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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树荣秋作者:不轻微陈荣秋留学时爱上了华人教授晏西槐,晏西槐事业在此,陈荣秋却有毕业后不得不回国的理由。看不见前路的感情在陈荣秋回国时中止,陈荣秋原以为两人此生都不会再有交集,但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四年后,他还是出现在了晏西槐的婚礼上。以观礼亲友的身份。表里不一攻×理想主义受。晏西槐×陈荣秋,十岁年龄差。HE。总体是个谈恋爱的故事,某些细节设定经不起推敲。有心向甜,但写的时候总是很丧。更新时间不定长度不定,不能保证日更。去留随意,谢谢。第一章温差比他想象中还要大。登机前接到秦蓁的电话,那边轻声细语地叮嘱他记得加衣,保重身体;江城四季如春,但这个时候对于北半球大多数地方而言依然是寒冬。陈荣秋不想驳了对方面子,只好温声答应了,心里想着回来之后找时间与她认真谈谈,他不能耽误别人。一路上也没睡着,脑子里想着这件事,又有其他事一涌而上。他心里乱,头脑也昏沉起来,下机的时候被骤冷的气温一激,太阳xue就开始刺痛。前面大概是个旅行团,到达时间较晚,他们却是激情不减,说说笑笑。陈荣秋身体不舒服,看着他们却也是笑笑,又转头看外面:夜幕中隐隐约约看见远处的几架飞机,和被玻璃幕墙反射回来的他自己的倒影。出关还算顺利,小谢等在外头,一见他就笑着向他招了招手,他就也笑起来,点点头。“老大一早就给我消息,说江城暖和,您过来怕是要不适应这边的天气,特意叮嘱我带上这个。”小谢把臂弯里搭着的大衣给他披上,陈荣秋就任他动作,伸手理了理围巾,无奈笑了笑,向他道谢。他在这里生活了五年,在暴雪中修过门、烈日下拦过车,只是很长时间没有回来,更有几分情怯,师兄未免把他想得太脆弱。于是问起师兄近况。小谢就说:“前年大嫂怀上小公主的时候把烟戒了,人清爽很多,酒倒是还喝,最近也注意收拾自己了,说是不能让女儿嫌弃他。”又说:“周六就回来,老大说不用给您安排住处,您已经有安排了吗。”陈荣秋点点头,拿出一张纸条递给他:“麻烦你把我送到这里就好。”屋子里还保持着他离开时的样子,只是光洁无尘,花瓶里也换上了鲜花,想必师兄吩咐人今早来打扫过。陈荣秋把大衣搭在衣架上,拉开窗帘,看外面黑沉的天色和稀疏灯火。他来这一趟并非因为公事,没有随行,拿到批准也费了一番功夫,他早过了冲动的年纪,却偶尔还是会做出一些冲动的事。回程的机票是下周三,七天时间,对陈荣秋而言已经够了。头痛仍在继续,他把收到的消息放在一旁,冲了个澡躺下。在车上时给师兄去了封邮件,那边很快回过来,让他有事就找小谢,一切等他回来,看得陈荣秋哭笑不得,搁置一旁。现在躺在床上强迫自己进入睡眠,陈荣秋心中划过种种安排,暗道有些事情交给小谢确实要方便一些。第二天就把电话拨了过去。那边听了他的要求,语气有些疑惑,却妥帖地应了下来,说:“您放心,邮件我已经看过了,没有问题,我马上替您安排。”陈荣秋就说:“不着急,交给你们我是放心的。”但他放心了,有人却不见得放心,隔天他师兄的电话就拨了过来。陈荣秋正在他师弟的研究室,铃声响得突兀,师弟和他的学生们闻声看了过来,陈荣秋只好歉意笑笑,拿起手机推门出去。师兄在那头问他:“怎么突然就要卖房子?以后都不回来了?”陈荣秋笑了笑,说:“你也知道我的情况,这次出来费了不少精神,以后是轻易动不得了。”师兄说:“也不用卖了,好歹有个念想,我替你看着就是了。你实在要卖,卖我也行。”“都要结婚了,”陈荣秋淡淡说了句,“我这个念想留着,挺不尊重人的。”那头一时无话。他站在楼下廊边,看庭院中、路旁萧条的草木,迈步下了台阶。他又笑了笑,说:“我找小谢帮忙也不是为了卖你房子,我早有这个打算,不过趁这个时候办了,你放心。”师兄就只好叹了口气,不再说这个,又问他在哪。陈荣秋说:“王衢这。”察觉到对方欲言又止,他就问:“你想说什么。”师兄说:“今天有一门社会政策分析,是晏教授的课。”陈荣秋沉默片刻。师兄说:“我让王衢把教室发给你,去看看吧。”半晌,陈荣秋说:“倒是不觉得您日理万机了。”王衢也没二话,陈荣秋撂下电话没多久,那头消息就传过来了。陈荣秋看了一眼,把手机调了静音,感觉指尖有些凉,就把手放进了大衣口袋。校园里人不多,有男生踩着滑板与他擦肩而过,他侧身让了让,顺势抬眼看了看不远处的砖红色建筑。冬日校园的凛冽气息多年如一,走在其中难免回忆扰人,陈荣秋也无法逃过。他已经很久没见过晏西槐。他曾经认为,时间可以治愈一切无法言说的内心,却没料到他躲开了撕心裂肺日夜煎熬,涓涓细流无声侵蚀,是因为那无法言说已经成为支撑他运转的一部分,成为他的一部分。如同呼吸一般,不起眼,但不可缺。他处理很多事情都有自己的一套办法,偏偏对这件事束手无策。晏西槐不属于陈荣秋所熟知和经营的那个世界,他安然存在于另一个世界,陈荣秋曾经得以进入,最后被迫离开,到现在他仅是一位过客,只能匆匆回顾,难以驻足停留。但时间磨不断,距离可以,他这样想。陈荣秋不紧不慢地找到教室,在门边驻足。他尝试去听里面的声音,听来听去却发现耳中尽是自己的心跳声,陈荣秋苦笑,干脆背靠着墙,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里,抬头去看顶窗投下来的天光。远方的塔楼被顶窗捕捉,送到陈荣秋眼中,他注视塔尖,耳边渐渐传来一墙之隔的授课声。音色醇得像酒,带了几分笑意,讲德国的社会保障,是他熟悉的、似曾相识的声音。陈荣秋甚至能想象这声音的主人是如何倚坐在桌边,漫不经心地侃侃而谈;他讲课总是容易将话题向四面八方发散,到最后不经意一伸手就将线索扯回最初的主题,四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