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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着时绛上了岸,又问道:“船家可知这缃城最好的酒楼是哪一家?”船家答道:“这缃城最好的酒楼应是拢香楼。”顾出白谢过船家,便带着时绛去了拢香楼。已过了用午膳的时辰,这拢香楼里还三三两两有人坐着。顾出白扫视了一圈,并未瞧见一个穿金色衣衫的青年。他低低地叹息一声,坐下身来,凑到时绛耳边道:“公子,你想吃甚么?”片刻后,他又道:“吃rou包子好不好?”说罢,他唤来小二点了足足二十个rou包子。这拢香楼的rou包子虽是出名,但俩人要点二十个rou包子着实奇怪。莫不是囊中羞涩?小二这般想着,也不劝顾出白再点些别的菜色,只扬声道:“两位贵客要二十个rou包子。”rou包子无需现做自然是上得快,顾出白抓了一个吃了,又将一个塞到时绛手中。待他吃完了五个rou包子,直吃到一嘴的油腻,时绛也不曾动过一下,就这么抓着rou包子,直到热乎乎的包子失了温度。顾出白苦笑了一下,取出时绛指间的rou包子,放到一边,自己拿起一个还算热乎的凑到时绛嘴边道:“张嘴。”时绛半点不动。顾出白用rou包子柔软的面皮磨蹭着时绛的嘴唇,诱哄道:“公子,吃包子了。”他一手拿着rou包子,一手掀开时绛半片唇瓣道:“公子,张嘴。”待他手中的rou包子冷得扎手,时绛方张口咬了下去。rou汁自时绛嘴角滑到咽喉处,顾出白赶忙擦了,又将rou包子往里送了送。好容易喂时绛吃了三个rou包子,顾出白才停手。桌面上还剩下十二个rou包子,均已冷透了。一旁擦桌子的小二热情地道:“两位公子可要将包子热一热?”顾出白笑着摇头道:“不用劳烦了。”外头的烈日已渐渐地弱了,不知今夜可有繁星?顾出白胡乱地想着,开始吃起rou包子来了。用不了多少功夫,十二个rou包就尽数落入了他腹中。他觉着肚子胀得难受,伸手揉了几下,双目都湿润了。他抬眼去看时绛,时绛端坐着,虽是直视着他,但是分明甚么都未瞧见。“公子,rou包子好吃得很呢……”顾出白抓着时绛的手去揉自己的肚子,低语道,“公子,甚么时候买rou包子给我吃?”突地,一把声音传入顾出白耳中:“小二,上最好的酒,上最贵的菜。”顾出白急急地回首去看,果真有一人进来了,那人身着金色的衣衫,在他不远处坐下了。他吸了一口气,走到那人面前压低声音道:“敢问公子可是天帝?”那公子失笑道:“天帝不应当在天上么?”顾出白思索片刻,伸手直击对方面门。那公子动都未动,顾出白的手指却失了气力,兀自垂软下来。顾出白扫了眼自己的手指,跪下身来,俯首求道:“恳请天帝救时绛一命。”天帝瞥了时绛一眼笑道:“他本就未死,谈何要救他一命?”顾出白含泪道:“他虽未死,但不言不动,哪里能算得上真正的活人。”“那……”天帝沉吟须臾,笑道,“那我索性将他变作真正的死人罢。”顾出白一怔,抬首竟见天帝朝着时绛动了下手指,时绛的身子接着就伏倒在桌面上,而后以rou眼可见的速度化作一滩rou泥,连骨头都无一根,那rou泥或直接从桌沿坠落,或沿着桌脚爬到了地面上。顾出白叫嚷着扑到那rou泥上,伸手想将其聚拢,奈何那rou泥又变作血水,从他指间流泻开去。他张了张嘴,嗓子眼像是塞满了棉花,说不出半个字,末了,只呜咽了两声。天帝走到顾出白面前,居高临下地道:“华严他与你有私情,为保你,将你杀了,又送你入了轮回,这也就罢了,他却为了你自己也入了轮回,还收你为徒,好生教养,实在是可笑至极。我将他养大,可不是为了让他同魔物纠缠不清的。现下他死了,无人能保你,你可要求我饶你一命?”顾出白盯着一手的血,而后,直起身来,唤出“清河”毫不犹豫地向着天帝劈了过去。剑光大盛,轻易地刺入rou体,顾出白心中一喜,抬眼看去,被刺中的哪里是天帝,却是时绛。时绛望着他,嘴角含笑,唤了他的名字:“出白……”作者有话要说:立个小目标这个月完结正文,希望不会是fg第81章立夏篇·第五章时绛的嘴角溢出血来,向着顾出白倒了下去。顾出白抱住时绛,不敢将剑抽出来,左右环顾了一圈,哪里还有天帝的身影,此处也不再是缃城的拢香楼,而是狐族山下。四周皆是树木,枝繁叶茂,阳光从枝叶间透出来,洒了俩人一身。顾出白眨了眨被阳光刺得生疼的双目,流下泪下来,哽咽着道:“公子,我不是故意要杀你的,我不过是一时气愤,你修炼多年,为何会被我轻易地伤了去?”时绛费力地直起身子,吻了下顾出白的眼角,笑道:“哭甚么,大仇得报,不是应该欢喜么?你前世为我所杀,今世你刺我一剑也是应当。”说罢,时绛推开顾出白,靠在树背上,咳出一口血来,而后道:“出白,你走罢。”顾出白跪了下来,抱住时绛的双腿,仰首哭道:“我不走,我不走……”也不知说了多少遍这三个字,突地,有甚么热液当头坠下,覆住了顾出白的双目,他好容易睁开双目,入眼的却是满身是血的时绛。时绛已断了呼吸,此时,每一块皮rou都在拼命地窜出血来,很快就铺了一地。顾出白怔住了,半点不动,半晌后,才低语了句:“你别死。”他伸手去抱时绛的腰身,想将脑袋靠在时绛心口,只可惜,手指堪堪碰到时绛染血的衣衫,这衣衫便软了下去,衣衫里装的哪里是甚么死人,分明是一滩rou泥。顾出白用手去捧那滩rou泥,rou泥又化作血水从他指间落下了。他跪坐在地,抱起绛红色的衫子,嚎啕大哭起来。他哭了半日,连嗓子都嘶哑了,突地有人拍了下他的肩膀道:“出白,你哭甚么?”他抬头一看,只见时绛立在他跟前,朝着他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