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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门沿里漏出几抹月华,静谧暗淡。楚君离手指轻轻一点,那炉火又被重新燃起,顿时照亮了整个狭小的屋室,不过火势尚小,烧不到上方的鼎炉。他看着怀中一无所知的林羽柒,喟叹一声,将人放在地上,摆成打坐的模样,但是对方身体绵软无力,只能虚虚靠在他的怀里。虽然是担忧的心情占据上风,但是头一次两人如此靠近,楚君离还是忍不住有些忐忑,一时眼睛都不知道往哪摆。他心下一横:救人要紧,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结果,手臂轻轻一揽,恰好横在对方颈下,传来到温热的触感。!他立即将手臂一松,直直地往后仰,蓦然怔了怔,脸上唯一称得上不错的墨眸骇然瞪大,好像碰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应该是错觉吧?楚君离脸颊有些红,或许是这些日子,林羽柒被他养胖了些也未可知。可是手臂上那种奇怪的触感却怎么也挥之不去。时刻紧急,楚君离连忙放空心里杂乱的想法,屏息凝神,将稀薄的灵力汇聚手掌,重新贴到林羽柒的背后,往她的丹田探去。原以为魔族的身体会抗拒他的灵力,但是楚君离却发现,灵流甫一离手,就迫不及待地钻进了林羽柒的身体,好似那边的紊乱的灵流和它极为契合一般。不消片刻,就合二为一,将林羽柒体内暴走的阴气渐渐平稳下来。感受着对方寒凉的体内逐渐转温,楚君离不禁舒了口气。紧接着,昏迷醒来的林羽柒缓缓掀开眼帘,还未看清眼前情景,就听得耳边传来一声关切问候:“醒了?可还有不适?”声音有些熟悉,林羽柒转头看去,扫到辛离那张平凡的面容,明亮的瞳仁正紧紧盯着她。靠的这么近,林羽柒都能数清他有几根睫毛。猛地往旁边一退,眨了眨眼睛,缓过片刻,才弄清目前的状况。她记得灵力枯竭之后,体内阴气暴走失去知觉昏倒在这人怀里。可是看门外的天色,夜晚还未过去,没想到这次犯病这么快就好了。抬眸看到辛离还抬着手掌,做出输送灵力的动作,手心也确有灵力波动,林羽柒不禁挑眉问道:“刚才是你为我输送灵力?”对面青年点点头,脸上还是未曾散去的挂念:“师……叔,现在感觉如何?”林羽柒抬了抬手,体内的阴气被压制下去,魔族恢复得快,经脉中灵力再次充盈,没想到面前的外门弟子疗伤倒是不错。她倾身过去,细细打量着面前人,眼底闪出疑惑:“你是极阳之体?”“啊……不是的。”辛离确定地摇摇头。“不是吗?”林羽柒狐疑地皱眉,脸颊微鼓,显然是不信的。能这么快用稀少的灵力帮她压制住体内的阴气,应该只有极阳之体可以做到,但若是极阳之体,一定早早就被内门收去了,哪里轮得到外门?她目光灼灼地盯着青年,一本正经地观察。可怜楚君离偷偷红了耳畔,不敢去看她的脸,眼睛下移,落到对方纤白修长的脖颈之上,只见那里光滑如玉,没有一丝起伏。等等!这人好像没有喉结?!当刻板印象被打破,怀疑的种子埋进心里,人们总是会无时无刻地寻找佐证自己猜想的证据。楚君离如今就是这样。他觉得自己的想法太离谱,但是心里那隐秘的渴望一旦开了个口子,便再也堵不住了。“林……师叔,你……”他磕磕跘跘地问,一个完整地句子都说不出。映在脸上的火光很好地遮掩了他微红的脸颊,神经大条的林羽柒并没有发现异样,偏了偏头:“怎么了?”“我……”青年欲言又止。“吱呀——”门扉突然被推开,司徒惜霜挺拔的身姿站在门外,冷冷地看着地上打坐的两人。或许是月光暗了些,林羽柒觉得她的脸色愈发苍白。大小姐居高临下地睨着他们:“好了,那就随我出去吧。”林羽柒施施然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有什么发现吗?”司徒惜霜闭口不答,将目光投向房间中央悬挂的那柄烛台。林羽柒也就随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立即瞪大双眼,一副惊吓过度的反应。“那是……”“心脏。”司徒惜霜面色未改,沉稳地走进房间,跨步到鼎炉旁边。她打了个响指,鼎炉下面的炉火更旺,窜起的火苗烧到鼎炉周围。一经受热,鼎炉中快要凝固的液体沸腾起来,蒸腾的热气熏到烛台上,那枚鲜活的心脏发出汩汩的流动声,不断往下面坠着红色的液体。似泪,似血。司徒惜霜又转手熄了火,冷声道:“不是人的心脏。”林羽柒早早就移开了眼,但是脑子止不住的转,开口补充道:“没有灵力波动,若是凡人的心脏,早早就会被炼化,不可能还留到现在。”身边的辛离眼神阴暗,盯着那烛台,不知在想些什么。“别看了。”辛离睫羽微颤,掩下眸中震动,就在刚才那一刻,他突然感觉到体内一股陌生的力量涌动,幸好司徒惜霜及时熄灭了火焰,他没有露出任何异样。“去顶层吧。”大小姐无甚情绪地说道,“附近几层我都已经看过了,布置一致,每个房间炼化的都是器官,大同小异。”说完,她率先转身出了门。踏出房间的时候,林羽柒不经意间抬头看了看头顶散着火红幽光的法阵,不禁凝眉问道:“这个法阵……”司徒惜霜转头:“琉焰盟秘术,我不便多言。”林羽柒也就不再多问,但是在随着前面人踏上木梯时,又看了看那吞噬了傀儡侍的法阵一眼。剑宗在这样一个神秘又蹊跷的地方只安置了八名傀儡侍,纵然修为很高,但是依她来看,却有些大意了。司徒惜霜难道没有察觉吗?还是心知肚明却故意置之不理?林羽柒心里惴惴的,跟着走上了顶层。和下面的楼层不一样,顶层只分成了四个隔间,每个都极为宽敞,其中炼化的也不再是局部的器官,而是换成了完整的人。给林羽柒带来的惊吓不必刚才那颗心脏小。她自觉修为在三人之间最高,应该走在最前,于是第一个推开屋门。两扇门扉打开,一抬头,就看见那鼎炉上方,悬着一具单薄的女体,身上裹着淡色薄纱,只是被浸出的血液染得艳红。手臂瘫软垂在身边,头颅无力半垂,被凌乱的发丝遮挡看不清楚容貌,大眼空洞无神,正好盯着门口。和林羽柒来了个对视。她脸色煞白,猛地往后一跳,被后面人一双大手握住腰,促狭的声音微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