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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王运,其实我本不姓王,我乃一孤儿,但我崇拜昭武将军王应,每年都去坟上祭拜,认了将军做祖!我定要效仿将军,做一番大事业!”他喊完,才兴奋又坚决地跑掉。林行韬从水底探出头,莲花们也在身后探出花瓣。孤儿——当初虎豹军就是一支孤儿军队,王应本人也是被洛王训养的孤儿。这么看来,那少年当真有些像王应。名字也起得不错。单名,运。林行韬其实对王应的印象一直很深刻,但不多。王应在千军之中率领虎豹军保护林行韬,宁愿自己身死也要护得他周全。这他一直都记得,纵使王应到最后都没有奉他为主,但其对洛王的忠诚可鉴,其心难得。他也是林行韬到这个世界来第一个死在身边的熟人。武曲星陨落。[末将王应在此!]然后林行韬与虞不遮开始大战。王运和王应倒有些相似的地方。比如王运居然可以为了救一条非我族类的鱼,而撒下弥天大谎。他难道不知道这样做的下场吗。欺瞒贵人,当诛。都是自我感动、自我执拗的蠢货。林行韬这样想着,心底却有些伤感。他竟想到了那个怎么也不肯在王应劝说下弃百姓而走的自己。他抬头看向天空,想找找武曲星在哪,却忘了天上有妖海弥漫。现在的天空隐约渗出一片紫色。妖海能遮挡星力?林行韬心里一凛。明明他与虞不遮使天地大变,结果却是妖占尽便宜吗。世界到底为什么会人族衰微,妖族崛起?为什么神明会弃人护妖?洛江龙王是他知道的那个、被他敕封的白蛟吗?现在大楚的皇帝又是怎么回事,什么叫陛下不敬神明?“哎,你变小了。”有莲花在旁边推林行韬。“你是不是消耗了太多妖力啊。”“嗯。”林行韬懒洋洋地回答。他从身约九寸的大鲤鱼变为了一掌大小的小鲤鱼。“嘻嘻,我倒觉得挺可爱的。”有花瓣挠他痒痒。一只老乌龟滑动蹼掌,游到了林行韬身边,叹息道:“无耻的人类!”林行韬问:“怎么了?”老龟说:“你们这些小年轻修炼最多也就百年,怎么知道人心叵测!你们只知那少年救了黑鲤一命,却不知少年是在挟恩图报!”“你们想想他最后返回来说的那句话,可不是在对着黑鲤许愿吗!”众妖恍然大悟,纷纷骂少年不要脸。有妖劝告林行韬:“你太善良了,纵使不去害人类,也不该去帮人类啊。你用幻术帮那人类圆谎,人类却当真了,真以为自己能飞黄腾达呢。”林行韬仔细想了想少年最后的神情。他靠在一瓣花瓣上,说:“你们别乱说,他又不知道我在用幻术帮他,他真以为是祥瑞呢,他分明是在感激我。”老龟怜爱地看着他,道:“这种事情多着呢,人类抓锦鲤,又放生锦鲤,更要祈愿锦鲤给他带来好运,可怜那些锦鲤本有成妖的福运,却全都被人类强夺了去。而你既然能使出那般强大的幻术,又何须人类去救?”“依老夫看,你已经与那少年结下因果,日后是要报恩的。唉,不知几百年的修为就要一朝报恩尽皆消去了。”湖中居然传出了细细的哭声。妖们围住了林行韬,同情的目光从四面八方射在他身上。又有无数花瓣、脚掌尝试着安抚他。林行韬一个犹豫,就躺平任摸。在装了一会儿可怜后,他又装作灵鸡一动的样子,说:“那我用幻术帮他不是抵消了一部分因果吗!我身体都变小了!”“而且,你们看哇,他们现在信以为真,不就是被我戏弄在鱼掌之间吗!到时候他们真的告诉了贵人,而贵人相信了,那么人族不就假高兴一场?说不定还会有贵人发怒,引得天下震荡!”妖们一愣。老龟也随即猛夸林行韬鱼脑瓜真聪明。“妖才啊!这真是个让人族乱起来的好主意!”但依旧有莲花哭啼啼地拉着他。“不行,那你还是要拿命报恩的,这多不公平——我去杀了那个人类!”说话的正是那个妖力没有花在舞姿上而花在力气上的莲花。林行韬笑她:“你力气大到能将自己从湖里提起跑到岸上吗?”莲花的花瓣顿时染上一层红霞。一片笑闹中,林行韬轻声安慰她:“没事的,过几天不是有龙宫的侍卫来挑选舞女吗,我跟着你一起去龙宫。”莲花的花瓣更红了,嗫嚅道:“我排行第十,所以叫十莲,我、我不会跳舞……我会好好学的。”于是,林行韬在湖里安了家,就住在莲叶下头。人类以为他的幻术是祥瑞,以为人族又得天佑,不知会有几人猜到是始皇归来。妖族以为他的始皇归来预兆是幻术,以为人族即将大乱,甚至开始心疼他这个假妖。林行韬用着妖族的躯壳,却有着一颗为人的心。然而,他却又想到了少年王运说的,就算是妖物也是善妖,不仅不会害人类还会帮人类。是啊,人有善人,有恶人,妖有善妖,有恶妖。人、妖怎么就势不两立了呢。人、妖共存,又有何不可。......:大军千余渡河,万民出,哭声震天。洛城危。王应急使始皇走,始皇视民,泣曰:“吾怎忍弃民自去也?卿不见民中多妇孺小儿,洛王行事何至于此!”遂行,立于民前。昔狼牙将军持刀以目指,良久,顾左右而叹曰:“吾喜此子不为洛王,又悔此子不为洛王!其风姿如此,吾几不忍杀矣!且听其言。”楚天佑十年,有史官于书后曰:“始皇爱民,性高洁,然,时楚琅王不爱民也?亦爱民也!遂命左右稍待。而其后返洪中救民,亦见其性,乃有古之贪狼、琅王张况己。”作者有话要说: 林行韬给自己加了无数层滤镜,又涉嫌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