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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低,衬在四周阒静生寒,阿妈的手机被她留下,就在双手里,时不时地便要看,恍惚的心不在焉。手机乍响,显得突兀刺耳。苏南沫跟着受了一震,瞬间接听:“喂?”却不是阿年,那边的人语气很急,窸窸窣窣的几个字往外迸,极重的砸着她面色发白,整个人僵住。接近十二点。推开计程车的门,雨风立刻扑面,拂来一股水汽,她撑开伞,在雨中喘出白雾,望向不远处的公安局,灯光雪亮的照来,笼在脸上惨白,不再有半点颜色。接待她的是一个年轻警察。这个点,公安局里灯火通明,来来往往的除了警察,还有些身穿便衣神情灰败的人,她满心牵挂在别处,焚得火烧火燎的,忍不住出声:“你们是不是抓错人了?”眼前的男警察握着鼠标,闻声侧过头,“许初年的家属?”“对。”“那就不会错了。”警察答的斩钉截铁,视线回到电脑上,“他涉嫌故意伤害,把一个名企老板打到住院,现在人都还没醒,就是他家属报的警。”苏南沫抓紧了手,呐呐的重复:“名企,老板?”一瞬间强烈的念头浮现,引着遍体冰冷,她瞳仁缩紧,下意识地将单薄的脊背绷得笔直,有点荒唐。“……陆邱庭?”第四十二章那警察不太确定,“你等等。”双手在键盘上cao作了几下,答道:“报案人是肖慧。”再次看向面前羸弱的女孩,长发凌乱,勾着脸更小,唇上的血色在他话音落下时也越发淡了,一时脱口:“是你认识的人?”见她不应声,似乎是在发怔,警察耐心的压低声解释:“叫你过来,也是为了跟你说明下情况,是这样的……其实监控录像都查出来了,当时两个涉案人在饭店包房吃饭,有一群涉黑的进来,发生了暴力争执,最后,是这许初年叫人,把伤者送上了车去医院。”“但现在那群人没有抓到,也没有证据证明他是清白的。”“要么,你去找律师,要么就找报案人,如果能得到伤者口述,那许初年应该就能出来了。”深入骨髓的寒意,一阵阵骇然地撞在胸腔。苏南沫冷的发颤,唯有眼圈不住地滚热,唇瓣动了动,她猛然惊醒,已经带着鼻音,激烈地按住桌子站起来:“那他呢!他也受伤了?!!”警察猝不及防地受了一吓,整个人一震,周围跟着静了静,纷纷看过来,被她雪亮逼人的瞪视着,有些凶,那警察小哥回过神,却感觉小姑娘的表情还挺可爱,红着耳尖朝她扇扇手:“没有没有,他就受了点轻伤。”见她还不动,继续道:“是真的!”“要不然我们能拘留他么?我们抓嫌疑人也要保证嫌疑人的身体状况,要不出了事谁担责?”苏南沫默然,慢慢地回到座位,将下颔埋进厚软的衣领,两手在腿上,僵硬地揪扯起来,半会,嗓音暗哑的问:“我可以见见他吗?”“那不行。”警察小哥拧开杯盖抿了口热水,语气软了些:“他现在在拘留所,只有律师能见。”她便安静下来,又问道:“那肖慧的联系方式,你们应该有吧。”关于报案人的电话号码,警察应该会记录,果不其然,警察小哥坐直了,“我看看。”墙前有一排座椅,拿到了电话号码,苏南沫被他安排坐到这,离空调近,然后他又倒了杯热水让她捧着暖手。来来往往的身影,她小小的,兀自捧着纸杯,手心里贴着写有号码的纸条,低垂的睫羽乌黑浓密,犹如小扇子投下暗淡的影子,她放下一只手,摸向口袋里阿妈的手机,拿出来,按照纸上的号码拨数字键。好在接通了。“阿姨……是我,苏南沫。”倾盆的雨重重地砸着地,噼啪地砸起水花,苏南沫站在路边,举着伞,看着驶近的黑色轿车,车门从里推开,暖气和暗光交织,笼着肖慧冷淡的面色,扫了她一眼,“进来吧。”就往那边挪,让出空位。苏南沫迅速收了伞,进来后关上车门,立刻出声:“阿姨,能不能放了我哥哥?”她的神色出奇平静,眸子里折着雪亮:“阿年是不会犯这种错的,警察没有找到证据,这件事到底是谁干的,我相信以您的实力很快能查清楚,您现在关着他,无非是因为我爸,还有就是……”鲠了下,目光一闪,看向自己的膝盖,声音禁不住带点虚,“他之前让陆总受伤了。”车里没人说话。谁知小姑娘护犊的很,诚恳地把责任归到自己身上:“那是他的错,也是我的错,是我跟他起了争执,没有处理好,所以对不起,肖阿姨。”“但这次出了事,我相信阿年肯定帮过陆总。”许初年的为人她清楚,更别提警察亲口告诉她,最后是他帮忙把陆邱庭送去医院,而在那种情形下,谁受的伤都不会轻,阿年也就身手好,所以不至于被打到不省人事,想着,她忧心忡忡,随后听见一声低笑。很轻,依稀是种错觉。车内的灯已经灭了,漆黑的窗上不断有雨水斜淌,洇着远处的霓虹,苏南沫转过脸,夜色的幽光徐徐地勾着肖慧的轮廓,以一种慵懒的姿态,眼尾轻翘,潋滟动人,双手捏着皮包摩挲,“就算你们争执再大,他也不该平白无故的打人吧,何况你是小孩子,教育的问题我怎么会怪你。”苏南沫神色顿冷。不等她反驳,接下来的一句话,在平静温暖的空气里骤坠,掀起骇然无声的动荡,女人却笑得妩媚。“你的哥哥,二十多年前,是被拐卖来到这里的,确切来说,是还没有卖成,他把那个人贩子呀,刺成重伤逃了出来,然后被你阿妈捡到。”“那时候他才七岁……”该是经历了什么,能在七岁的年纪将一个成年人致成重伤,只是那人贩子不敢报警,被送到医院后不久暴露。她说完,意料之中的得到一片死寂。密紧的雨敲打着车顶,投注在自己脸上的目光定定的,顺着看过去,那双漆亮的瞳眸,在黑暗里缀着点点水光,沉重缓慢地呼吸着,还在巨大的冲击之中。路上车辆稀疏。静悄悄的,忽然察觉到袖摆一紧,不知什么时候,小姑娘已经凑到眼前,牵着袖摆引起几不可微地颤动,“阿……阿姨,我求你,让我见一下他。”肖慧没理,但没想到她真的会哭,一点一点变得哽咽,有些透不过气,却倔强地盯着自己,所有的力量则用来抓住衣摆,哭声很小,低低细细的,最后没有一点声音。前方遇见红灯,司机从后视镜看来一眼,肖慧看了看他,猛然一阵动静,身边的人看似是要往地上跪,惊得当即上前搂住她,惊怒:“你做什么!!”心突突地跳,瞪向司机:“去拘留所!”犹有余悸地搂着她,差点让孩子给跪下了,可吓得不轻,怀里颤着抽噎声,毛茸茸的脑袋垂着,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