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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购。其余四位内阁大臣每人八十坛,皇戚们五十到一百坛不等。可把仁秀给忙坏了,他认不得几个字儿啊!还好这些官员彼此都有个尺度,什么品阶多少坛,仁秀硬是用别人都看不懂的条条杠杠,把认购的全给记了下来。一算账,还超了。仁秀大声宣读:“各大臣共认购酒库美酒三千六百五十坛。”然后转身,“皇上,超了……”“没事,朕也不牛饮,不差这两三百坛。”秦栩君怡然自得:“辛苦你和何总管了,事情交给你们办,朕甚是放心。”终于有大臣憋不住了:“皇上屡次提到何总管,却不知,何总管是谁?”119、女流之辈这是哪位爱卿,这么了解朕的心思。朕就怕你们不问呢,都暗示好几遍了。秦栩君定睛一看,是都察院左都御史俞达。左都御史执掌都察院,管的正是朝廷上下、各级官府衙门的行事风纪,最是喜欢挑刺的一群人,也是秦栩君今日早朝需要格外当心的一群人。嗯,看来不是顺着皇帝的意思,而是抓着了反扑的机会呢。秦栩君余光稍稍一斜,已经望见程博简脸上泛起微妙的得意。呵呵,真没看错你,安排的人手这就伺机来了呢。不知道“何总管”是谁对吧,那朕就让你知道知道。“聂卿?”秦栩君突然就沉沉地喊了一句。聂闻中顿时身子一僵,知道事情终于来了。出列回道:“臣在。”“你知晓内情,和诸位大臣说说。”聂闻中领命,挺起矮小的身子,声势倒也不弱,朗声道:“昨日皇上任命长信宫宫女何元菱为内务总管、并新设内宫司务一职,由内侍仁秀担任。”俞达神情有些不屑:“未见朝廷文书,这任命倒也蹊跷。”说到任命文书,聂闻中就有些讪讪,不是他不想拟,而是阻力实在很大,内阁有人按下不让写啊。但此事本就是皇上委任于他,又是当着朝堂上诸多官员由他聂闻中出来解释,既领了命,又没有下文书,这责任不是一般的重。好在聂闻中素来骄傲自负,倒也有些“威名”。他脸一沉,望向俞达的眼神已有些不善。“自成汝培革职,内务总管一职一直悬而未决,皇上回宫亲政,事务繁多,内务总管空缺势必影响宫内事务运转。尔等身为臣子,未能主动建言,没有为皇上分忧,已是失职……”这话说得俞达一愣。内务总管的确一直空缺,可不是有徐超喜吗?谁都以为徐超喜正式任命不过是早晚的事,故而也没想过要去主动建言。但被聂闻中拎出来特特一说,倒的确显得失职了。毕竟都察院干的就是巡视建言之职啊。俞达也老练,当即道:“聂大人言之有理。不过,既然皇上已有令在先,为何时隔一日,依然没有任命文书,是否内阁发现了不妥之处?”大殿上顿时一片交头接耳,百官们的表情都相当惊恐。这是直指皇帝的任命不妥啊。聂闻中也是狡猾得很,他自然知道缘由,却不说。他已经看出来,俞达为何有此一问。这是俞达抛出的引子,后面跟上的,将会是一连串的诘问。聂闻中当然不愿意成为风暴中心。他缓缓转身,望着台阶之上、比诸臣都要高了一等的程博简。“俞大人这‘不妥’二字,言重了。不过,此次任命乃非常时期、受命者又是非常之人,太师谨慎行事罢了,倒不是故意拖延。”真是太极高手,好一招“左推右挡”,既将责任悄然推给程博简,还让人挑不出刺。你看,我都替太师说话了呢。太师真的不是“故意”拖延的。但到了这地步,皇上一脸看热闹的表情,太师就必须出来走两步了。程博简假装和俞达交代,实则却很大声:“仁秀行事稳重、多年来忠诚勤勉,在宫内颇有威望,当得内宫司务一职。但何元菱……”百官们的耳朵都竖到了半空。“……何元菱出身江南农家,进宫才不到两个月,一直在兴云山庄当杂役,突然任命总管,这步子实在大了些。”众人自然早就知晓大名鼎鼎的何宫女,刚刚皇帝说“何元菱”大名时,不少人就猜到会不会是何宫女,听程博简这么一介绍,众人心里立时明了。一明了,好些官员便惊讶得张开了嘴,好不容易才忍住了惊呼。俞达大声问:“何元菱,可是前日大朝会上,跟在皇上身边的那位宫女?”程博简:“正是。”下面顿时窃窃私语。“果然是她。的确太过年轻了些。”“自古英雄出少年嘛。”“瞧着是个有胆识的。不过内务总管……光有胆识不够吧?”“呵,别的不说,宫里头有多少间屋子、多少司坊、多少人手,她能知道?”“别说这个,怕是连长信宫都还会迷路吧。”秦栩君对这些私语充耳不闻,神色自若地看着官员们互掐。这些质疑的声音听在俞达耳朵里,更是长了士气。他上前一步,昂着脑袋直视皇帝:“皇上,您要是喜欢这个宫女,封个嫔、封个妃,都不是问题。但内务总管却是宫廷内宫,虽不比朝廷命官,却也是正经一级一级选□□,敢问这何宫女何德何能?”这质疑,堪称“掷地有声”。不过,秦栩君并没有动容,就像早就料到了这番说辞一般,他不紧不慢道:“千言万语,不及‘信任’二字。”又一位官员出列:“皇上如何确定自己的信任不会被辜负?自古以来那些为非作歹的jian人,哪个不是仗着皇帝的信任,却作出一桩又一桩祸国殃民的丑事!”谈玉海听不下去,站出列就开骂:“张大人是不是改名字叫‘张嘴就来’了?何总管昨日在长信宫维护皇上、不惜得罪雅珍长公主,如此忠心,被你诬成jian人。”那官员也不相让,梗着脖子:“倒忘了谈大人昨日也有幸去了一趟长信宫。维护皇上本就是宫人的义务,这姓何的宫女不过是尽了自己的义务,你便如此拔高,不知意欲何为。”谈玉海怒道:“收起你那套诛心之论。若论意欲何为,在场诸位,你们敢问自己一句‘意欲何为’?谁不是为了皇上顺利当政,谁不是为了大靖江山永固?维护皇上的确是宫人的义务,但也是我们为臣子的义务,张大人你咄咄逼人,这也是维护皇上吗?你尽到自己的义务了吗?”那姓张的官员被他这番话噎住,顿时脖子都红了,半晌才憋出来一句:“抛开生死、不惧骂名,直谏君王,才是我等臣子的义务!”“哈哈,好大的口气!”谈玉海仰天笑道,“真为皇上好,就该心里有本账。何总管与仁秀只花一.夜的功夫,便将造酒坊库存悉数盘出、分类定价,敢问此等能力,皇上信任他们,又何错之有?又从何得出他们会祸国殃民的论调来?”谈玉海冷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