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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负起责任,想要做什么就做什么,害得他们一直被雪藏到现在,不能出道……但我不走、但我不走的话……”气声忽然就大了,他在极力压抑什么似的,时而清醒着盛醉,时而深醉里醒觉。“我不走,我觉得我会疯了的……每一天都是一样的一天,漫长又难捱……”“乐乐。你是不是也特别讨厌我。”乐时低下了头,低声说:“你是自以为是,不计后果,辜负所有人的期望。我不理解你的所作所为,我也不想原谅。”“……对不起。”乐时攥了攥手机,真挚愧疚的语气一点也不像他。乐时顺着他委屈巴巴的台阶下,冷声指挥:“现在结账付钱,出门打出租车,回集训场地。”那头倒是很乖巧地照做了,炸鸡店的老板还认得他,甚至遥遥对乐时说了句你好,我在看你们的节目。那头的人还沉浸在自怨自艾的伤情感性氛围里,唧唧歪歪向他说发自肺腑的真心话,显得卑微又难过,带点电流音的话响起来:“我真的,我一想到明天还是那样一天,没有止境的练习,大家都说我能做到最好的,可出了什么事情,却还是我……”“那天在综艺上的事情,阚前辈真的不是我推下去的……后来的照片风波,我也百口莫辩……我知道,你肯定非常失望,所以才离开HP的,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对不起。你不要不说话,你……你理一理我。”“……嗯。”那头又一静,仿佛是这一声回应截断了于斐所有的声气。乐时的回复仍然淡淡的,却不知心里是怎样的波澜万丈:“我在听。”于斐那声笑颇有点儿破涕的豁然意味,他傻里傻气地哼唧了几下,不知在说哪国语言。一点儿微末的话好像就是阳光,能把他的心里照亮似的。那一面随着行车安静下来,大排档周围大声的喧笑与他听不明白的粤语,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可他站在这样的喧天热闹里,心底却清凉有风。“你讨厌我也没关系,可我还一直喜欢你。”作者有话说:迟到的端午快乐!咕了两天是因为家人来这边了需要陪,咕咕两天十分抱歉!!作为补偿就发个单向的甜饼吧哎嘿嘿。第26章第一次公演选曲乐时半夜醒过来时,自己正面朝下地躺在酒店带着消毒剂气味的地毯上。空调在空气里发出轻微的机械嗡鸣,清凉的低温让裸露在外的皮肤起了一层冷栗,他揉着晕眩发疼的太阳xue坐起来,床上的被子被踢得一塌糊涂,他不安稳的认床毛病又犯了。另一张床上并没有人,落地窗的一侧帘子虚掩着,有一丝细细的风把纱帘吹起来,在月光与灯光稀稀落落的夜里,一角的玻璃泛着一层如梦似幻的淡蓝色。他还没有从梦里穿越时空的回忆里醒过神来,是他总很熟悉的离开校园、进入公司,他甚至还梦见自己和于斐打了一架,一个拳头迎着面砸过来,他就恰到好处地醒过来了。乐时拖着睡衣过长的裤脚和衣袖,嗓子干得要冒烟,于是起身去找水喝。他拿着矿泉水瓶一口气灌了大半,这才好奇同宿的舍友这样晚了还没有睡,轻手轻脚拨开月下的帘子,从半开的窗户后看过去,是唐之阳双手交叠,注视着远方维港银色波光的侧影。咸涩的风时而带着微凉的气息吹来,将他宽松的衬衣吹掀一角,看得见半道瘦削腰线,与凹陷的脊骨痕迹。他似乎被海风迷了眼睛,有些困顿地用手背揉了揉眼尾,留点淡淡的绯红擦痕。他是清秀温柔的眉眼,在月色与水光下有一种朦胧而沉默的静美。唐之阳戴着一对白色的耳机,似乎察觉暗处的视线,转眼看见了站在玻璃的阴影中的人,他微微一笑,朝他招一招手,取下了左边的耳机,乐时走过来,也与他并肩地站在阳台上,那一边取下的耳机接在他的耳中,音乐从同一个源头流向不同的去处。数首歌结束之后,乐时在结束的缝隙里轻声说:“哥,你似乎很喜欢听阚前辈的歌。”唐之阳对他侧了侧脸面,唇边有笑:“……是啊。”“……有什么原因吗?”这一句话仿佛打开某个开关,音乐与月光、风声同调,唐之阳的声音轻缓柔和,颇有娓娓道来的意味:“先前李想老师在A班,也曾经问过我们,心目里的舞台究竟是什么。想来想去,对于我而言,舞台的意义,是君桓教我的。”“我曾经非常,非常憎恶跳舞。”乐时有些讶异错愕地看向唐之阳,他机器复制一般的精准舞蹈在初测评时就获得许多人的赞誉,对于舞蹈的学习与消化能力在整个节目上都名列前茅。这样的水平,如果不是真情实感的热爱,是绝对无法达到的。“我家里条件不是很好,十五岁时开始当练习生,期间进过好几个出道组,但终于没有能出道,两年后家里再也供不起我当练习生,我就去当了舞团的伴舞,和朋友接商演过活。”他说得轻描淡写,是能够在节目上引起轩然大波的同情的身世经历,但他一向是闭口不提,“过不到半年,和朋友散了,心情不怎么好,爱好成了工作,渐渐就没了热情。瞎折腾自己,成宿不睡觉,受了伤也不去管,拿到的钱交完房租立刻花光,过得面目全非。”“那会儿HP还是个小公司,什么人都敢招进去兼职,不像现在,收个伴舞也七弯八折地要找人脉关系。是能跳就能上台的,开的薪水也低,圈子里大部分人都看不上眼。”唐之阳耸耸肩,转过身,后背靠在栏杆上,背对着银光粼粼的港口,“我基本有活就接,年轻人没什么多余的,就是体力和精力过剩。”陷入回忆的人一向是十分温柔的,乐时静静听着,这是不属于他们这一代练习生的,令人无法想象的过去,他光知道唐之阳大他三四岁,但不知道这三四年隔着的就是偶像市场更迭的一场镇痛,相隔着一个团从低谷到巅峰的峥嵘岁月。“当时阚君桓刚出道不久,当HopE的队长。第一张专辑没什么水花,糊到地心,榜单上查无此团,偏偏编舞难得要命,连打歌也要往出请人。我跳去半条命,想着不再接吃力不讨好的活,要跑路。结果他把我留下来了。”“为一个蛮可笑的理由,他说我在舞台上享受不到快乐,我做的一切都没有意义。我肯定不服气,所以就赌气留下来。第一次上N榜,大家都卯足力气,结果和这次一样,也是一片黑海。”耳机里的音乐声慢慢停了,似乎是顺序播放的列表已经走到了终焉。风声与浪声一下子大了起来,远处传来救护车奔逃的尖叫,隐隐约约的猫叫与狗吠走街穿巷,夜行船的汽笛声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