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65
“昨儿个恒儿被人灌酒,喝高了,可能是太过困顿才冷落了你,你千万别介怀,今晚他定会好好补偿你。”此言一出,东珊已然能猜到婆婆的意思,涨红了脸不敢接话,只默默点头应承。又闲聊了几句,章佳氏说要去礼佛,东珊如临大赦,起身告辞。她还以为傅恒早已离去,未料一出去就看到他悠哉品茶的身影,行至他身边,东珊小声问了句,“怎的还没走?”见她出来,傅恒起身相迎,敛去忧色,淡声道:“怕你与我额娘告状。”出来相送的杳嬷嬷笑道:“九爷多虑了,夫人怎会说您的坏话?一直在夸您呢!”“哦?”傅恒眸露讶色,凑近东珊,一双明亮的墨瞳闪着好奇,“夸我什么?”东珊尴尬一笑,“没什么,回去再说。”走出宁辉院之后,傅恒又问她到底跟额娘说他什么好话。不过是场面话罢了,东珊懒得与他重复,“并没有,您别多想。”是吗?“杳嬷嬷可不爱说假话。”“难道我像是说假话的人?”觑他一眼,东珊反问推诿,就是不肯正面回答。细思之下,傅恒已然明了,“你说不说假话我不知道,但你肯定不会说我好话。”东珊微微一笑,也不否认,继续向前走着,“你明白就好。”缀着珍珠彩宝的花盆鞋在青石板上发出轻微的声响,原先傅恒并未在意过,今日听到这声音竟颇觉悦耳,心情大好的他也不与她计较,朗笑着大步前行。东珊也不着急,依旧慢悠悠地走着,顺道儿欣赏府的景致。这承恩公府修建的颇有格调,真如园林一般,昨儿个她被盖头遮挡,分不清东南西北,今日才有会仔细观赏,夏果儿看夫人对这景致颇有兴致,遂主动道:“后园的景致比这儿还美呢!池的荷花已开,还有几棵桃树已然结果,约摸下个月就能熟,夫人要不要去看看?”蔷儿心疼主子,打岔道:“夫人忙了一个时辰,许是累了,不若先回房歇会儿?”夏果儿心下不悦,心道夫人还没说话呢!她倒做起了主,事实上东珊的确有些乏累,但看夏果儿一片好心,便道先回房,午后再去后园。才回去歇了会子,晌午两夫妻又被老二傅清请去用午宴,看这架势,东珊心生怯意,“该不会你那些哥哥们都要请一遍吧?”傅恒点了点头,“我大哥广成已然病逝,哥傅宁在外地任职,不便赶回来,现下府有六位兄长,排序相请,你做好准备。”“……”那就意味着往后几日的晌午都有应酬,东珊心惶惶,但还是安慰自己不要怕,既嫁进来,便得做好与一众族人相处的准备,应酬是避免不了的,多相处,早熟识,之后她便不会再恐惧这样的场合。老二傅清乃是庶子最为出色者,现任直隶天津镇总兵,为人刚直,寡言少语,幸得二夫人活络,今日这宴才不至于太冷清。宴罢傅恒被二哥拉着下棋,东珊也不好说要走,只得在此陪着二嫂说会儿话,好在晚膳终于无人相请,她可以在南月苑自家屋里用饭,再也不必与人客套。菜上罢后,桌上竟然无酒,傅恒皱眉道:“怎么当差的?酒都不拿?”被训责的丫鬟忙福身道:“九爷息怒,太夫人亲自交代,今晚不许九爷您饮酒,是以奴婢才没敢拿。”“……”他还以为母亲只是说说而已,未料竟还当了真,派人监督着他!东珊并不晓得缘由,好奇地看向傅恒,“额娘为何不准你喝酒?”不好当众明言,傅恒干笑一声,招呼道:“先吃菜,回头再说。”夏果儿舀来凿碎的冰块,准备冰镇绿豆汤,蔷儿过来帮,顺口对夏果儿说道:“冰一份儿即可,夫人不喝冰镇的汤,也不加糖。”自家府的丫鬟也忒不妥帖了些,傅恒板着脸斥道:“私下里多向蔷儿请示夫人的喜好,什么都不晓得就闷头做,费了工夫却不合夫人的口味,有何用处?”夏果儿抿了抿唇,心道这个蔷儿就不能小声些说,非得让九爷听到,害她挨训才高兴吗?纵有不悦,她也不敢当着九爷的面儿表现出来,忍下怨气懦声称是,而后又对蔷儿笑道:“蔷儿jiejie往后可得多指点着我才好。”蔷儿可受不起这样的话,谦逊一笑,“果儿meimei客气了,咱们都是伺候主子的,不分你我。”晚膳过罢,暑气渐消,凉风惬然,傅恒说要出去转悠一圈,东珊哪儿也不愿去,只想在家歇着,便让他自个儿去。歇了半刻钟,约摸已然消食,东珊才去沐浴更衣,她还想着待会儿可以一个人自由自在的躺在帐舒展一下筋骨,然而回房便见一道高大的身影背坐在桌边,正是傅恒无疑!持兵书的他边看便拿在一旁的纸上写写画画,东珊走近一看,也瞧不懂他画的究竟是什么,猜测可能是阵法图之类的,不觉好奇,“哎?才刚你不是出去了吗?”放下的书,傅恒摇头叹道:“刚到四哥那儿,喝了盏茶就被撵了出来,让我赶紧回来陪媳妇儿。”至于吗?她才不稀罕时时刻刻见到他,“我又不是孩童,不需要你陪着,你该怎样便怎样,无需迁就我。”他也觉得东珊不是那种黏人的性子,“我也是这么想的,但四哥说我才成亲就丢你一个人在屋里,怕你孤单,直接将我给撵了。”无奈的傅恒只好起身去沐浴,东珊并未等他,照旧入帐躺下,独盖一被。晌午没午歇,她才躺了会子又开始犯困,刚准备翻身入睡,就听到傅恒进来的动静。才沐浴过罢的傅恒一身月色衣,随着他的靠近,一股清淡的薄荷香气随之旋来。东珊的困意就这么被打断,瞄了他一眼,哀叹一声,十分怀念未出嫁之前的清净日子。心知她肯定又在腹诽,傅恒半坐在帐,长腿一伸,好整以暇地凝着她笑打,“你那幽怨的小眼神是什么意思?怪我来得太迟?”盖着薄被的东珊双搭在腹部,闲敲着指节,虚望着帐顶,悠悠道:“您不来都成,我巴不得一个人睡大床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