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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安觉着可惜,余斐一直想考大学,想去首都看一眼的!余老二抽了一口旱烟说道:“能上中专就上中专吧,到底是年纪在那里呢!”高中三年,余斐就二十一了,在二十一世纪这个年纪不算啥,但是在十八九就结婚的乡下,在老一辈看来,余斐的年纪真的是太大了!如果再考不上大学,余斐就会成为十里八村的笑柄了!余斐点点头,神色却有些落寞。不光余老二一家因为读中专还是高中在纠结,余天海家也是如此,余天海坚持要余正山读交通学校,原因是有个亲戚在当兵,还是师级干部,正好与那交通学校有关系,可以走个后门,不然凭余正山刚过线的成绩,只能上一个高中,但是余正山坚决反对,一定要上高中。几天之后,朱骏声带来一个消息,之前填报的志愿不能修改,也就是说,之前填了上高中的,必须去高中,不能转中专,而上中专的也不能去高中。一个消息将好几家人的纠结全都解除。一周之后,余斐要去县里面试,因为师范院校要经过面试才能录取。余斐这是第一次去县里,正好余安也想去见见世面,见见这个时期的县市,当即就决定与余斐一起去。在面试前的一个晚上,余斐一直在试余安给她买的那件的确良花裙子,她一直没舍得穿,明天要面试就拿了出来。“jiejie,真的很好看,放心吧,明天一定可以被录取的!”余安安慰着余斐。余斐笑着点点头,或许是有了一丝希望,余斐的精神好了很多,腮帮子上也有了一点颜色,不像之前似得,脸色惨白。去县里要坐车,从公社坐那种营运的大巴车去,那种车一天只有一趟,早晨去,傍晚回来,所以高秀娥一大早就将两人喊了起来,两人跟着余老二走出巷子的时候,天色都是黑的!“快点,要不然车走了就麻烦了!”余老二背着给姐妹两个盛了干粮的布袋子,一边说道。余斐拉着余安跑起来。到达车站的时候,那客车上早已经坐了一半的人,虽然距离开车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余老二给余斐与余安安排好座之后,也就交了车费,又低声提醒了两人许久,这才恋恋不舍的下去。天麻麻亮的时候,车子要启程了,就在车子要开出去的瞬间,一个半大小子从斜里冲出来,拦住了客车,那客车一下子停下,司机不禁骂了一声。车门打开,那半大小子上来,正是余正山,身上照旧穿着那军绿色长裤,将袖子与裤腿都挽的高高的,头发湿哒哒的,一脸的汗水。不等余安问话,余正山就自动的朝着余安跑过来,站在余安身旁一个小孩子面前,挤眉弄眼,又抬了屁股坐上去,一顿捣鼓,终于将那个孩子挤走。那孩子的家长忍不住骂了两句。“你的孩子又没交车费!”于振山歪着脑袋,完全一副熊孩子的模样,还振振有词。余安本想打招呼的,这会儿赶紧别过头去,就当做不认识!余正山哪里会让余安称心如意,一坐下就从身上的军黄色书包里开始向外掏东西,全都塞在了余安的手里,“鸡蛋、桃子,都给你吃!”余斐瞧着没说话,只是抿了抿嘴,脸上有了一丝笑容。余安则不断的翻着白眼,这个余正山,还真的不会看眼色呢,没看她正躲着他么?“大家坐好,我们出发了!”司机喊了一声,那摇摇晃晃的小破面包客车,驶出了汽车站。余安捧着那带着温度的鸡蛋与桃子正不知道如何呢,余正山早就开始咔嚓咔嚓的吃起来了,一边吃还一边笑嘻嘻的望着余安。“你干啥去?”余安不悦的问道。“跟你们一起去县里啊,俺爹让我去见见世面,其实我觉着俺爹还没死心呢,想让我去看看那个交通学校!咔嚓!”余正山又咬了一口桃子,又瞧着余安,“你尝尝,我昨天去山里摘得,又大又甜呢!”余安来到这个年代也的确很少吃水果,没法子,这年代啥都缺,她看着余正山吃着脆生,唾液也忍不住分泌,又看了看余斐问道:“就两个?还有么?”余正山立刻翻了那书包给余安看,“没了,这两个还是我好不容易摘得呢,俺娘跟俺要,俺都没给!”余安一怔,忍不住说了声:“很出息!”她说完,将桃子给了余斐。“我不吃!我有娘烙的饼子!”余斐赶紧从余老二递给他的书包里摸出饼子来吃了一口,推了那桃子给余安,“你吃吧,大山子好不容易给你留的!”“对,对!”余正山倒不知道害臊,立刻点头,还眼巴巴的看着余安,像是要监督余安将桃子塞进嘴巴里。“哎哟,这小两口还挺甜蜜!”突然,坐在余正山左边的一个老太太笑眯眯的说道。“嘿嘿,嘿嘿!”余正山笑起来。余安一怔,瞪了余正山一眼,也懒得解释,故意将桃子放下,吃了高秀娥烙的饼子。“吃桃子!”余正山坚持不懈。余安翻了白眼,为了不让车上的人都看他俩,只能咬了一口桃子,别说,那桃子虽然有点酸,但是也甜,酸甜口的,味道不错!余正山这才作罢,美滋滋的一边吃桃子一边看余安。余斐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余安回身打了余斐一下,两姐妹笑闹起来,一路上的气氛倒是很融洽,一个半小时的车程也很快就过去。到了县汽车站之后,余斐与余安下了车,余正山也跟在后面下了车,亦步亦趋的跟在两人的身后。“你不是要去交通学校?”余安回头看了余正山一眼。097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jiejie“没事儿,你们两个女孩子人生地不熟的,我先跟你们去,去完了我再去那个学校看看就成,反正我不急!”余正山说着,还跑上前主动打听那师范中专怎么走。“打听着了,就在前面三条街,有点远,说是有公交车呢!”余正山四处观望了一眼。他之前随着大哥来过县里,坐过公交车,自认为比余斐与余安有经验。这个县里可不比公社,路上小汽车明显多了起来,骑自行车的人也到处都是,每个人都行色匆匆的,不时的有自行车铃铛在他们身后响起来,他们不时的要躲避。“来了来了!”突然,余正山指着前面不远处一辆红白相间的三个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