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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也当真不是个东西。那日在状元府前好多人都听见她说的话了,她说阿冉是她捡回来的狗儿,公子你说这女人是不是该死的很?好好的大活人呢,再怎么不济也给她生了孩子,竟然说自己的夫郎是狗,她还算是个人嘛!”知乐忿忿不平。秦珰点头,“真不是个东西!那后来呢?”“不清楚呢,这事闹得挺大的。”知乐叹口气,“听说午时一过就升堂要审,公子,咱们也去看看么?”“午时就开堂?这么快?”秦珰惊讶。“公子,这还快么?”知乐疑惑道。“快的。一般来说,捕快将人抓了进去,还要收集诉证,找相关的证人,这些来来往往向来要花不少时间。你想,于瑾娘爹都不是云京人士,要查这案子相关的人事,少不得要往乡下走,怎么可能这么这么快就开堂审人?”秦珰心想,这于瑾是真得罪人了。不过想想也是,于瑾虽然没有官职在身,但她是阁老的人。云京官府能动作那么快直接上门抓人,恐怕早就拿到了相应的罪证。于瑾这次,恐怕翻不了身了。“那公子,咱们到底去不去看?”秦珰接过他递来的锦帕,擦了擦不存在的汗,眯着眼哼笑:“去!当然去!”这等热闹,不看白不看!……云国风气开放,男子比起女人来说,地位虽然不算高,但束缚也没有那么深。未出阁的小男子们也是可以行走在外的,甚至好些男儿都是会武的。因为近年来男子地位渐渐变高,曾经的一妻多夫也渐渐消失,稍有家底身份的女人最多娶一夫一侍,平民家中常只一位夫郎。故而,有时候在街头会瞧见牵着手走在一道的恩爱妻夫——只要是聘了亲的,大家非但不会指指点点,还会表示祝福和羡慕。这也导致,云京最不缺的便是戏文话本子。这状元娘今日弄得这一出,可不就是戏文里活生生的负心女么?这不,来公堂外看热闹竟大多是男人。秦珰还没挤进去呢,就听一位长相清秀的叔叔说:“这样的女人,还是死了算了!不知道男儿家生孩子有多苦吗?半只脚都踏进黄泉路,才能给妻主生下一个孩子。乡下地方,不给名分不入籍的也不是没有,可口口声声说自家的童养夫是狗的我还是头一回见,这是什么狼心狗肺的东西哦!真是随了她那个当人贩子的爹!”虽然还没开堂,但大家却都已经给于瑾下了定论。百姓们不需要证据,只听见这一出出的糟心事,对于瑾的印象便好不起来。旁边有人应和道:“还不止呢,听说当了状元娘就把孩子给过继到了jiejie家,想干干净净地去娶咱们云京的好公子!”“她想娶谁?哦……我突然想起来,先前不是说秦丞相家的小公子与她合适吗?我看咱们先前都是眼睛瞎了!”“秦家的小公子每逢地方有难,都去给百姓施粥捐物,若真要许给了这个状元娘,可是白白糟蹋了小公子!我看不配,绝计不配!”秦珰在其后听着,心里颇得意:对啊,就是不配,就是不配!正在这时,捕快走了出来,举着鼓槌咚地敲响了县衙外的鸣冤鼓!里头坐着的大人惊堂木啪地一拍——“升堂——”秦珰好不容易挤到前面,见到那位大人,顿时诧异——她jiejie怎么成了审犯人的钦差?连阁老都一脸菜色的坐在旁边。……该不会连圣上都来了吧?秦珰左右看了看,倒是没见皇帝表姐。很快,随着师爷一声喊,于家三口就被带了上来。“于张氏,你可认罪?据云国律法,贩卖人口按罪当斩!”秦婧媛可不来那一套,直接上了最唬人的。于张氏一下子腿软就跪了下去:“大人,我,我没有,我不认罪!”“大人,我夫郎不可能做那样的事的!”于娘也跟着跪下,连声说道。于瑾不卑不亢:“丞相大人,我爹一介普通百姓,您可不要吓他,按云国律法,贩卖人口达到一定数量,才会判以死刑。”秦婧媛瞥了她一眼:“堂下于瑾,公堂之上见本官,为何不跪?”于瑾一愣,脸色青白。……最后还是跪了下去。这个时候切莫与秦婧媛对着干。其实于瑾心里也发憷,怎么忽然间她爹就被人告成人贩子了,最滑稽的是这一切竟然是那个生性怯懦的阿冉做的……但想想从小住在穷乡县里,可家中却好似从未银钱,这么看来,她爹……于瑾看了一眼在旁观的阁老,心里安了安。不会出事的,阁老若要她做事,总会保住爹爹的。“状元娘说得对,死刑可不容易判的。来人!上罪证!本官今日便让状元娘心服口服!”于瑾心里一个咯噔。紧接着,捕快捧着一本本册子呈了上来。“云兴十二年,吴省江城‘云梦乡’从某处买下两人,张姓男子为担保人……”“云兴十二年,吴省安县‘飘香院’从某处买下一人,张姓男子为担保人……”“云兴十三年……”捕快翻着册子一笔一笔有条不紊地念。好几本册子,不知道一共多少笔,但那厚度,恐怕是两个死刑都够了。每多念一行,于瑾脸色就惨白一分,跪在地上的于娘瞠目结舌,仿佛难以置信枕边人竟做过这些事。而于张氏更是吓得话都不会说了,哆嗦着身体匍匐在地上。那些都是很久很久以前了,云兴十二年,二十几年前的事,怎么会,这些东西怎么会被挖出来的……?“够了!丞相大人,敢问这些罪证您是从何而来的?”于瑾咬死了不松口:“您确定这些都是真实的吗?”秦婧媛一摆手,捕快就停了下来。“状元娘不信?这些可不是本官一人收集的罪证。这些是由本朝异姓王,明静王爷随同刑部多年查探所得。其真实度连圣上都亲自过目了。状元娘还有什么要说?”于瑾不信,什么多年,她爹即便做过这些事,也不可能引起什么王爷的重视。于瑾抬头看向阁老,似乎在询问。阁老沉了沉声:“秦相所言非虚,本官以为,于张氏罪当斩首!”……怎么会这样?!于瑾难以置信,“阁老,我爹大字不识,怎么会做这些勾当呢?这些罪证……怎么会和王爷有关系,刑部,刑部就更不可能了,我爹只是吴省安民县的一个百姓而已啊!”阁老重重地看了她一眼,此时此刻并不想与这于瑾搭上半分关系。今日早朝圣上收到那些罪证时龙颜大怒,险些将那些册子拍在礼部尚书的脸上,大骂道:“这就是你们给朕选出来的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