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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烦么?”越晴波一怔,还当陆矶是在说她,但顺着陆矶的目光看去……他看的却是沈知微。陆矶:“沈大人也呆够了吧,不如早些回国公府?景王府庙小,恐也装不下你这尊大佛。”“是吗?”沈知微不以为意,微微笑道,“微臣觉得,景王府风水宝地,却是养病的好去处,更何况当初殿下将我领回来,只说要我住到病愈,殿下的好意,微臣自然不能不心领。”陆矶额角青筋突突地跳,暗骂沈知微是个厚颜无耻的老狐狸,当下也懒得管系统的任务提醒,拉着越晴波就走,正与站在原地的沈知微擦肩而过。陆矶走后,沈知微仍在原地站了片刻。林伯送走陈太医,方绕过府门前的照壁,迎面撞见的就是一身单衣,独立庭前的沈知微,忙上前急匆匆道:“沈大人病还未愈,衣衫单薄站在此处,当心又受了凉。”“无妨,”沈知微颔首,轻轻笑了笑,“我本也是才醒,左右无事,便出来走走。”“病去如抽丝,不可儿戏,沈大人还是快随老奴回去吧。”沈知微却是一拉不动:“林伯,你这样叫我,倒显得生分了。”林伯一僵,看着沈知微的眼神颤了颤,忽然哽咽一声,抬袖擦了擦眼角。他一把握住沈知微的手:“礼不可废,小公爷如今袭了爵位,又领着兵部的职,不可同日而语啦,只是老奴这心里,实也总记挂着老王爷和老国公,当年一同在北疆杀蛮子的事儿,那时小公爷才十四,已经是骁勇善战的小将了,可……”林伯说着呜咽起来,不住地拿袖子揩眼角,口中道:“老奴失态了,小公爷莫怪……”沈知微低眉,轻轻拍着他的背,谁料林伯竟越哭越凶了。林伯未尽之话他如何不知。沈知微出身国公府,老国公只他一个独子,却从未惯出他一点骄纵的毛病,沈知微年少时些许的骄矜,都被疆场磨得一干二净。十四岁那年,他第一次随父北上,便在交战中三擒匈奴小儿子伊屠,后又独守燕燧城三日不破,北疆两地谁人不知晓,骠骑将军公沈青云,有个骁勇善战的独子。秦国公府历代为将的赫赫威名,总算他也不曾辜负。彼时匈奴部族给他起了个绰号唤作“巴图尔”,赞他为不怕死的勇士,却是与如今的小单于伊屠同样的称呼。可十年后的今日,大雍惨败,沈青云战死,他虽侥幸留得一命,却是苟延残喘,哪里还找的回当初的一丝威风?如今这副模样,却是不如早日去死……但是不,沈知微眼神一凛,他现在还不能死。要死,也要那些人,血债血偿。林伯又揩了揩眼角:“可怜老王爷去的早,这些年你常随国公爷戍边,老奴也没得个机会再见见小公爷你……”他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一把握住沈知微的手,语重心长道:“昨日王爷同你说的那些个话,你也莫要往心里去,哎……说来也是我对不住老王爷王妃,老奴有罪……”说着又呜呜哭了起来,沈知微耐心宽慰,趁势道:“陆……王爷他到底怎么了?”林伯霎时止住了哭,神神秘秘地四处看了几眼,这才一边拉着沈知微往卧房走,一边同他道:“王爷醒的那日,我就寻人来瞧过了,那人说王爷乃是得了失魂之症。”沈知微挑了挑眉毛:“失魂之症?”林伯凑近他耳朵,神神秘秘:“那高人说王爷这是一半魂被人拘了去,这才想不起来以前的事。”沈知微眼底晦暗不明。林伯眼看着把他送到了卧房前,却正望见一个蓝衫的小厮在门前打转,见了沈知微忙三两步凑上前,迭声道:“小公爷,你上哪儿去了,可让小的好找!”老国公死后,按理说沈知微承了爵,该喊一声国公爷了,可众人见了他这副玉面小郎君的模样,再加上府上众人喊小公爷喊的久了,一时半会儿却也改不过来。沈知微一直随他们喊,见陈三儿不住地给他使眼色,便转头对林伯道:“王爷这病症,圣上可知晓?”林伯苦着脸:“小公爷久未上朝,怕是不知,这几日正值夏讯,前日里钱江道才上了折子说又淹了堤,西北却又发了旱,北疆那头匈奴还是不安生,圣上焦头烂额的,就算知道,怕是一时也顾不上王爷。”沈知微点了点头,又问:“那太后呢?”林伯想了想:“日前王爷才得醒,若是宫中已经得了信,想来明日便会谴人传召也说不定。”沈知微颔首,又宽慰了林伯几句,只说让他别担心陆矶云云,林伯听得又红了眼,到临走还叹着“幼时王爷同小公爷也是一同长大的情谊,前两日还好好地,怎的就如此……”沈知微垂下眼帘,唇角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他与陆矶幼时寥寥几面,能有什么一同长大的情谊?若要论青梅竹马,那个人才比他更够格。沈知微不知想到什么,愣在原地出神了半晌,才被陈三儿叫醒。陈三儿搓了搓手:“小公爷,日暮天凉,我们进屋吧。”沈知微看着淡紫色天幕下点缀的几颗灿黄星子,没有回身:“查到了?”陆矶领着越晴波一路回了他住的院子,吩咐后厨做了一桌子的菜,端上来给越晴波挨个尝。越晴波眼瞅着如花似女的婢女们挨个上了一道又一道菜,初始还有些不敢下箸,待到陆矶给她夹了一筷子虾仁茭白,顿时双眼一亮,好似敞开了新世界的大门,甩开腮帮子就是一顿狼吞虎咽,活像上辈子饿死鬼投胎一般。问她,却说:“撷芳苑的鸨母总嫌弃我不够苗条。”越晴波又夹了一筷子鱼,有些忿忿,“偏要我少吃些,我自去了撷芳苑月余来,几乎没吃过一顿饱饭。”第五十八章陆矶打量她一圈,不知大雍对女子是个什么审美,他分明觉得越晴波身材正合适。越晴波忙着吃饭的间隙,见他只顾着看自己,眨眨眼,口中含含糊糊:“停舟哥哥,你不吃吗?”陆矶摇摇头,一脸冷淡地看着眼前这一桌子淡出个鸟的菜,委实没有一天胃口。更别提系统还不停在他耳边聒噪。“系统任务:煎药,剩余时间半个时辰。”然后眼前一张透明小光幕,就在那里跳啊跳,陆矶翻了个白眼,十分干脆地将它点掉。但是过一会儿这个框框就又出来了。陆矶几欲抓狂。忽然,“啪嚓”一声脆响,陆矶吓了一跳,抬头去看,只见越晴波面上苍白汗水淋漓,捂着肚子嘶嘶呼痛,一个瓷盘碎在地上,鱼rou滚落在地。陆矶忙起身:“怎么了这是?哪里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