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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皆在林行韬一念之间。军队的煞气在这一刻形同虚设,完全无法阻挡林行韬的镇压。这不是简单的天师之力,由于林行韬有皇子位格,所以能够掌国运,也就是说——半步国师!国师虽也是天师,但特殊在受朝廷承认,可以掌国运,比其他天师更进一步地掌控龙脉。因此一国只有一名国师,而这一名国师就可以压过其他所有天师。张况己心思急转,纵使他知道林行韬的天师伟力只能持续片刻,却也是胆战心惊大喊出声:“殿下且慢!”林行韬看了他两眼便干脆利落地松手,他当然不会随便杀人。他在张况己松一口气的表情中说:“将军这下知道掌国运的国师有多可怕了吧。”“像将军这样没有外运只靠自身的豪杰,怕是一不留神就要被国师削去大半兵力。”张况己犹疑道:“殿下愿意和我讲这些,难道,先前所说不是在耍我?”“当然,我说话算话。”林行韬看向南方,“只是这挟皇子以令天下得改改,我可不是被将军胁迫,而是与将军合作。”“大临国师置大临于此地步,又各种擅权篡位,我恨不得手刃之。”“愿张将军杀国师还乾坤朗朗,若天下安泰,百姓安居,这皇位是不是凌家姓——又有何妨?”这看似大义凛然之言一出,张况己顿时拍掌大笑。“好!好!好!”“既然殿下以诚待我,我张况己也不能耍滑头!”“我西陵男儿听令,尔等即刻起即为九殿下部曲,以保护殿下安危为己任!”西陵军悍然应诺,连那先前还在对付林行韬的上千人都领命而拜。两边都有诚意,剑拔弩张的紧张氛围立马缓和许多。林行韬说:“既如此,在将军率兵进洛水城之前,我帮将军清些隐患。”他问百姓:“南边叛军如何?”百姓答:“除有一路不犯百姓,其余都是山野盗匪之徒,假借叛军之名肆意劫杀百姓。我们不敢出城。”于是林行韬将手中剑抛向天空,伸手一指。“剑去!”剑光隔着千里斩出,带着无匹的威严,化作巨大长剑悬于南方天空。他稍一分辨,就能看出谁是趁火打劫的匪徒,剑光化作数道流星而去。穷凶极恶之徒皆在他的谈笑间灰飞烟灭。他想了想里主角对别人是怎么收服的,对那路守规矩的叛军隔空喊道:“我乃大临九皇子,南边叛大临者听着:归于我,或者——”“死!”这话他看时觉得有些尬,自己说出来才发觉这句话的逼格甚高而且效果极好,怪不得大家喜欢用。声传千里,剑光凛凛之下,南边有人惊答:“愿听殿下差遣!”于是林行韬化剑光为一匹长布,裹挟应声者前来。近千士卒被放于西陵军侧方,零零落落下拜。林行韬对他们说:“尔等便与我一同讨伐国师!”张况己看着这突如其来的一幕也无法阻拦,只好贺道:“恭喜殿下再掌一军。”张况己虽说让西陵军保护九皇子,但西陵军自然不会真的去如何听九皇子的话,而是唯他的命是从。这九皇子在军中便是孤立无援,等他的实力退回法师,张况己便能从容扯着他的大旗做事。没想到他直接要了南边的军队过来。不过。张况己又想,只是近千弱兵,且随手抢来,谈何忠诚,更谈何实力。林行韬却不这样想,他才不是要统御军队,而是要借他们的气为己用。西陵军的煞气就如同虎豹军一般并不托于他身,他没法用,但这支军队却可以。想到虎豹军,林行韬微微一怔,看向百姓旁一个默默站立的身影。王应持着长.枪,回以安静的眼神,似乎一直在等林行韬注意到他。他看懂了林行韬眼神的意思,摇了摇头。他一边往后退去,一边说:“恕王应无法追随殿下。”他等了许久,竟是与林行韬告别。就像初次见面时他自顾自地下拜请罪一样,看似留有余地,实则铁石心肠。林行韬想让他来带领这一支军队,凭借武曲星的力量更好地发挥军队实力。但是王应再一次拒绝了。武曲星命格的人可能就是这么固执吧,林行韬自己其实也是一样地固执。王应让林行韬走他不愿走,林行韬让王应留他不愿留。想要虎躯一震靠霸气收服人果然还是太难了啊,况且王应的部下皆死于西陵军之手,让他与仇敌相共事实在是为难人。也不能说是西陵军的错,虎豹军也杀了他们中的不少人,只能说各为其主。只是不是他们的错,又是谁的错。还是谁都没有错。林行韬不知为何有些感慨,他视线里的王应却逐渐消失。张况己说:“他是洛王的忠犬,是我们的敌人,要不杀了他?”林行韬摇了摇头,说:“他时日无多。”他现在是天师实力,看清了王应身上的气运。并非黑气浓重到压过其他的气,而是本就没其他的气。黑气虽浓,但并非都是军气煞气,而是劫气。也许从他被派去寻鼎的那一刻起,他的气运便是如此形状,预示着他——极大可能遇劫而陨落。林行韬抬头看了看武曲星,但武曲星黯淡到完全被日光遮掩,他竟无法分辨出是哪一颗。天地广阔,他仰头看着,慢慢生出一种奇怪的孤独之感。越强大,越孤独——他这样想。恍惚间他感觉到天空越来越近,大地越来越远。世间万物皆伏于下首。他一瞬间觉得自己触及到了某个大境界的边缘,但很快他的意识回笼,从云端坠入地面。耳边是张况己的声音:“殿下,我们进城吧!”感受着身体残留的飘飘欲仙感,林行韬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