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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长生皱了皱眉头,亦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荆白玉跳起来跑过去,他走得近了,那兔子却仍是一动不动,仿佛并不像是装死,反而像是真的断了气。荆白玉蹲下身来,伸手碰了碰那兔子。兔子还是温热的,可这一摸之下,荆白玉只觉手上湿乎乎,定眼一看,血红的一片,竟是摸了一手的血。“公子!”厉长生三步并作两步,立刻跑到了荆白玉身边,赶紧掏出帕子来,将荆白玉手上的血迹擦干净,又拿出随身水囊,快速冲洗着荆白玉的手。荆白玉眨了眨大眼睛,道:“不是我流的血,是这小兔子,这小兔子莫不是遇到了猎人?它受伤了,流了好多血。”驺虞低头瞧了那兔子一眼,随即摇摇头,也解下水囊来,递给厉长生,叫他继续给荆白玉冲洗双手。厉长生皱着眉头,道:“手上可有伤口?”“没有啊。”荆白玉道。厉长生吁了口气,道:“那就好。”“怎么了?”荆白玉问。厉长生说:“这兔子有点奇怪,血的颜色不正常,看起来像是中了毒。”驺虞在旁边点了点头,表示附和厉长生的话。“兔子中了毒?”荆白玉仔细去瞧,兔子的血的确有点黑,不过其实这种程度很难分辨,一般人估摸着是瞧不出区别来的。厉长生可是个化妆师,他对颜色是相当敏感的,别人无法区分的细微差别,在他眼中,其实相差甚远。驺虞则是出身低微,所以见得多了,也比旁的孩子多几分生存技巧,也是能瞧出那兔子有问题的。厉长生给荆白玉冲着手上的血水,驺虞捡了树枝,将那已经死掉的兔子翻了个身。兔子翻过去,一面的白毛已然被血水侵染的血红,而那些白毛之间,能瞧见清晰的爪痕。荆白玉皱了皱眉,道:“不是箭伤,也不像是什么野兽的爪痕,倒像是鸟爪子抓出来的痕迹。”厉长生不太懂得狩猎,一时间看不出太多端倪。荆白玉虽然是头一次参加秋猎,不过跟着师傅也是学习了不少的。狩猎之时经常会带着猎犬,有时也会携带猎鹰,对于鸟爪的爪痕,荆白玉还是能分辨出来。“又是鸟……”荆白玉道:“最近我似是与鸟犯冲!总是平白无故被砸一身的鸟屎,如今想要养个兔子,还被鸟给抓死了。也不知是什么鸟,爪子也忒的厉害。”“不只是爪子厉害。”厉长生道:“问题在于,这鸟爪上为何会淬了毒。”“是啊。”荆白玉道:“兵器上淬毒的倒是不少见,鸟爪子上淬毒的,实在是稀奇。”荆白玉说着,又指了指死掉的兔子,说:“而且你们闻到没有,这小兔子好香呀!”不需荆白玉开口,厉长生已然嗅到一股奇异的味道。起初厉长生还以为是周边花草的味道,但是仔细一闻,香味的确是出自这兔子身上。“有迷迭香与百里香的味道,还有……”厉长生作为化妆师,对香水的味道亦是敏感的,稍微一闻便能闻出个七七八八。荆白玉倒是闻不出什么端倪来,只觉得兔子身上还熏香,这样也太奇怪了罢?闻所未闻。“这个味道……”厉长生眉头皱的很紧,道:“好似在哪里闻到过。”“你……”荆白玉想问他在哪里闻道过,不过话没说出口,就听到“呼”一声,有黑影兜头俯冲而下,吓了荆白玉一跳。荆白玉下意识的抱头蹲下,那黑影一时没有兜到荆白玉,快速在空中回旋,复又俯冲下来。“小心!”厉长生往前一扑,抱住荆白玉向侧面滚去。此地乃是个斜坡,两个人瞬间天旋地转便滚了起来。也好在是个斜坡,可以顺着滚动起来,否则那黑影恐怕就要得手。厉长生抱住荆白玉滚出去,连忙抬手护住荆白玉的头部。“咚”的一声,他的后背撞到了树干,两个人这才堪堪停下。“厉长生?你没事罢?”荆白玉一窜跳起来,想要扶厉长生起来。厉长生摇摇头,道:“我没事,你可磕伤了?”“没有。驺虞呢?”荆白玉着急的问。方才驺虞就在他们身边,突然有个体型硕大的飞鸟俯冲而下,也不知驺虞有事没事。厉长生带着荆白玉往回跑去,半路上便听到有尖锐刺耳的鸟鸣声。荆白玉止不住的道:“我就说了,最近和鸟犯冲!”他们从斜坡爬上来,果然看到那只体型硕大,方才攻击了他们的飞鸟还在半空盘旋着。倒是驺虞,并无什么大碍。驺虞见他们上来,赶忙跑过来,用手比划了几下,问荆白玉他们如何。荆白玉摇摇头,说:“我没事,那鸟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厉害,竟然主动袭击人?”驺虞摇了摇头,又用手比划了几下,意思是他也未曾见过这种大鸟。看着有点像是飞鹰,但又不像,着实说不清楚。就瞧那大鸟不断的在上空飞旋着,斗志昂扬的模样,好像不死心,还想要伺机俯冲而来。又是几声鸟鸣,那面拴在树上的马匹倒是被飞鸟惊到,一个劲儿的踢着前腿,似是挣扎要跑的样子。荆白玉跑过去,拉住自己的马匹,说:“别怕别怕,看我把那大鸟给猎下来。”他说着解下马匹上的长弓,立刻张开弓箭,“嗖”的就是一声。大鸟飞得甚快,这种飞行中的鸟类,并非轻而易举便能射中,其实能打中的概率并不高。小太子荆白玉这一箭虽然气势十足,却并无射重,大鸟嘶叫一声,轻而易举便躲避了去。倒是小太子身后的马匹,一下子听到鸟鸣,又是受惊不止,竟是将马缰拽脱,不顾面前的荆白玉,就要横冲直撞。厉长生瞬间又是一身冷汗,只觉得祸不单行这话果然无错。不等厉长生有所反应,旁边的驺虞突然嗓子里发出“嗬”的一声,就瞧他上前一步,双手一举。那略显单薄的身子板,竟是一把将冲撞的高头大马举了起来,仿佛那马匹不过是纸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