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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是洗浴后便直接穿上了衣袍,整个背部已经被水浸湿,沾在背上,透出一片背部的肌肤和几条些微起伏纵横的老旧伤疤。“说说泽水城的事。”帝君闭上了眼睛,似乎是十分享受,此时说话的语调也轻快了不少。“泽水城死了很多人,不只是十五人。”沉默顿了顿,想到宿源欢说的尧族最后是由当今帝君孤身前去绞杀灭族,他想问,斟酌片刻还是问了一句。“我听说了尧族,也听说了尧族由君上灭族。”帝君睁开了眼睛,声音平静,“所以,你想问什么?”沉默沉默。帝君伸手抓住了沉默为他擦拭发丝的手,同时一同将自己的发丝握在手中。“想问便问,本君给你这个权利。”沉默动了动手腕想将手抽出来,却在他用力的时候,立刻被帝君死死握住。帝君:“问。”沉默:“……尧族当真被灭族?”帝君:“当真。”沉默:“可有侥幸逃生者?”帝君:“无,在他们的聚居地,无论老幼妇孺,甚至牲畜,无一存活。”帝君战说的十分平静轻快,似乎灭了一个族不过是件不值一提的小事。沉默感到帝君握着他手的力道有些松懈,立刻挣脱开来,抓着巾帕揉搓帝君的发丝,不给他再抓住的机会。“既然如此,为何……”帝君打断他,“你既然已经知道了尧族,那尧族曾经出过几位恶事做尽的纵蛊奇才,你也知道?”沉默点点头,擦拭头发的动作慢了下来,“听闻他们不知为何内部出了分歧,自相残杀……”“自相残杀……可并不代表已经死绝了,他们当时可并不都在聚居地。”沉默彻底停下了动作,看着帝君宽阔的后背,问道:“君上的意思是,泽水城、槐树村的惨案是由那几人在背后cao控?可是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帝君站了起来,拿过一直放在身边的手杖拄着,慢慢走向书房最里面。那里面隔着一扇巨大屏风,屏风后是一床卧榻。沉默见帝君慢慢走了过去,透过屏风隐约看到他斜倚在上面,传递来的声音却仿佛由在耳边。“有了点惊世的能力,总要做出点什么来让人知道,跟小孩子一样。”若是那几位屠村屠镇屠城的纵蛊奇才知道自己被形容为小孩子,只怕是不会开心。“你下去吧,让你说说泽水城的事,你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沉默呼吸一窒,默默退了出去,一直到走了很远,才想起来,他手中还握着给帝君擦拭头发的巾帕。他停了下来,看着手中角落绣着一个张狂“战”字的巾帕,总觉得丢了似乎不太好,于是就那么带回了窥极殿。尧族一事帝君并未昭告天下,只寻了个已死恶人的名头便将泽水城之事解决,至于为什么没有公布水生,不过是为了安稳民心,试想一个几岁孩童都可以做下如此恶事,控制死人杀人,那岂不是人心惶惶。有些事,百姓可以知道,但有些事,还是不知道为好。沉默增了三月寿时,虽仍旧短暂的可怜,但对比他曾经不到一个月的寿时,如今还算富有。于是他便蜗在了这窥极殿,静下心来好好钻研起了他脑内的推演之术。就这般悠闲度过了几日,帝宫便又热闹了起来。如今天下,第一大国战天首当其冲,威慑重重,而堪堪居于其下的,便是一直虎视眈眈的昆国。众所周知,前不久帝君刚刚在朝堂内揪出不少来自昆国的明探暗探,其中更是有一位曾深得帝君信赖的青年已经爬到了朝堂内举重若轻的职位。当日帝君带昆国探子尸首巡城示威时的情景,九重的百姓可仍旧记忆犹新。自那次狠狠给了昆国一个下马威之后,昆国着实安静了不少,更是由近几日送来了本国公主,想要求和。据闻昆国此次前来的是本国最受宠爱的公主昆潇。而敌国送公主来的目的为何,昭然若揭。自当今帝君登基以来,便一直孑然一身,初时也有官员提议,可帝君战向来铁血无情,专-制而独-裁,便也无人再提。所以当今帝君莫说是妻妾,便是个住妻妾的宫殿都没有。而前朝的后宫,早就被帝君战给改为了刑堂。不要妻妾还将曾经的后宫改为阴暗可怖的刑堂,战天国帝君战,怕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昆潇公主到来的消息是由昆国暗中递送而来,并没有大肆宣传,一来是为了保护本国公主的安全,二来这对于昆国来说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而据说这昆潇公主,是主动要求前来,虽说帝君战是个残疾、缺了条腿天下皆知,可帝君战乃天下第一强国的主宰,同样天下皆知。虽他一直面具覆面不露真容,可同样,他也没有后宫,没有无数妻妾宫妃,嫁过来便是一步登天,连争宠吃醋也不用,何乐而不为呢?所以哪怕帝君战威名在外、残忍暴虐,想要靠过来的官臣子女、各国公主,多如牛毛,但帝君从未同意过,这次却又是为何同意了这昆国来的公主?是说她有何特别之处吗?沉默知道这些,还是因为,这昆国公主的到来,打破了他这几日宁静的生活。凛暮自回到九重一别,便当真几日不曾出现,而帝君却又莫名的将迎接昆国公主的任务交给了他。这本该是礼阁的任务。昆国乃仅次于战天国的大国,因此当天的迎礼、接风宴都小觑马虎不得,于是沉默便又看见了那位曾教导他祭舞的、不苟言笑的女官。那女官仍旧是曾经初见时的样子,面无表情低眉顺目,只一遍又一遍不停歇的讲解教导。“迎接投诚之国的公主,按其国力大小所需礼数不同,原本按照昆国的实力,该当大办,其步骤、规矩之多,难以细数,但帝君有旨,因国师册封至今时日较短,又因前段时日一直忙碌于泽水城一案,疲惫非常,特赐国师免于繁礼,一切从简,只礼仪周到得体即可。”女官垂着眼,嘴上说着冠冕堂堂的旨意,其实心中明白,当今帝君对这少年国师的心思……怕是不简单。迎接投诚国所送公主,首当其冲是一国后位的任务,无后者便为礼阁代之,又与一国国师有什么关系?除非……帝君不打算一直让他只当一个国师。可帝君种种心思,又岂是她一介小小女官可以猜测的?她自小算是在这宫中长大,尔虞我诈,踩高捧低见得太多,也自有一套明哲保身的处世之道。因帝君下令一切从简,沉默所学礼仪也不算艰涩,并且他是当今帝君最宠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