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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动作明明是十分粗俗,由凛暮做出来,却自有一份闲散随意的味道来,并不惹人厌恶。他这动静自然引来了其他食客的注意,几位女眷偷偷看向凛暮,凛暮大方的回视并赠送温柔的笑容。沉默这两日见多了这种场景,忽然问道:“你对谁都是如此吗?”凛暮扬眉:“如此哪般?”沉默木着脸,看着凛暮笑的眼角眉梢皆是风流的模样道:“笑的这般……这般……”沉默一时找不到好的形容词。凛暮俯身凑近沉默,放大的笑容就在眼前,沉默的思绪突然断了,仿佛忘记了刚刚想要说什么。只见凛暮逐渐靠近沉默,伸手轻点在沉默心口,道:“这般……令你心动神往?”第16章沉默心脏突然猛烈的跳动了一下,他与近在咫尺的凛暮对视许久,一时无法言语。他的心脏正因为凛暮的靠近越跳越快,完全不受他自己的控制。在如此近距离下他甚至能够感受到凛暮呼出的气息,这使他忍不住屏住呼吸,随即侧头,用力挥开了凛暮的手指。凛暮短促的笑了一声,坐回去之前还伸手轻拍了下沉默的头顶。他吹了吹被沉默拍红的手背,似是而非的抱怨:“下手真重。”沉默使劲拍了下胸口,似是要教训那不听话的心脏。此时小二端来茶壶,为二人斟茶。要走时被凛暮叫住了,若说打听消息,最灵通的地方便是这人来人往的食肆客栈之类,小二见两人皆穿戴不凡,便十分卑躬屈膝。“几位大人,叫小的可有什么事?”凛暮指了指桌上的银锭道:“店小二,我们初来此地不甚熟悉,可有什么趣事给我们讲讲?”“趣事?”店小二眼珠子盯着那粒银锭子转了转,目露贪婪。凛暮又将那银锭子往前推了推,“讲的好了,剩下的都给你。若是有胆糊弄……下场,你不会想要知道。”小二立刻扬起谄媚的笑容,来食肆打探消息的人并不少,这种事情他也没少干,自然得心应手,此时便声情并茂的讲起了泽水城的风土人情来。他口干舌燥的讲了一大堆,却见沉默二人仍旧兴趣缺缺,他目光又扫了扫那锭银子,咬咬牙,眯了眯眼睛,弯下腰凑近一点,低声说道。“小的这里还有一件怪事,一定是几位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说出来一定令人惊异,但是嘛……就怕说出来吓到了二位大人,小的可赔不起。”见鱼儿终于上钩了,凛暮又扔了一锭银子在桌上。“但说无妨。”“嘿嘿嘿……”那小二开口前先是把那两锭银子从桌子上摸过来塞进腰间,随后才神秘兮兮的说道:“这泽水城啊……靠水而生,对河神之说信仰非常……”泽水城靠水而生,可以说家家户户都有点水面上的营生,如今的富户,往上数三代,总能找到个打鱼起家的。但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道理人人都懂。因此,这泽水城便有点迷信,前朝时,家家户户都会在年节之时杀猪宰羊到河边供奉河神,据传谁家只要当年没有供奉河神,便必定会遭殃,轻则一年内家里田地颗粒无收、饱腹艰难,重则丧命在这茫茫水上,尸骨无存。这样的传统一直持续到当今帝君登基,改国号为战天之后才渐渐消失。因为当今帝君不信奉神明鬼怪,国师人皮挂在城门之事又太过耸人听闻,百姓们信神佛,也不敢跟掌权人对着干,比起缥缈的神灵,就在头顶的帝君更让他们惧怕。并且泽水城离帝都九重又十分接近,当地官吏也开始不提倡这种种祭祀的行为,百姓们虽然人心惶惶,却当真渐渐的不再祭拜。然而老一辈人思想老旧、观念难改,仍会偶尔在私下里偷偷祭拜。可随着时日的增长,百姓们发现就算不祭拜河神也并未发生什么真正的异事,他们依旧收货丰盛,也不见谁丧命于水上,于是百姓们也就纷纷心安理得的歇了祭拜的心思,祭拜大多费时费力、消耗钱财,每年省了这一大消费,攒下钱财来,反倒越来越富庶。可谁也没想到,今年却出事了,不仅有人丧命水上,还一连就是十五条人命。起初只是几个小孩子溺水,随后是少年,再是成人,至此河神降罚的传闻悄悄传了开来。说到此处,小二正了正脸色,试图带上了一些神秘色彩。“这些从别处打听打听也能知道,但是啊,小的我可是有一条独家消息,保证贵客这银锭子花的不冤。我这是偶然从一位客人那里亲耳听到的……那几个溺水的人,并不是溺水那么简单……”小二口中的客人,是一位自称亲眼见过现场的人,虽不知真假,但抛开此处不提,便单只说那人自述的见闻。据说当时本是一名女子在河边洗衣,那河很宽,河边很浅,那女子按理说不应该有任何危险才对,却不知为何,她洗着洗着不知怎的就滑进了河里,河水并不湍急,再加上河边水浅,那女子不停扑腾挣扎却无论如何也站不起来,竟是渐渐向河水中央漂去。泽水城的人都会水此事不假,只是在这河边又怎会有事,可那女子不仅莫名掉进了河里,还逐渐有溺水之态。过路的一对兄弟见情况不妙,当即有一人便跳下水去搭救。兄弟二人皆是水里生养的,自小水性就好,却没想兄弟一人下去了,半天没救出来人不说还挣扎起来,双手乱挥,失去平衡,喊叫声时断时续。站在河边的另一人急切不已,最终也跳了下去,却没想到他和前面两人一样,慢慢的沉下了水中。至此再没人敢跳下去,他们三个人也一个都没上来,纷纷溺死在河中。那小二讲完,神情还带着收不住的神秘,眼睛咕噜噜的转,却见沉默二人并未被吓到,甚至是凛暮,正无趣的摆弄沉默脑后黑纱的带子,沉默推他一下,他便松开手,沉默不推,他又把手伸了过去。多次尝试,沉默也就放弃,随他去了。待小二意犹未尽的离开后,沉默先开了口。“溺水有没有可能是人为?”凛暮并不看他,也不知听没听到,只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沉默脑后的带子,指尖偶尔碰触到沉默耳尖,另沉默不适的缩了缩脖子。见此凛暮轻笑:“众目睽睽之下,可行性很小。”沉默沉思:“听小二的描述,那溺水的现象十分诡异。”凛暮问:“你可信是河神?”沉默摇头,“不信。”凛暮闻言,倒是有些诧异了,他使劲拽了拽沉默脑后的黑纱飘带,说道:“你是个算子,窥伺天机,却不信鬼神之说?”沉默脑袋跟着后仰,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