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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文了,忽然想起,接连放出了好几只信鸽,他身边已经没有鸽子了。他们在留山外一个小镇有驻扎点,那里有鸽子,英文犹豫了一下,觉得今日之事非常重要,不可耽搁,想着如果快点来回,大半日也够了,便转身悄悄离去。室内。林飞白进入屋中的那一刻,刚想询问,忽然一个身影向他沉重地倒下来,林飞白下意识要举剑,却在看清那身影那一刻蓦然瞪大了眼睛,冲前一步接住。他一低头,就着门缝透入的月光,看见文臻软软地靠在他臂上,双目紧闭,面色惨白,额头一片汗迹晶莹。“文臻!文臻!”文臻睁开眼,从一霎的昏眩中清醒过来,看见林飞白英气却焦灼的脸。男子青松凌雪般的凛冽气息氤氲,她察觉此刻两人太过亲热,却根本没有力气推开他,只得对他安抚地笑了笑,道:“扶我去床上吧,顺便帮我拿金疮药来。”林飞白目光下移,看见她腹下衣襟血迹,因为伤口深却细,血迹不多,林飞白依旧目光一紧。他是之前调息时,隐约听见文臻房中有异常声音才赶来的,但他可以确定没有刺客,没有刺客,好端端的文臻怎么会出现伤口?再看她此刻依旧在笑,一边唇角翘起,半垂着长长的睫毛,眼波澹澹,疏月流光。像一朵在夜色中半开半谢的昙花。而此刻,最初的紧张过后,他便感觉到臂上身躯的柔软,那么小小的一团,窝在他怀中,垂头的角度看下去,看见她半弯密密睫毛,一点温润如玉的小小鼻头,和天生笑纹的唇。林飞白心中一荡,却在触及那鼻尖一点微汗后一凛,弯下身将文臻抱起,双臂却长长地伸出去,将这个有点暧昧的公主抱,抱得颇有几分光风霁月。文臻垂下眼,露出几分真实的笑意。林飞白的表现会决定她对他的态度,如果他这一抱收紧手臂,下一刻他就会被赶出去。林飞白点尘不惊地走到床边放下她,翻出金疮药,文臻拿卷草割去伤口附近衣裳,她小气得很,割得巧妙之极,只露出一点点肌肤。但林飞白现在可没心情欣赏她那雪肤之上一点红,他目光犀利,一眼就看出这微不足道的伤口内藏的凶险。他的目光落在先前未及收拾的金针上,那针手指长,沾满血迹,一看就是从体内被生生拔出来的。林飞白只觉得心腔都猛地缩紧。她的体内为什么会有针?她是硬生生把针拔出来的?这位置如此凶险,她拔出来的时候是不是伤了内腑?他伸手在伤口边缘轻轻一按,文臻嘶地一声:“轻点……轻点!”林飞白又在附近慢慢按着,低声道:“太深了……”文臻叹了口气,低骂了一声。林飞白按了一阵,确定附近的内脏应该不会有大的损伤,微微松了口气,但是从文臻的痛点来看,这伤口在内部造成的破坏绝不会是这表现于外的细细血洞,他给文臻上了药,将文臻扶正,自己也上了床,手按在文臻后腰。文臻打开了他的手。没吃过猪rou也见过猪跑,这想必就是传说中的渡息了,但是文臻来东堂久了,也知道现今意义上的渡息并不是像她看过的武侠电视剧一样,想渡就渡,随时再生,相反,武人修炼出内气非常不容易,内气也不是循环无尽的,一旦损失超过了一定限度,会造成不可逆的伤害。而渡息本身对施展者也很危险,毕竟这是将体内的东西拿出去,怎么可能毫无影响?文臻明白林飞白的意思,虽然她不需要人为传功,但是大量内息的涌入,如果能和她的内息融合,将会更快地修复体内的伤,助她不至于伤了本元。但这个人情太大,她不想收。但此刻她怎么能拦住林飞白,林飞白一只手便镇压住了她,随即一股微凉又雄浑的内气奔腾而来,从后腰进入,顺着体内的经脉滚滚奔流,不断修复着她受损的经脉和血管,渐渐的,一开始微凉的气息淡淡转暖,从奔涌冰河转为潺潺温泉,一路所至,一路平抚。体内疼痛由剧烈转为平缓。文臻也渐渐回复了气力,正要睁开眼睛,忽然心中警兆忽生。她猛地身子向后一撞,将林飞白向后撞倒,自己则仰躺在他身上。“啪!”一声,一道白光亮起,那光芒炫目得宛如闪电。不,就是闪电!平地起惊雷,屋梁生闪电,那道电光像从空气中生成,在这大晴天的晨曦里,豁喇一声劈下,劈在床上!正在两人刚才所坐的位置。咔嚓一声,床塌成两半。断裂处离文臻脚尖不过寸许。“噗”一声,林飞白喷出一口血。行功之中被打断,遭受反噬是必然的。文臻捂住腰侧,将林飞白扶起来,发现他气色比自己还惨。林飞白自从来了留山就颇倒霉,之前的骨折伤还没养好呢。文臻叹口气,心想然鹅,大家还是没得休息。她拔出林飞白的长剑,倒插在屋梁上,剑尖向上,然后起身,用布条将伤口扎紧,换了衣裳,还给自己扑了点粉,上了点胭脂,遮了难看的气色,又抓起一把药丸糖豆一般吃了,顺手给还没睁开眼睛的林飞白喂了几颗。林飞白睁开眼睛,下意识要拒绝,文臻的手掌挡在他唇上,唇瓣触及那般微热柔软,他心一跳,还没反应过来,药已经咽了下去。文臻忽然按住了他的肩,凑近来,仔仔细细看他。两人近到文臻的睫毛差点扫到林飞白的鼻尖,林飞白又是心一跳,下意识向后让,却又被文臻按住肩膀动弹不得。文臻看了看,顺手掏出自己的胭脂口脂,林飞白明白她要做什么,还没来得及反对,就嗅见那胭脂口脂熟悉的香气。那是她常用的东西。也曾敷于她两颊,点于她红唇……林飞白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文臻淡酡双颊和一抹粉唇上。她在给他上胭脂,眼神专注,唇便不自觉微微撅起,那般丰润晶莹的粉色,近在咫尺,淡淡甜香。而两颊是此刻天外曙色抹朝霞,一抹芙蓉染雪原,半支红梅落玉盏,月下红绡舞婵娟。他猛地闭上眼睛。文臻给他遮了难看气色后,细细一看,赞一声:“美人!”美人不肯睁眼,却道:“那电光——”“又动用天机府的库存了。这大概是召唤雷电之术?很帅,很飒,可以想象,共济盟大当家如果死在雷劈之下,整个留山将会对大祭司更加崇拜爱戴,拿下共济盟会更容易……现在,可以确定大祭司和天机府大皇子有关了。”“那……”“放心,异能的使用,一般都是有限制的,就算再有雷电,也不会打到我们身上了。”文臻一指横梁上的剑。仿佛为她的话做注解,此刻又一道霹雳从屋梁上生,却被那剑引走,一阵爆闪之后不见。两人又等了一阵,没有电光劈下,林飞白上了屋梁拿下剑,文臻看那剑居然完好无损,忍不住赞一声好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