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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拒不打算配合的姿态。陶睿挨着萧奕辰坐下,没打算掺和萧奕辰跟李焱之间的交谈,这时候他该好好做个旁观者,只在萧奕辰需要他的时候出声。李焱说是随便聊聊,还真就是随便聊聊,萧奕辰还委婉提议要不要让安安先回避,李焱直截了当说没必要。然后萧奕辰发现的确是没必要,李焱全程都没有问起过安安的病情,他先是给萧奕辰科普自闭症的种类和患病的各种诱因,主旨便是告诉萧奕辰说自闭症并不可怕,至少没有一般人想象的那样可怕。所有的恐惧都来源于无知,一旦我们清楚一件事的来龙去脉,恐惧也会随之消失,最终抽丝剥茧,找到最为行之有效的解决办法。李焱的助理将泡好的茶送进来,上好的铁观音,茶香浓郁。李焱放轻语气对安安道:“安安也尝尝吧,茶味道不错。”安安情绪仍紧张不安的黏着萧奕辰,对李焱说的话毫无反应。李焱没有多坚持,像是尊重安安的意愿,他接着将话题再度转回闲聊上。李焱说的还是无关紧要的话题,“我很少见有爸爸单独送孩子来的,一般是mama送或者爸妈一起,陶睿之前在电话里跟我讲过你的情况,我觉得安安是很幸福的,像安安这样的孩子还有很多,你是我见过精神状态比较好的了,所有的父母都爱孩子,但长期的无用的挣扎会消磨她们的斗志,我相信她们还是深爱着孩子的,但她们身上普遍会存在一种消极的情绪,这种情绪孩子是能够感觉得到的。”李焱顿了顿,又接着说道:“自闭症是一种发育障碍,程度从轻到重每个孩子都不尽相同,他们有自己的逻辑,自己的世界观,自己看待问题的方式,我以前就曾经遇见一个孩子,他从小到大没跟任何人说过话,父母急得要命,请我务必救救他们的孩子,但后来我发现孩子其实是能听懂的,他在记忆方面有极高的造诣,他能将圆周率倒背如流,只要看一遍课文就能全背出来,但他除展现记忆外,仍然不愿跟任何人交流,上帝给他关上一扇门的时候又打开了一扇窗,你能说他不是天才吗?”萧奕辰觉得李教授是在安慰他,这样的案例或许真有,但现实中却定然是微乎其微的。不过萧奕辰听着还是很受用,“我没觉得安安有病过,他能理解我说的话,能学会我教给他的知识,他只是不爱接近人不爱跟人说话,我感觉他……他只是还没学会该怎样跟这个世界友好相处,我希望他能够学会,至少那样他能够感受更多的有价值的有意义的幸福。李焱点头笑道:“安安或许也有那扇窗户,而我们能做的就是帮助他,让他有勇气从里面把窗户打开。”萧奕辰皱眉道:“可是这扇窗户在哪?”“寻找,尝试,然后不断的失败,没人能保证必然会成功,这也是现在最常采取的干预手法,治疗普通疾病都得对症治疗,更何况是这类型的,不过我会尽我所能。”萧奕辰微微皱眉,李教授给他做了一个很大胆美好的假设,这个假设充满诱惑力,却让萧奕辰觉得轻飘飘的没法着地。李焱见气氛陡然压抑凝重起来,便笑着换了个稍微轻松点的话题,“安安今年几岁了?”萧奕辰心不在焉,大脑还沉浸在李焱构造的假设中,于是想也没想便回答道:“还有五个月就满四岁了。”在萧奕辰报出安安的年龄前,陶睿一直都在皱眉思索李焱说的话。这种假设是否有科学依据,又应该具体从哪些方面入手。萧奕辰声音压的有点低,这句话先是毫不在意在陶睿大脑晃过,紧接着每一个数字又猛地在脑海定格,像是骤然间由飞速转过的镜头变成一帧一帧的慢镜头。安安长的比较瘦小,先前萧奕辰说安安三岁时,陶睿只以为萧奕辰报的虚岁,亦或安安最多就整三岁。但萧奕辰此时此刻却突然提到安安就快要满四岁。陶睿不禁有点懵,脑海不受控制的胡思乱想着,这岂不是意味着,安安竟然是在他跟萧奕辰还没分手前就怀上的?这个消息实在太过震撼,以致陶睿瞠目结舌,好半晌也不知该作何反应。第30章早晨就灰蒙蒙的天空拢着一股异常压抑的闷热,乌云一点点聚拢。陶睿神色透着几分茫然地侧头看向窗外。天际明亮的光芒逐渐被黑云覆盖,昏暗阴沉的雾席卷整片天空,不知何时掀起的风刮得卡其色印着花纹的窗帘哗啦作响。窗帘掀起又落下的时候,倾盆大雨猛地从天而降,雨滴狠狠敲击着窗户玻璃。杂乱无章的音调汇集成嘈杂烦闷的噪音,扰得陶睿心绪愈发凌乱暴躁。萧奕辰还在跟李焱探究安安的病症,碍于安安也在场,两人的沟通颇为含蓄,大多数时候说的都是无关紧要的话题,只是李焱话里话外表达的都是一样的意思。李焱想说的是安安没有病,他更会尊重安安的选择,他帮助安安的所有行为都不过是一种辅助。其目的不是让安安恢复正常,而是让其他人能够更便利的跟安安沟通,要做到这点,双方无疑都是需要努力跟付出的。李焱之所以这样说,大概还是希望能以这种方式让安安主动配合,不过只是换种说法,其结果却都是一样的。后面萧奕辰跟李焱还说了什么,陶睿已经没有耐心去听。他始终沉浸在以前他跟萧奕辰交往时,萧奕辰竟然就让别的女人怀孕的残酷事实中。陶睿思绪混乱不堪,脑袋不停的嗡嗡作响,以致他没有任何办法来恢复冷静,维持理智正常的运转。陶睿心底烧着一股火,这股火越烧越旺,烧得他烦闷暴躁,每当他要冷静下来的时候,又会被迎头浇下一桶guntangguntang的热油,让这把火犹如燎原之势般不断烧下去。只是碍于现在的局势,陶睿还苦苦压抑着,只让这把火在五脏六腑疯狂肆掠的燃烧。陶睿沉着脸,携裹着浓郁的冰冷的阴戾,应和着窗外突然炸起响彻天地的惊雷,令办公室里也萦绕着一股无法化开的低糜气息。夏天的雨来的快去的也快,刚刚还电闪雷鸣、狂风暴雨的,转瞬间大雨又逐渐停歇下来,只残留着淅淅沥沥的细雨还在不甘心的垂死挣扎着。见雨势转小,萧奕辰便牵着安安跟李教授辞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