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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说完,人已经消失在小楼向内入口。文臻:“……”真是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她苦笑,但是也只能将碗慢慢放下来,一点汤都不敢洒出来。等到碗终于碰到桌面,她忽然又发现,自己的手指竟然被碗给黏住了。文臻:“……”都说自己和燕绥是坑货夫妻,唐羡之也不遑多让呢。她只得再慢慢将碗上那层黏胶剥离,毕竟那东西黏上皮肤就显出淡绿色,看上去怪诡异的。但是东西剥下来之后,她便确定,那东西就是鱼胶,只是特别黏而已。唐羡之知道用毒对她没用,就干脆没用毒,但他算准他就算没用毒,她也不敢不小心应对,毕竟唐仙子的心思太难猜。等她满手鱼腥解决完那只碗,里头估计也结束了,她叹口气,根本就没跟进去,顺手拿起那只汗巾,要还给先前那侍女。那侍女急忙后退,勉强笑道:“奴婢的东西也都是唐家的,拿来擦桌子天经地义,无需大人归还。”看来是得了嘱咐的,知道文臻手里递出去的东西不能碰。倒是她旁边的曾有逊,接过了汗巾,淡淡道:“尊者赐,不可辞。既然是文大人要还给你,你便该收着。”那侍女还是不敢,文臻笑道:“是啊,你怕中毒是吗?可惜你们都已经中毒了啊,本来我想着借了你的汗巾擦桌子,为表歉意,要把这解药给你的,可你为什么不要呢?”话音未落,那侍女眼睛一翻倒地,而四周的侍女都软倒,只有曾有逊还站着。她看看手里的汗巾,心悦诚服地感叹:“文大人毒王之称,名不虚传。”文臻翻个白眼儿,心想这是什么新绰号?一点也不优雅!曾有逊扬了扬那汗巾,“可是最不该清醒的就是我,我要这解药何用?文大人,还是麻烦您再次把我毒倒吧,记得是和她们一样的毒。”“那有何难。”文臻笑道,“如果站在我这边,那么毒在桌面上,这个位置。”她指了指自己身侧,侍女们一般上菜给她布菜的地方,“你们上菜要微微弯腰,你们布菜也是一样,你们衣袖宽大,弯腰时衣袖会碰触桌面,之后再有任何动作,自然毒粉就吸进去了。”“那公子那边呢?伺候他的侍女如何会中毒?如果也是下在桌面,她们中毒了,公子为何没中毒?”“唐羡之那边的桌面没有毒,毒是对他没用的。我只是在一开始,那批侍女从我面前走过去时,在最前面一人的绣带尾端下了毒而已,湖面风大,绣带当风,意境自然是很美的,但当绣带扬起,那一排的侍女自然便都遭殃了。而我的毒,都不会当时发作,都需要那块汗巾作为药引,汗巾擦桌,药引慢慢散发,所以此刻她们才倒。然后汗巾最后还给那姑娘时,我才放了解药。”曾有逊想了想,点头:“叹为观止。”然后她走到桌边,袖子蹭蹭,倒下。……唐羡之进入小楼内,正有人要将好容易困住的肥狗装进笼子。唐羡之看也没看肥狗一眼,直接道:“所有人立即放下筷子,出房间。”立刻所有的剑手都丢下饭盒出了门。唐羡之:“来人,毁去所有食盒,立即请解毒师来,将所有房间全部彻底清理。所有人移居黑楼。”便有黑衣人自楼顶而下,其余剑手上廊桥,唐羡之道:“开冻。”剑手们出剑,抵上冰面,白气纵横,湖水再次解冻。唐羡之目光流转,已经将每人的剑气情况看完,迅速道:“丁十六,丁十五,丁十四,丁十二,丁九,丁八……”他一个个地叫下去,叫一个一人出列,出列了大概有三四十人左右,大概占了全部人数的一半,然后唐羡之道:“解毒师!”解毒师狂奔而来,此时最弱的,当时房间也在最后,也是最先被文蛋蛋下毒的丁十六,晃了晃,倒地,正被解毒师第一时间接着。不得不说文蛋蛋这次很聪明,完全理解了时间利用的精髓,小楼剑手等次严格,等级越低的放饭越迟,文蛋蛋从最后一名开始往前倒推,既避免走回头路浪费时间,又保证了对方中招的几率,毕竟越是高手越难中招,何必在他们身上花时间。所以丁字队除了几个磨蹭的,几乎全军覆没。丙字队倒了一半,乙字队留存三分之二,甲字队两个中招。解毒师忙得满头是汗,最后和唐羡之禀报:“毒不至死,但会导致神智昏聩,肢体僵硬,短期内无法恢复,即使肢体恢复,也不能保证以后会不会忽然发疯,更像是难以解决的蛊。我们可以想办法解决,但是半年之内,是肯定不成的。”唐羡之沉默。这一手,实在是太狠了。一旦肢体和神智受损,剑手就毁了。而小楼剑阵最强,现在每个队都有剑手出问题,就意味着剑阵无法成型,哪怕看着没问题了也不能结阵,毕竟如果忽然发疯了倒戈呢?谁承担起这种后果?这就导致,虽然人数损失不是特别多,也不致死,但是白楼整个就毁了。半年,半年正是最关键的时期,文臻毁掉了小楼。她一向不喜欢杀伤人命,但总能用最不决绝的手段做最决绝的事。今日留下她,并非奢望她能伴他长久看那三季不败的紫英葵,只是和父亲一明一暗,不惜以唐家最重要的战备为饵,对着燕绥这一行人撒下巨网。他困住文臻,父亲对付燕绥,之所以他选择自己亲自来困文臻,也不过是因为,怕父亲不顾文臻性命,或者拿文臻去威胁燕绥罢了。他倒不怕燕绥被威胁,但怕文臻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唐羡之凝视着色泽越来越深的水面,长长吸了口气。……平台上,看着曾有逊倒下,文臻哈哈一笑,打开那扇形琴第七柱的机关,平台忽然缓缓移动,离开了小楼主体。倒不是文臻非常信任曾有逊,而是她已经看出了,扇琴机关并不能算是个逃生机关,只能算是紧急时期用来分离小楼,平台可以当作渡船使用,带人离开黑湖。文臻皱皱眉,她觉得这平台移动的速度太慢,按说这平台上应该还有防御性武器,但是她找了一圈没找着,忽然对面人影一闪,她看见唐羡之已经出了小楼门。她吸一口气。唐羡之来得太快了。不过并不奇怪,唐羡之一向便是当断则断的人。此时平台已经离小楼三丈许,却还在弓箭暗器的射程内,文臻正警惕着唐羡之出手,忽然身子一倾,身下的平台竟然翻了!平台一抖的瞬间,她就察觉到了,毫不犹豫,翻身入水。主动总比被动的要好。入水的那一刻她苦笑。和水有缘啊,总在水底干仗。入水的那一霎,她眼角隐约看见小楼天顶有人影一闪。唐羡之立在小楼边缘,对着漆黑的湖水,夜风掠动他的衣袂,他整个人却给人的感觉似铁铸成。上头忽然传来一阵悠长的乐声,与此同时,小楼最上面三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