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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先前看见的那个在燕绥床上碰见,刚才又死在满花山寨的能控物的女子。她是机府的人,是季怀远送给燕绥的人,但是她出现在满花山寨,参与了对她的刺杀,但这个女子放弃了对她下杀手的大好机会,却对林飞白出了手。而最后一个能控制人神智的机府中人,看似对着她出手,但最终伤及的,还是林飞白。如果对方很了解林飞白,就会知道他宁可自伤,也不会肯伤了她。联想到所有饶出手,她心中隐隐冒出一个念头。会不会今晚的刺杀对象其实不是她,是林飞白?为什么要杀他?是谁要杀他?大皇子有可能,燕绥……也有可能。文臻不能否认这个可能,毕竟目前在苍南境内,能驭使机府的,除了大皇子,就是燕绥。林飞白忽然道:“还有谁知道你在留山?”今晚对方有备而来,而她进入满花寨子是随机行为,对方除非一直追着她,否则绝不可能这么快找上她。“不,不会是燕绥。”“燕绥确实不会对你动手,但他不会对我客气。宜王殿下,从来不会允许任何人有任何不敬,哪怕只是怀疑。”林飞白紧紧盯着文臻的眼睛,文臻沉默了一会,抬起眼直视他。“他确实是这样的人。但是我知道,不是他。”“文臻,你知道他是这样的人,你知道他能做出这样的事。我不是要你因为我被他刺杀和他决裂,我也不介意他的出手。但我希望你审慎一些,殿下这个人,心思如风云乱卷,难以捉摸,我望你能保护好自己。”文臻站起身来。“不,我信他。我信他不会伤害我,也不会对你下手,哪怕知道了你们在怀疑他。林侯,你不要忘记了,在这件事之前,燕绥就有一百个理由杀了你,但是他虽然对你冷若冰霜,时刻不忘踩一踩,却在你有性命之忧时,救过你不止一次。”她语气平静,甚至还微带笑意,看人时的眼神却忽然卸去素日柔软,冷而坚定。吐槽燕绥也好,毒倒燕绥也好,扔下他跑路也好,那都只是她能做的,别人,不可以。林飞白的表情仿佛被人忽然扇了一下,白皙如冷玉的肌肤微微渗上一抹红。“确实只有燕绥知道我来了留山,也只有他可能派人暗中跟随,甚至刚才死掉的一个杀手,我在他身边看见过,但是我还是觉得,这事儿没这么简单,还是有别人可能知道我的下落,能布置这一出离间计的。”“谁?”文臻不答,微微叹了口气。“好了。伤筋动骨一百,最近不要动手了。等我回头联系上人,我让人护送你回你父亲那里,你不要呆在留山,你是林帅的儿子,身份太敏感,不能留在这里。”“不校我必须留在这里。”林飞白一口拒绝,“放心,我不会拖累你。你不要使用你的手段,你是能将我弄走,但我一定会自己回来。”文臻瞪他半晌,最终放弃出手,林飞白既然这样,就一定会做到。与其让他重伤再冒险,还不如留在她身边,她好歹能照应着。“那就好好休息吧。”她伸手一按,将林飞白按倒在床上,林飞白反应不及,就那么被她按倒,怔了怔,方才有点薄红的脸上,越发色泽深重。文臻就当没看见,出去将那几具啃得只剩骨头的尸首扔下了山崖,回来又休息了一阵,便亮了,一大早就听见杂沓的脚步声传来,昨夜的女子们,已经在竹楼下聚集。妙银也被惊醒,睁开眼一看见她还在,而光大亮,大惊失色。“你们怎么还没走!”文臻笑得云淡风轻:“这不还要比试么!”“比试什么!找死是吗?”妙银探头对底下看了一眼,看见黑压压一片人群,“糟了,现在走不掉了,你听我!”她抓紧文臻的手,“蛊术比斗,并不是划开道儿,你来我往。而是从约定的时辰开始,大家各出方法,斗倒算赢。昨晚我醉倒了,不然昨晚我就可以帮你布置一些蛊术,好歹可以自保……所以你从现在开始,到今日黑之前,不要喝水,不要吃饭,不要触摸任何东西,不要和任何人话,也不要接受任何饶东西,熬到今晚上就好了。”“那假如阿节的人要进来呢。”“有规矩,蛊都放置在外头,不影响家里人。”“那如果我在这里一动不能动的时候,对方又有人来刺杀我呢?”妙银:“……”半晌她一撒手,气道:“不知好歹,我不理你了,被整死拉倒吧。”文臻笑笑,整整衣裳,笑着弯弯腰,捏了捏她的脸颊,道:“那我去了啊。记得我万一被毒死了,死后要和你合葬,不许要姨娘葬进来。”“什么胡话!”妙银打下了她的手,怔了半晌,忽然仰首看她的脸,道:“如果你不是女子……我觉得我真的要喜欢你了……你可真有意思。”她忽然转头对林飞白道,“二太太,你是不是?”林飞白没想到她会忽然问自己,怔了怔,咳嗽一声,转头不理,耳根却又慢慢红了。文臻就当没看见,下了竹楼,底下已经围了很多人,阿节站在最前面,面带微笑看着她。文臻走到最后一节阶梯时,忽然发现阶梯断了半截,正常人这时候猝不及防,都会趔趄一下,顺手扶一下墙壁或者扶手。文臻也趔趄了一下。阿节眼底露出一丝笑意。第三百二十四章来,张嘴文臻这一趔趄,却越过了最后一级,向前哧了一下,一点灰尘从靴底溅起,溅到阿节裙裾上。阿节没有避让,笑容不改。这地面是有蛊,她下的,自己下的蛊,还怕吗?她看见文臻一脚踏上黑土地面,笑容更深。居然没有辨认出这地下洒了蛇蛊,一脚踏上便入人身,很快她就要上蹿下跳,腹泻大叫了。文臻拖泥带水地走着,地面灰尘蓬蓬起,走了一阵,踢到一块石头,一脚骨碌碌踢远,不多时,又踢到一片蔑片,那篾片很是奇异,一踢之下竟然落到了她膝盖上,文臻好奇地拿起来,对着阳光看看,道:“谁家扔的篾片,很有弹性呢。”众人笑而不语,眼底神情轻蔑。还以为敢接约战,多少能懂几分,却原来一窍不通。就这么短短几步,她已经先后中了撒在土里的蛇蛊,踢到了石头蛊,被篾片蛊跳上了膝盖,甚至还傻乎乎地把篾片拿在手里看过。这些蛊有的发作很快,会在短期内被蚕食血rou内脏,让人痛不欲生,也有如篾片蛊,会令人双腿细如鹤膝,阴雨酸痛,渐渐不能行走,四五年后要人性命。但不管哪种,都无药可治,必须以死亡结束。围观的人,渐渐觉得没什么看头,既没有对蛊术的发现和对抗,也没有精彩的反击,何必围在一起看一个傻子等死,平时见的还少吗?便都三三两两散了。阿节和她的最忠诚的拥趸们倒还没走,她是个审慎的人,总要看到文臻作死作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