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53
“西陵封王之时,大概得需要出动军队。”若无军队镇压,仅凭着她一个尚未亲政的女皇,大概还没办法让西陵这些老jian巨猾的臣子们心甘情愿地接受西陵废帝复王的事实。子曦漫不经心地点头,看起来似乎不怎么放在心上。不大一会,金羽端着煎好的药走进来,伴随着浓烈的药味弥散,金羽淡淡开口:“喝药了。”秦裳瞥了他一眼:“这些天辛苦你了。”“辛苦倒是谈不上。”金羽嘴角微抽,真心实意地说道,“你能乖乖喝药,知道爱护自己的身体,我就谢天谢地了。”秦裳不置可否地笑笑。沉默地端过药碗,吹了吹,一点点喝了。“手伸出来,我诊脉看看。”子曦开口。秦裳没说什么,挪开药碗,配合地把手腕搁在桌上。子曦给他切了脉,淡淡道:“你暂时有没有离开西陵的打算?”秦裳摇头,目光落在窗外。“若是不打算离开,就安心在这里住着,我给你好好调调内伤。”子曦收回手,“年纪轻轻的,别再折腾自己了。”秦裳笑了笑,眼底却并无多少笑意。子曦估摸着楚宸已经从宫里回来,很快起身告辞。秦裳陪着她走了一段,送她到了前院,看着她往府门外走去,上了马车,才漫不经心地收回视线。“听影七说,阁主传命让你回去?”金羽皱眉,目光沉沉落在秦裳俊雅的面上,“你什么打算?”“没什么打算。”秦裳语气平静,往自己的怅然居走去。金羽意识到他的言下之意,神色微变:“你不要命了?”秦裳挑唇。其实他很想告诉金羽,这条命他本来就不打算要了。不过……呵。第328章变故1这个年节注定不安生。按照惯例,皇帝、清郡王和楚凝这三兄妹——嗯,若是宁王没死,应该是四兄妹,会在大年初一早上进宫给太后拜年。纵然如何冷漠无情,在一些本分的事情上,楚凝并不会刻意彰显她的特权。不过楚凝并没有带着苏瑾进宫。昨晚除夕宴结束本就晚,回到府中沐浴休息,也没睡多长时间楚凝就起身了。外面空气冷,楚凝让苏瑾留在府中休息,她自己进宫。苏瑾自然同意。反正他对宫里那位太后也没什么好感,楚凝既然不让他去,他乐得轻松。这么冷的天,待在温暖的被窝里多舒服?然而,今天还不是他想轻松就真能轻松的。楚凝刚走了不到一会儿,那位已经被他遗忘到不知哪个旮旯里去的蓝侍君、沈侍君和云侍君说要给驸马请安拜年。而禀报的人,则是曾被苏瑾分派到麒麟院做自己贴身小厮的颜侍君。从被窝里钻出来,着一身白色寝衣的苏瑾倚着床头,嗓音疏懒:“这三人怎么突然开窍了?”难道是听到他跟楚凝的建议,知道过完年就要被遣散出去,所以来磕头谢恩的?“小人不知。”颜言低眉垂眼地站在床前,“驸马现在要起身吗?小的唤人进来伺候。”“不着急。”苏瑾语气淡淡,“天还没怎么亮呢,本驸马想睡个懒觉都不能。你去告诉他们,让他们晚点再来。”“驸马,今天大年初一。”颜言低声说道,“您就委屈一天。”苏瑾淡淡瞥了他一眼,片刻才道:“把我的衣服拿过来。”颜言神情微松:“是。”话落,转身从架子上拿来正式的袍服给苏瑾穿上,屈膝蹲跪在地,给苏瑾穿好了鞋子。眉目低垂间,只看到他一派恭敬的姿态,却看不清面上神色。穿上靴子,苏瑾站起身,颜言给他打理好袍服,系上腰带。唤门外侍女进来伺候洗漱,待一切打理妥当,颜言又转身取来了苏瑾的大氅给他披上。离得近了,隐隐能嗅到对方身上淡淡的熏香。苏瑾唇角轻挑,“这些日子还习惯吗?”颜言微愣,低声道:“习惯。”苏瑾点头,没再说什么。正要往外走去,却忽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浑身无力。下意识地伸手扶住了殿门,他眉头蹙紧,“颜言。”“驸马爷,您怎么了?”颜言走过来,扶住他的胳膊,盯着他面上细微的变化,“可是身子不适?需要我去传个大夫过来?”“你……”苏瑾正要说什么,忽觉一阵天旋地转,紧接着眼前一黑,软软地栽倒了过去。殿外走近一人,着一身黑衣劲装,身姿挺拔锋锐,腰间悬着一把未出鞘的长剑。颜言抬眸,对着来人轻笑:“交给统领大人了。”男人没说话,径自挟起苏瑾离去。颜言站在殿门处,看着男人几个飞跃消失在朱雀院,才转过头走回殿内,从袖子里掏出一封未装封的信函,对折叠好,放在床头。然后从容转身离去。第329章变故2楚凝并没有在宫里逗留太久,请个安就回了公主府。踏进府门,她就敏锐地察觉到了府中气氛不太对。长公主府一直很压抑,下人不敢高声喧哗,规矩森严,但此时气氛比往常更显凝滞。面无表情地回到朱雀院,视线里映入一个男子跪在地上,楚凝脚步微顿,眯了眯眼。经过男子身侧,楚凝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怎么回事?”跪在地上的男人是府中暗卫统领时寒,听到楚凝的声音,他下意识地垂低了头,“属下……”楚凝没听他说完,就径自掠身进了殿内。偌大殿内空无一人,连空气都泛着凉意。楚凝面上如罩寒霜,沉默着走进内殿,原本该待在床上的苏瑾早已不见踪影。目光微转,唯有一张折叠起的宣纸孤零零放在被褥上,彰显着某种会让她暴怒的后果。拿起白纸展开,上面寥寥一行俊雅小楷,尽显读书人傲气风骨:瑾余生向往自由,愿择一山林终老,请殿下别再找我。目光冷冷盯着修竹般雅致的字迹良久,楚凝五指缓缓收紧……纸条被揉成一团,完好无损地塞进了怀里。神情阴冷如地狱来的魔魅,冰冷刺骨,周身杀气弥漫。转身离开内殿,随手从墙上捞过一根长鞭。她一步步如死神般踏出殿门,看到跪在阶下的男人,开口间,嗓音如冰渣碎裂:“苏瑾去了哪里?”时寒抬眼:“属下不——”尖锐的破风声灌入耳膜,灌注了十足力道的鞭子狠狠抽在男人挺直的脊背上。嗖啪!一声痛苦的闷哼响起,时寒脸色瞬间惨白如雪。强劲的力道使得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