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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下去。状元又怎样?陈阁老能许她一个状元,她秦婧媛就能有法子让她这个状元当不下去。如此,便是秦丞相的心路历程。然而……她没想到自己一下朝就来也赶不过周家公子嘴快。最可怕的是,周宁身居闺阁之中,却能将这件事猜到个大半,这让秦婧媛不得不为其侧目。……这个周宁,待在周府闺阁之中可真是可惜了。秦婧媛敛了敛眸,有什么精光闪过。……送走了好友周公子,秦珰便在房里磨起墨来。随后拿了笔,蘸墨,取了信笺边念边写——“昨日状元娘被人敲了闷棍,周公子说这事她恐怕要算到我秦家头上,还会败坏我的名声,让我背上个嚣张跋扈的名头,铁定要我嫁不好。”“周公子担心得不得了,jiejie似乎也很担心。她躲在门后偷听呢,我都听出她的脚步声了。但其实也没什么好担心的。”“jiejie和周宁都忘了,我可是订过亲的啊。”秦珰拖着下巴,吁出一口气,接着写道:“我将来也不选,也没什么好选的。订亲那家的娘爹都很喜欢本公子,也知道秦家的珰珰是什么性子,所以我才不担心自己嫁不出去呢。”“对了,萧混账,这封信到的时候你应当已经看到本公子买的被褥了吧?北境大寒,我本来想给你们买些粮草的,但是我银子不够,便买了袄子和被褥,我买的多,你的便不要让给别人了,穿厚点,可不要病了,若是病了回来,把病气过给本公子了你可就仔细你的皮……”写完,搁笔。秦珰拿起被墨染得密密麻麻的两张信纸,呼呼吹了两下,装进信封里用蜡封好。“知乐!!送信去!”“来啦!”……另一边,状元府上,于瑾卧在榻上,捂着肿起的猪头脸,颇不甘心地问道:“阁老,圣上当真没为我做主?”“做什么主?你有证据指证是秦家动的手吗?”于瑾:“可我当时刚好从秦家出来,还有谁知道我恰会从东街那条小巷过?”陈阁老眯着眼:“依我看这件事不像是秦婧媛的手笔。你刚从秦家出来,她就把你堵了?只要她不是个傻子,就不会这么做。”秦婧媛能在二十岁就爬上丞相之位,怎么可能会是个傻子。“你是不是得罪人了?”陈阁老皱眉问她。这个于瑾可真不让人省心。拢不住秦珰也就罢了,还四处树敌……她有点怀疑自己当初的选择是不是错了。于瑾抿唇:“阁老,我初来乍到云京,怎么会得罪人呢?我仔细想了整整一日,怎么想也只觉得是那秦家做的事!”秦珰不想嫁给她,才一拳碎了桌子,又找人把她打了一顿,意思是警告她掂量着自己的份量……这么一想,怎么看都是秦家人做的事。“阁老,咱们一口咬定就是秦家干的,再对着百姓卖个惨,便说秦家看不起我寒门子弟,你觉得如何?”陈阁老眯眼:“你这要搞臭了秦家的名声。虽然此事可行,不过你可得掂量好了,若是惹恼了秦婧媛……”于瑾捂着脸,眼中怨毒:“都把我打成这样了,我还要给她留什么脸面,只不过就是大家撕破脸皮。”阁老一笑:“你说的也是,反正你与她也不会在一条船上。”阁老又指点了她几句,便离开了状元府。坐着轿子离开时,心腹问她:“状元娘可还好?”她只面无表情地说道:“好,此时好,过些时候却未必了。”说完又面露嫌恶,“蚍蜉撼大树,本官真是眼拙了。”她摩挲着拇指上的玉扳指,又轻轻笑了:“也罢,一颗废弃的棋子,若是能给秦婧媛添点堵,也算是物尽其用了。”第7章小狗儿不仅阁老在等着于瑾作为,秦婧媛也在等着,不过两日,她的桌案上就已经摆好了一叠纸,上面写着于瑾的生平,其中随便挑一行字出来,都能说明她人品败坏。当然,其中有真的,也有半真半假的。而于瑾会怎么做呢?是索性去宫里告个御状呢?还是用先前的手段在坊间散播谣言?秦珰并不在意。他甚至有些单纯地快意:“也不知道那个套麻袋的是谁,现如今这样明事理的人可不多了。”“公子您管那叫明事理么?”知乐哭笑不得,“我听人说于瑾好像真的被打得挺惨的,有人瞧见她那日被捕快救下的时候,脸都好似肿成一个猪头了。”秦珰剥着小橘子,有一搭没一搭地说:“她要是不招人恨,怎么能被打成那样?谁知道私底下还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好像也对。”知乐替他倒上茶,“说起来,您最近似乎很频繁地往那边去寄信呢!”秦珰闻言脸一绷:“知乐!”“公子?”“本公子只是去问问北境的情况,咱们能安然地住在云京,靠的也是北境的那些将士是不是?慰问一下怎么了?慰问将士频繁一点不好么?!”他义正辞严,有理有据。知乐哑了一下,心说我就说了那么一句……公子怎么还突然较真了。而且话不是这么说,您一个没出阁的小公子,怎么还这么忧国忧民呢?知乐挠了挠头:“公子说的是。”“哼。”秦珰突然愤愤地盯着自己手里的小橘子,像是将那圆圆的果子看成了某人的脸,嗷呜一口。吃掉!……在府上休息了好几日,于瑾的伤终于好了许多,脸算是消了肿,不过人却看起来不大精神。她想着,自己的伤好了,也该让害她的人受些苦了。正想唤人来,一名侍从就冲了过来——“大人!门口来了一对老妻夫,说是您的娘爹……说是从什么安民县来的。”于瑾一怔,随后皱眉:“我娘爹怎么会来云京?”她被授官之前是不打算把老两口接过来的,至少也要等她衣锦还乡,再风风光光地去接人。可这种念头只停留一会儿,于瑾就收敛了心思往府外走,边走边吩咐道:“快去找几个人过来。最好是普通百姓。”侍从愣了一下:“大人,找人来做什么?”“让你去找就去找!”她一会儿可要在众人面前表现自己‘孝女’的一幕,怎么能不让人看着?最好能传到圣上耳中去。这么一想,于瑾从容地走了出去。两个衣着朴素的老妻夫就站在门口,大包小包地推在门前,正与守门的护卫在说话。“金豆儿!金豆儿!我是爹啊!”老头眼尖地瞧见了于瑾,过于高亢的喊声,竟直接吸引了路上的行人。侍从:……这就嗓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