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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示音响起,他才慢吞吞地站起,步出车厢。睡眠舱的虚拟世界里,到达指定阶段可随意更换身上衣物,所谓一键换装,十分方便。徐迟出来的时候,周岐已经换上了黑T恤和牛仔裤,靠在栏杆上,看上去简洁又精神,是他的风格。“穿着囚服到处溜达还是太显眼了。”周岐终于还是屈服于周围人猎奇的目光,他上下瞟了眼徐迟,问,“你不换吗”徐迟说:“我无所谓。”“还是换吧。”周岐真诚建议,“老穿这一身儿我都快审美疲劳了。”徐迟犹豫一下,妥协:“行吧。”按照一直以来习惯的穿着取向,徐迟进入虚拟界面,勾选了白衬衣,军装裤,以及高帮皮靴,衬衣衣摆塞进裤腰,裤腿塞进皮靴,从上到下整整齐齐,一丝不苟。一键换完,周岐正低头看地上一片能以假乱真的树叶,抬头看到人,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直勾勾地瞪着他。徐迟双手插着裤兜,蹙了蹙眉尖,喂了一声儿:“看什么呢?”周岐无声抬手,让他别动,退后两步看了看,又凑回来脸贴脸看了看,左看右看,踮脚从上往下看,蹲下来从下往上看,一通忙活完,挑眉调侃道:“帅哥你谁啊?简直帅毙了!”徐迟被他的措辞逗笑了:“帅吗?”“帅!”周岐竖起大拇指,赞得真心实意,“难道没人说你长得很帅吗?”徐迟摇头:“没。”暗地里可能有,但没人当面说。主要是没人敢。况且部队里全是大老爷们儿,又糙,情商也不高,很少有关注这个的,更没有哪个男的特地怼到另一个男的跟前说你好帅帅毙了的。周岐是个特例。等等……电光一闪,徐迟忽然间还想到另一个特例。记忆中貌似的确有个同性夸他长得好看,不光夸,还在部队的公共浴室里对他动手动脚,那年他才十几岁,正是下手不知轻重的年纪,直接废了那变态一条胳膊和一条腿,免费送他光荣退役。也是后来才听说,那个人有特殊癖好,喜欢男人,是个不折不扣的……徐迟的笑容猛地僵在嘴角。“这么帅一张脸,可惜头发太长,全挡住了。”周岐说着,伸手过来,骨节分明的手指拨开他垂落眼前的碎发,轻轻拢至耳后。灼热的指腹触碰薄到几乎透明的耳廓,留下不容忽视的温度,手指细细描摹耳廓的形状,落下来,滑至耳垂,停住。“不过挡住也挺好的,这样别人就看不见了。”徐迟心头一跳,撩起眼帘。周岐正笑盈盈地望着他,望得很深,眼底涌动着看不真切的暗流。这样热切且专注的眼神徐迟从未见到过,他感到自己全身的肌rou都绷紧了,所有细胞宣布进入临战状态。手在裤兜里逐渐攥成拳头。周岐的脸仍在一点点靠近,几乎鼻尖贴上鼻尖,一偏头能擦过嘴唇,徐迟控制住自己兜里的手,不至于冲动之下一拳挥上去。理智还在线,呼吸却罢工了。徐迟想起那日在水底,他把所有氧气全部渡给周岐之后,那种濒死的窒息感。这种感觉在此刻卷土重来。徐迟动了动,把手从兜里拿出来,想推开面前挡住呼吸通道的人墙。“你看起来有点紧张。”周岐却在此时倏然远去,后退到安全距离,他仍是那副嬉皮笑脸的样子,弯着眼睛,“行了,知道你不喜欢别人离你这么近了,以后我注意。”说完,他转身往前走。转身的刹那,眼底的笑意消失的干干净净。第49章MagicMobius背后的人在原地站了两秒,紧追几步跟上来,走在身侧。不说话,也没动作,悄没声儿的,连呼吸都似乎放得极轻。这样并肩走出去足有十米远,周岐才逐渐回过味儿来,咂摸清眼下自己到底在别扭什么。无非是他心血来潮的试探,得到了全然否定的回应——他尝试靠近,超出了普通朋友的距离,徐迟即刻便竖起了全身的刺。这种幼稚的试探完全是临时起意,对方的排斥虽然没提前预想过,但也是情理之中。设身处地地想,不是徐迟,换个男的敢这么暧昧地凑上来,他还不一脚给踹飞?既然能理解,那他气什么?因为徐迟的刺扎到自己,比想象中要疼吗?安静持续得有点久。“喂,你怎么不说话?”周岐斜了一眼闷头走路的徐迟,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很正常地啧了一声,“兄弟,你这样我就很尴尬了。”徐迟:“尴尬什么?”周岐挠了挠头:“作为朋友吧,我无意间冒犯了你是我的错,但我也第一时间赔礼反思了。那什么,这种情况下,为了我俩友好关系能够得到长足持续的发展,你难道不应该有所表示,说声没关系之类的虽然没用也不一定真实但好歹也能给双方个台阶下的话来缓和一下气氛?”没错,他气的可能是这个。徐迟驳他面子了。徐迟听完,哦了一声,想了想,说:“我确实不喜欢别人离得太近,你以后还是多加注意。”周岐面无表情,头顶缓缓浮现一个“?”“你说的,没关系三个字没用还不一定真实。”徐迟态度还挺诚恳,“所以我就没用没关系来敷衍你,我说的都是我内心真实的想法。”周岐:“……”“我说完了,那你从台阶上下来了吗?”徐迟真诚发问。周岐默了,他翻了个白眼,赶苍蝇似的摆摆手。啊,算了,怪我对你的期望太不切实际。徐迟当他满意了,轻轻颔首表示此事揭过。两人继续往前走,他们从摩天轮下来,此时正沿着人工湖旁的绿荫道行走,于风轻云淡中偷得浮生半日闲。没有兵荒马乱生死逃杀,没有穷途末路血满衣衫,他们就这么走着,走在虚假的平和里,走在理想的真空中,竟忽而生出一种魔幻的错觉——好像他俩能一直这么并肩走下去。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想。“你为什么松手?”徐迟却残忍地打破了意境。周岐知他问的是当时在倾斜岛大磨盘上的最后时刻,但故意装作不知,就地取材,调侃起来:“怕握你的手握久了,你又觉得我离你太近呗。”“握手没关系。”徐迟啪地一声,握住周岐的手腕,拎起来,晃了晃,“你总在像这样握我的手,频率之高,我说什么了吗?”“哦,你的意思是,这种程度的肢体接触在你可接受的范围内,像刚刚那样脸贴着脸就不行。”手腕上与徐迟掌心相贴的那片皮肤像在被烈火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