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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过来,在他们的上方笼罩了一层喧闹的声响。酒驾的司机跌跌撞撞的走过来,看到躺在血泊中死活不知的年轻人后顿时吓得魂飞魄散,神经质地掏出手机拨打了报警电话。“喂……喂……警察吗?怎么办,我我……我撞死人了……”第14章不被爱的第三者14乔安山加班回家的时候已是深夜了,简守在床头给他留了一盏暖黄的灯。简守侧卧在床上,灯光在他的脸上投下一抹柔和的光辉,乔安山看着他,觉得他睫羽下的阴影都可爱万分。松了松领带,一天下来的所有疲惫仿佛只能在简守的身边消失。半夜的时候开始打雷下雨,冷风顺着未关严的窗户缝里溜进来。乔安山是被左腿的疼痛给逼醒的,他松开了环抱简守的双手,怕自己一不注意就勒痛了他。给简守捻了捻被子,就蜷缩着转过身去,独自咬牙承受着。整条左腿骨仿佛被虫蚁啃噬着,细细密密地逃脱不过,乔安山的身上很快就浸出了冷汗。简守猛然惊醒,他本能地伸手去摸旁边的位置,摸到乔安山的背,才发现他正在发抖。简守立马翻身而起,打开了卧室里的灯,他绕到乔安山面前去,才看清乔安山煞白的脸色和满头的冷汗。窗外的大雨仿佛是敲打在他的心上,简守心疼极了:“安山,安山,我去接热水来给你泡脚啊,烫一下就不痛了。”乔安山坐起来说不用,他想让简守继续休息,自己挺一会儿就过去了,简守却一溜烟儿地跑进浴室接水去了。虽然是老毛病,可乔安山已经很久没有在阴雨天腿痛过了,大概是因为今天亲自监工跑了太多的路,又加上半夜突然降温下雨……简守随意地跪在床前,将乔安山的左腿放进了装着热水的桶里,他询问着:“会不会太烫了?可是就是要烫才效果好。”乔安山刚想说不烫,结果就看见简守将手臂伸进了桶里,给他做按摩。“你干什么?这水这么烫,快把手拿出来!”简守躲开来拉他的手,抬眼看着乔安山说道:“这点程度可以的,安山,要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变成这样。”那双眼睛又亮又润,看人的时候温柔极了,乔安山知道,简守一直对他深为的愧疚。、、、、、、、、、、、、、、、、简守永远都记得那一天,2012年6月16日,他们出车祸的时间。已入深夜,病房里漆黑一片,乔安山的麻药还没过,正躺在病床上打着点滴。简守一直守在病床前,眼皮强撑着没有合拢过,身上的衣服也没有换,除了皱皱巴巴的,还满是尘土和干涸的血迹。窗外的月光投进屋内,留下辉白的映射,乔安山安静沉睡的容颜,多了一分温柔的孩子气。简守不由地想,乔安山要是不对他这么凶那该多好啊,追根溯源,要是不被乔安山知道自己喜欢他,那该多好啊……简守的视线从乔安山脸上一路移动到了他吊起的腿上,左腿打了厚重的石膏,他最重的伤就在那里。大腿股骨粉碎性骨折,腓骨断成三节,胫骨打了钢板,医生说至少需要半年的复健时间,康复后也不能做剧烈运动。他几乎再也不能打篮球了……简守那双波光潋滟的眼睛,只要轻轻一眨就会留下泪来,他痛苦地捂住嘴巴,把哭声压抑进喉咙里。在乔安山和简守刚成为哥们儿的时候,他就迫不及待地向简守分享了自己的篮球“生涯”,既幼稚又执着。他说他从小到大最喜欢的运动就是打篮球,小时候因为又瘦又矮,没少被人嘲笑过。那时候的乔安山和简守并排坐在体育场的看台上,他穿着球服露出健硕的肌rou来,接过简守给的矿泉水猛灌了两口,然后就十分自然地搂住了他的肩膀。亲密的接触让天生弯的简守有点紧张,但是他没有选择挣脱。乔安山对场上奔跑的球员们指指点点了几番,用着专业术语,简守只能听个半懂,他知道乔安山说得正起劲儿,所以也不会打断他。乔安山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肯听他絮叨的,仰起的脸庞上都散发出了自信的光芒。简守正好偏头去看他,顺着太阳的余辉,目光就这么轻轻地落在了他高挺的鼻梁,俊毅的眉目上。他说他中学那会儿醉情于篮球,宁愿辍学都要发誓进nba,因为这事儿还跟他的母亲大吵了一架,然后冷战了仨月。最后以他的资质当然是不可能进nba的,认清现实后的乔安山终于老老实实地学习,然后考进了他们大学的经管系,加入了学校的篮球队。他还开始想象自己七老八十后的模样:“兄弟,不是我说,哥们儿老了也绝对身体倍棒儿,能天天玩儿球俩小时!”简守被他的热情所感染,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一双带笑的眼睛透亮透亮的。乔安山“啪”地一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你可别不信,我这人喜欢一样东西就会一直喜欢下去,长情得不得了!”我是一个长情的人……回忆到这里戛然而止。简守恍然地去摸,才发现自己的脸上早已湿濡一片。他不敢想象如果乔安山知道自己以后再也不能触碰篮球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自责和愧疚让简守的哭声抑制不住地从指缝中流出,如果不是因为他,乔安山根本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明明只是想要安静地离开,为什么会越来越亏欠对方了呢?乔安山其实已经醒来一段时间了,他听见简守的哭声,就像猫一样嘤咛挠心,让他再也无法继续装睡,胡乱吓唬他了。于是睁开眼睛,低低地唤了一声:“简守……”肯定了这并不是幻觉,简守即刻止住了哭泣,慌忙打开病房里的灯,灯光有些刺眼,乔安山不自觉地眯起了眼睛。然后他就看见简守的双手挡在他的眼前,投下了一片柔和的阴影。乔安山伸出一只手握住了简守的手,问道:“你哭什么?我又不是死了。”简守想将手收回去,结果没能挣脱就只好一直维持着这个动作:“对不起,我是不是吵醒你了?”乔安山心满意足地握了一会儿手才将其放开,然后就开始打量起简守有没有受什么伤。短袖以下的胳膊贴了纱布,估计磨破了一大片皮,但是除了这个其他地方都还还好好的,乔安山顿时就松了一口气,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这麻药的后劲儿真大,不然凭我自己早就能醒来了。”简守听着他的话“嗯”了一声,准备给他倒一杯热水。乔安山的眼睛瞥了瞥自己吊起的左腿,的确没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