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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那么多,只是觉得,燕绥应该不在意这种事,而此事发生后,德妃出现在香宫,又曾去救护过燕绥,却一字没提林擎,显然是以儿子为先了。这令她十分意外,想着以德妃现今的身份和处境,能做到这一点实在难能,显然这女子并非毫无慈母之心,如此,若能为这对母子稍微弥缝一下,多少也安慰一下燕绥的凄凉。父已不成父,难道母亲还要那般做最亲近的陌生人么。她心疼。为此愿意把爱子的姓名权,让给这个一直不曾表示过喜爱她的女子。德妃最终呵呵笑一声,道:“燕绥可能会生气哟。”文臻笑道:“儿子我生的,我养的,他生什么气?”德妃一拍手:“然也。不用理他。燕家这一辈是水字辈。可我觉得,燕绥并不想按着燕家的族谱排。”文臻道:“我本来有个挺好的字,如今,我也不想了。”德妃道:“我也不想!既如此,土能克水,山字从土。大名就叫燕峥。你原先选定的是哪个字?”“渊。他生于水中。”“那便,字灵渊。”“好极。”两个女人相视一笑。从名到字,处处压燕氏皇族一头。这才是属于燕绥子孙的意气。定下了名字,德妃便道:“我如今没有自由,救不出燕绥。你自己去想办法吧。他便关在皇宫南侧的天牢里,我打听过,在最里面一层。”菊牙按娘娘事先嘱咐,死死低着头,不敢抬头泄露什么表情,被鬼精鬼精的文大人发现问题。文臻看看德妃,垂下眼哦了一声,又问:“神将关押在何处?”德妃道:“西侧地下铁狱,那里我熟悉,我有办法,你便不用cao心了。”文臻点点头。出门去吹了声口哨,便有人悄然走近,文臻低声说了几句,道:“放出消息。”德妃惊诧,道:“没想到你香宫也有人!”文臻笑而不语。香宫的人,是当年燕绥和她去过香宫之后,见香宫情形特殊,燕绥后来暗中派人收买的。这样的暗桩并不很多。只是未雨绸缪罢了。燕绥的这些人,都没瞒过她。至于燕绥为什么没有告诉德妃,说到底,是他还无法完全信任德妃罢了。文臻理解他,无论谁,在经历那二十余年冷待,再经历父亲那一着杀手之后,想要立即信任谁,都很难。所以需要她亲自来,不仅要亲眼判断德妃的立场,还要判断这些钉子还能不能用。等那个面目麻木的宫女离开,她才对德妃道,“娘娘记住这人,她叫离虹。以后若有需要,便联系她。”德妃点头,又问:“想好办法了吗?劫狱是不成的。现在已经完全不许探视,不许任何人进入天牢。无法接近,连里头到底什么情形都不清楚,想要营救也无从说起。”“那可有说什么时候处刑?”“没有。放出会凌迟的风声。但迟迟不说会在何地何时处置,显然是要放饵等大鱼的。”文臻笑了笑。她就是那条大鱼呗。不公开处刑,就无法浑水摸鱼劫法场,此路不通。“天牢一般关押什么样的罪犯?”“三品以上在朝在职触犯国法的重犯。一般多关押手掌军权者或者实权人物。或者事涉国朝机密者。谋逆或者行刺皇族者亦在此列。”和文臻知道的一样,文臻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德妃看着她的神情,莫名地有点心惊,总觉得这丫头似乎马上又要干一票大的。文刺史如果要干一票大的,基本上就是惊动天下的大事了。德妃的心砰砰跳起来,忽然对于自己的想法有点后悔,张了张口,正要说什么,忽听外头传报声道:“纯妃娘娘安。”德妃一惊,猛然站起,菊牙已经冲了过来,下意识要将文臻藏起,但这厢房可不比德胜宫华丽,不过一些普通家具,一时又能往哪藏?德妃脸色也变了,这纯妃,来得也太巧了吧!这位可是文臻的死敌!而且据她打听的消息,燕绥重伤下狱,原本太子看他伤重,没打算用重刑具,怕把人太快弄死了,是这个闻近纯,在太子面前说了话。只是现在情势比人强,德妃自己还困在香宫,不打算多这个事。真要报这个仇,以后让燕绥文臻自己报去,没想到这边没动静,她倒自己找上门来了。来者来得很快,并且人还没到,已经有几位宫女站到了窗口的位置,显然是知道屋内有谁,并且要堵路了。文臻已经飞快低头闪身站到了德妃身后。德妃匆匆将一样东西塞到了她的掌心,道:“来不及和你细说了。你且收着,将来就在你老家附近,找一个姓谢的……”帘子一掀,德妃住口,吸一口气,往前一站。一身盛装的闻近纯袅袅婷婷走了进来。看见德妃,未语先笑:“德娘娘,您万安呀。”说着便要行礼,她身边一个宫女急忙扶住了她,道:“娘娘您是万金之体,怎可对这待罪宫人行礼?”又一个宫人看着德妃,喝道:“秦氏,还不速速向纯妃娘娘见礼!”德妃看也未曾看她一眼,菊牙上前一步,一个巴掌便挥了过去,“秦氏是你叫得的!”她出手又突然又快,显然经常cao练技巧熟稔,那宫女猝不及防,啪地一声,脸上眨眼便浮上一个深红的巴掌印子,她还没醒过神来,菊牙已经连珠炮般地道:“我家娘娘为先帝四妃之首,又在香宫敬神,为先帝祈福,还是这宫中的主子,你敢犯上!”另一个宫女大怒道:“诸宫先帝嫔妃都封了太妃,唯有德妃未封,还算什么主子!”菊牙冷笑:“只要德妃封号未去,就永远就主子,就永远轮不到你们这些贱人喊一声秦氏!”那宫女还要反击,闻近纯忽然一抬手,阴恻恻笑道:“何必为这些细枝末节事端纠缠,这封号不封号,以为躲在香宫就可以留住吗?”她看向菊牙,眼神一转,才转向一直低头不语的文臻,“不过说到主子奴才,本宫可就有话说了。便是德娘娘还是主子,可你们两个,无论如何也还是奴才吧?这奴才见了主子,怎么,都不见礼吗?”菊牙心中暗暗叫苦,她故意撒泼打人,目的就是为了把注意力牵扯到自己身上,好叫这些人转移了目标,但这个纯妃太阴险,竟然不上当。文大人何等身份,和闻近纯又是新仇旧恨,这怎么屈膝?她还在犹豫,文臻却已经上前,对着闻近纯屈膝,“见过纯妃娘娘。”菊牙无奈,也只得行礼。闻近纯看也不看她一眼,只盯着文臻,笑道:“你这个丫头我倒面生。抬起头来本宫瞧瞧。”文臻没动。德妃忽然道:“纯妃娘娘。德胜宫可没招惹你,你为难我儿便算了,和一个宫女过不去做甚?”文臻目光一闪。闻近纯笑道:“德娘娘这话奇了。我为一宫主位,要看看一个宫女的脸,怎么,也不配么?”她说到“不配”二字时,颇有些咬牙切齿,那是想起了当初金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