个逃避现实的缩头乌龟,毕竟这一切来的太突然了。四年的大学同学,九年的好兄弟,我发誓,我完完全全没发现他对我还有别的意图。但不管怎么说,我现在已经是有家室的人了,无论如何都无法对他的表白做出与之相同的回应,我相信,他一直都明白这点。认识骆宇这么多年,他并非不明就里之人,也绝不缺乏理智,但这次他却选择了将我们的友情陷入困境。不过,在担心友情危机的同时,我也松了一口气,这就充分证明,骆宇上次在酒馆洗手间对我说的诸如我不爱季靖闲这类话都是不切实际的过激言论。求爱不得的人,在判断力和言语方面难免会有失偏颇,这一点我非常了解。百无聊赖的下午,我在耳机里的Hiphop中偷摸喝了一罐冰啤,例行尝试联系骆宇,结果我依然还在他的黑名单里。不免失落,但又完成任务般放松了下来。有一家武术俱乐部给我发来了邀请,我回复之后,去家用健身房打了一下午拳,然后赶在季靖闲回来之前洗头洗澡,冲去满身大汗,再装作一副乖乖窝在沙发上养病的样子。晚饭后,季靖闲回书房工作去了,而我则思索再三敲了书房的门。“进来。”我推门而入的时候,季靖闲刚放下鼠标,四块显示器拼成的巨大电脑屏幕上是我完全看不懂的股票,他瞥了一眼我脖子上的红绳,闭着眼捏了捏眉心。“找我有什么事?”“靖闲,我联系了一家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