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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鬼有关。“九天之上,惟道独尊,万法之中,焚香为先。”有小厮走过来往简守的手中塞了三根香,无为子对着府中的少爷小姐们说了个“请”字,邀他们先一步上香。二少爷简辛被人抬出来,躺在一个临时搭建的凉棚之下。远远看去,竟是察觉不到胸口的起伏,就像已经成为了一具死尸一样。张氏一步不离地守在简辛的身边,强打着精气神,面色依旧掩饰不住的阴沉可怖。简守上香的时候,小怜不能陪着上前,简敏幸灾乐祸地看他愣愣地站在原地,没有要上前帮忙的意思。燃尽的香灰落在了手指上,跟着头顶的阳光一样微微发烫。他试探性地往前踏出一步,然后陌生的气息就突然侵压在他的身边,还兀自握住了他的手腕。“放心,跟着我走。”是陌生而平缓的声音,还带着一丝莫名其妙的温柔。但简守却没有因此而放心,反而在男人靠近的那一刻,反射性地立起了汗毛,背心微微发凉。握住他手腕的手心里有粘稠的汗,并没有用力,简守却没能在第一时间挣脱开来。简昀看着他不肯动,眼里的神色一暗。却是笑了出来:“小守,我是你大哥,大家都在等着你上香呢。”这种本能的反应不过是一瞬,简守听完他的话后很快就收起了明显的防备。低声叫了声“大哥”,就跟着他往前走了。这是简昀第一次听到他的声音,也是第一次听到他唤他大哥。刻意压低的声音就如一股电流,从他手心一直蔓延到了四肢百骸。他要非常地克制才没有用指腹去揉捏那手腕处嫩滑的皮肤。等到他们都上完香,无为子这才倒满清茶三杯,面向六甲神坛焚香六柱,对着列为祖宗、吕山法王、六甲六丁神将拜了三拜。“道由心学,心假香传。香爇玉炉,心存帝前。真灵下盼,仙旆临轩。令臣关告,迳达九天”将清香三柱插于香炉中,另将剩下的三柱插在米盘中。他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请诸位神将大显威夷保佑法事顺利。又备金纸七张夹一张普唵符,右手拿着,左□□印将金纸点燃,令火光在米盘上虚画出一道铁光符。“四时八节。神不内养,外作邪精。魂定心定人定,吾收汝之魂魄。急需逮去,不得久停。急急如律令!”无为子拿起坛上的七枝有叶柳枝和七枝无叶柳枝,和着一千张金纸一起焚化在金桶之内。再捧起米盘中的三柱清香,围着六甲坛的香炉上左转三圈。“魂魄鬼神,邪符邪病邪煞速退!”最后将这三炷香插入了香炉中。无为子端起一杯沾有香灰的清茶,递给了张氏:“还请夫人给二少爷喂下,一定要喝得一滴不剩。”丫鬟将简辛的后颈扶了起来,张氏不敢大意地慢慢地喂着简辛喝下了茶水。无为子在一旁念了一段净心神咒:“太上台星,应变无停。驱邪缚魅,保命护身。智慧明净,心神安宁。三魂永久,魄无丧倾。”旁人听得安了心,简辛也没有了先前那般激烈的反应。只是虚睁开眼后又闭上了,颇为安稳地睡了过去。张氏松了口气:“先生,我儿是不是稳住了?”无为子点头:“接下来就是寻鬼了。”他重新拿出一张黄符,画下朱砂咒语。闭眼呢喃着:“天道毕,三五成,日月俱。出窍窍,入冥冥,气道布,气神通。气行jian邪鬼贼,皆消亡。”“视我着盲,听我者聋。敢有图谋我者,反受其殃!”再等他睁开眼时,一双眼睛竟微微泛着金光。面前的符纸竟也腾空漂浮了起来!若说此前的主子奴才们都带着一份轻蔑来此,此时就是完全沉着了下来。尤其斯年,竟兴奋地握起了拳头,这是他第一次对道家法术产生了一份渴求。仿佛是找到了未来的路,不再因此而迷惘。空中的符纸逆着风打转儿,随着无为子的一声令下就直冲冲地飘了出去。迎着众人惊诧的目光下围着他们转了一圈又一圈,最终稳稳当当的停在了简守的面前。周围都突然安静下来,简守只觉有一阵微风拂过,令他不明所以地站在原地。小怜吓了一大跳,拉着简守就想往后退,可他退一步,符纸就前进一分。无为子的双眼顿时恢复了正常,语速不变地做出了解释:“三少爷的身上,有晦气。”他说的那样直白,张氏看简守的眼神一下子就变得怨毒起来。简守依旧是一副宠辱不惊的表情,可是贴着袖面的指尖已然泛白,他最担心的事还是来了。“只是符纸未燃,邪祟并未出现。”无为子朝着简守走近,收回了那张不肯离去的符纸。询问道:“三少爷身边可否有过诡异难解之事?看少爷的面色像是大病了一场……”斯年此时比任何人都要紧张,找小鬼怎么就找到阿守身上去了。定然是无为子搞错了啊!他们要是都误会了阿守该怎么办?简守先是轻轻地朝无为子点了下头,复开口:“我自幼不能视物,若是身边有何不同之事,恕我并未能察觉。”“有劳道长关心了,前些日子受了风寒,现下已经大好了。”他真诚地一一回复着,并未否认无为子的能力,反而让无为子犯了难:“这……三少爷言重了……”张氏走过来,目光是锁在简守身上的,话却是对着无为子说的。“邪祟一事万不可大意了去,既然先生已经察觉出问题,不妨也帮帮我这三子,去他住处瞧上一瞧。”无为子说好,拾掇拾掇就要简守在前带路了。斯年一跺脚,满心忧虑地跟在他们之后,开始恨起无为子的半吊子来。这本事不够抓不住小鬼,竟然将麻烦事引到了阿守的身上!简守没多说什么,只是礼貌地勾了勾嘴角:“那就有劳道长了。”简辛已经被人抬回了屋,张氏却没有跟回去,而是一起来到了简守的偏院。简昀远远地坠在人群之后,目光一直贪婪地落在简守的背上,粘稠而尖锐。离着偏院越来越近了,小怜奇怪地垂下了眼睑,少爷的手指太用力了,有些捏痛了她。于是她伸出另一只手,轻轻地拍了拍简守的手背,想要安慰他莫名的紧张。简守一怔,复松开了力道,面上的表情也愈加地平静了。无为子一走进院子就觉得这里的阴气过重了些。且莫说这里有多么的落魄残缺,光是这院中的布局就落了下乘,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