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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流露出来,男人低沉嘶哑的声线有些狰狞的意味在其中。电话那头似乎很是杂乱,乱哄哄的人生和机器声夹杂在一起,接听电话人的声音反倒被盖过了。“天呐受刑者会死的!”“Oh…快停下吧老天……”偶尔的一两句乱入的语句让男人的眉心皱得更紧,其实作为一个五十出头的男人,他保养得还是很不错的,风霜后的沧桑只凝聚在了他的眼中和气场中,没有给他的容颜身体带来多大的摧残。“那边发生什么事了?”男人的声音明显阴沉,他不希望在这个时候出任何状况,这一切他已经计划太久了。“对、对不起……陈先生,是这样,小聂又用了一次药剂,这个剂量下去人可能会受不了……”对方的声音诺诺的,底气不足,闪烁其词。“只要他说出来,别的都不重要。我养你们不是养一群废物,已经十个小时了,他到底什么时候能开口!”男人暴躁地打断了对方,眼中闪过戾气。“对不起……他的意志实在太坚韧了,不过我想应该很快就会说的,他现在已经有了松口的迹象……”“知道了,让他快点开口,随便什么方式都可以。”男人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经一片平静,但他嘴角的一抹微笑,还是昭显了内心的嗜血。挂断电话后,男人坐在椅子上沉思起来。他为了这一天,筹划了十年之久。他一定要得到夏家的全部资源,他要击垮夏家,同时,把莫家也纳入囊中。这时,电话再次响起,男人的眼底闪过一抹欣喜,难道是莫慈已经说了?但随即,他的脸色顿时不好看了,这次的电话来自地下三线,是防卫部门的那群家伙打来的,一声声的电话铃像催命一样。一接起电话,那边的混乱已经可以从声音中透露出来,枪击声不绝于耳……“老大!是夏家……啊——!!”话还没说完,声音随着一声惨叫戛然而止。男人面色阴郁,还隐隐透着一股不可置信。夏怀苍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又是怎么能够脱身的?要知道,他可是派人包围了夏怀苍的院子,要狙击手击毙他了啊!“老大,这里不行了,你快走,我们着道了!”电话很快被另一个人接过,然后没有等得及他的回应,电话就被挂断了,看得出来那边的情况真的已经危及到无暇顾及其他了。男人重重地把电话砸向了墙壁,然后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怎么可能?!夏怀苍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他到底是怎么做到……把他的十年心血毁之一旦的?着道了……着什么道了?简直不敢相信,这样一句轻描淡写的话就埋葬了他策划十年的一切努力!好……夏怀苍,真有你的,但是我不会就这样放弃的,一定会让夏家和莫家付出代价。男人的眼神可怕得骇人,他迟疑了一下,摁下了主机台上的红色按钮,这个按钮连接的是他的地下暗道,那里通向他的私人飞机。他原本想不顾一切地先去杀了莫慈再走,但来日方长,如果他现在去杀莫慈,弄不好人没找到就先被对方杀死,当务之急还是先离开这里为妙,他知道,这里已经保不住了。地下通道的门随着男人身影的隐去而下落,似乎在沉默地宣誓着男人的不甘心和卷土重来的决心。孩童在生长发育期需要十个小时的充足睡眠,这样有助于他们的成长。那么一个成人呢?十个小时可以做一场很长很长的梦,这一次的梦,还很清醒,很真实。无边无尽的痛苦犹如潮水一样绵延不绝却饱含深厚力量,冲刷生命,蚕食灵魂,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痛苦,没有一处是不痛的,而这样的痛楚是不留痕迹的,他的皮rou是完整的,完全看不出一丝被囘虐的迹象,这就是与其说是毒囘品不如说更倾向于神经毒剂的能力。痛楚是直接刺囘激痛感神经然后传达给身体每一个角落的,所以,真的很疼……疼得快丧失理智了……确切地说,他已经丧失理智了,所以他才会在绝对清明的情况下,还把莫家的资料库代码交出去啊……“夏怀苍在我们手上。”当这句话响起的时候,他的心脏狠狠地抽囘动了一下,他在痛苦中沉沦到麻木的神经似乎陡然转醒,在更强大的痛楚面前颤栗着把这句话的含义传递到脑海中,强制性地思考。——这是不可能的。他的理智告诉他,而且即便是真的,又如何了?但是他的手,却很稳地在本以为永远用不上的触摸板上,写下了代码。很稳,且从未这么稳过。就连他杀人的时候,都不会这么稳的,真的。这个世上本就没有不可能的事情,Impossible=I’mpossible。他是说,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夏怀苍真的在他们手上,那会如何?他突然很害怕,不敢再想下去了,所以,他输了。他把代码写给这个人了,而且是完全不顾后果地、一条后路都没有给莫家留地就这样交出去了。他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是想到了夏怀苍淡笑却颇具深意的那句“我们是分不清界限的”,还是那一口充满原始气息而且血腥的啃噬,至今那个伤口仍在。他以为他可以忘记他们之间的一切或虚情假意或逢场作戏,他以为他早就没有了真心,但很可惜,夏怀苍是个高明的戏囘子,而他略差一筹,所以他把真心弄丢了,可能很不巧地还丢在了夏怀苍那儿,愿赌服输,他玩儿不过夏怀苍。莫慈用颤抖的手费力地拔下了身上最后一根导管,隐忍地把想要脱口而出的尖叫咽下去。真的,太疼了。就像生化危机里的女主一样,在自己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列进了计划里,复仇女神计划。他要变丧尸了么?答案不需要回答,因为他那满身的痛苦已经让他明白了。他无法摆脱这种痛苦了,他恐怕以后永远都要活在这种痛苦中了,这就是输了的代价。他现在,只要忽略掉他面对小聂给出的答案就好了——这个世界上,总有什么值得我们去付出一切,甚至生命。他闭上眼睛,浑身都是冷汗,蜷缩着趴在雪白的床上,床单上面点点血迹染得妖囘娆凄绝。他全身赤囘裸,玉囘背横陈,冷汗凝成珠粒状覆在他的皮肤上,白囘皙光滑的肌理有一层水泽在灯光照耀下泛着柔和的光晕,就像浴后陶瓷瓷砖上凝结的水汽一样,衬得瓷砖愈发迷离柔润。他的头发已经被汗湿了,紧紧贴在前额的黑发带着一股凌囘乱感,因汗水湿囘润而更柔软,色泽更深黑。不正常血红的双囘唇难耐地喘息着,纤细精致的双手紧紧地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