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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温已开始上升,征西军众人刚刚赶到聂峰城,一放松下来,娇气的乐师们纷纷病倒了,身体较弱的小兵也同样倒下。身为太子和公主的尹秋牧和尹秋雪从小身体娇养,自然也不适应这昼夜温差巨大的沙漠天气,水土不服加上多日赶路的疲倦病倒也就一句话的事情。一堆人生病,还有太子和公主的倒下,城内所有军医,大夫都集结在一起,使出全身解数,搅尽脑汁,互相讨论选出最好的治疗方法。头昏昏沉沉地脑子发胀,尹秋牧勉强睁开眼迷茫无神的盯着床帐,脑内一片空白,身体蜷缩。一只手无意识地揉捏着腹部上的亵衣,脸庞因为发热而染上了一层红胭脂,嘴唇发白微张小口口地呼吸着,可怜又可爱。齐司坐在一旁看着,眼神炽热,似要把他烤焦。他察觉到齐司的视线,略一转头看向他,眼里水雾迷蒙,嘴唇轻启溢出一丝低吟,轻声喃喃,“嗯,立安……”齐司低眼,心头平静,勾起一抹诡谲的笑,眼里满是雾霭,“嗯,我在。牧牧快睡吧。”齐司伸手蒙上尹秋牧的眼,感受着他的睫毛扫过手心的瘙痒,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尹秋牧眨眨眼,抬手一把抓住他的手,声音软软的满是依赖,“嗯。”绵长的尾音似小猫在撒娇,感觉他的智商已经随着发烧离去了。齐司眼里雾霭渐渐退散附上星光,意味不明地道:“牧牧,我不想你伤心。所以,忘了那个黎立安吧,他已经死了。”“死了?”尹秋牧懵懵懂懂不解的问,苦苦思索好一会儿才回嘴,“不,他没死。”他慌忙将手伸进枕头下摸出一个木偶,即使他还没清醒对待木偶的态度也如若珍宝。他细细地摩挲着木偶,努力的抵抗着nongnong的倦意,他睁着眼像是个渴望被认可的孩子,启唇弥漫着希翼的口吻钻出,“你看,他在这。”齐司眼眸微暗,伸手轻轻触碰人偶,运起内力残忍地摧毁了他的珍宝,语调冷酷平淡地重复,“他死了。”手上紧握的人偶刹那间化为木屑,手上一空他的心似乎也因此缺了一块。手紧紧握成拳也不能制止人偶的消亡,只能眼睁睁得看着它化为粉碎,洋洋洒洒地落了一床,手里只剩下寥寥几许的木屑,细碎刺手。他红了眼眶,心头上如有着密密麻麻的针头戳刺着,刺痛难耐。齐司如淬毒素的话语,让他顷刻爆发,“滚!”而齐司一改常态地翘起了嘴角,声音里似含着罂粟,诡异的旋律冰冷而又美丽地引诱着猎物的心,“好,殿下我等你。”绿洲丛林的另一头,肃双城附近。树木高大,枯而不黄,叶枝繁密,点点新绿上头,坚韧不拔。杜蔓的一队人马围绕着一处杂草丛,将草拔根而起。那草与引兽草几乎一模一样,唯一与引兽草不同是,引兽草长刺而那草长毛,与野草相似的外表又细又长。除了将那草全部采起,杜蔓还命人采集了一些引兽草。他身旁有一老叟,大半脸庞被白色毛发和胡子覆盖,神色不明声音沙哑,“上次只是几根引兽草便灭了一个城,这此若让太子日日泡之,熏之。不知是何效果?”杜蔓一身憨厚老实的神态尽褪,周身布满暴躁狠辣,神色狠戾道:“能怎么样!只要一离开被那草气味覆盖的地方,定会被野兽撕的粉碎!是太子,驭兽乐师又怎样!身上充斥着引兽草的气味,再怎么样弹琴安抚也没有用!”第8章商讨独眼带着老胡慢慢接近一条盘旋在草丛里的蟒蛇,蟒蛇警惕性很高,当他刚刚接近它时,便睁开了它澄黄色的竖瞳,竖起头颈,冰冷的瞧向独眼,喉咙里不断发出“呼呼”声。它突然一跃而起冲向独眼,吐出猩红细长的蛇信,嘴巴大张露出两颗尖尖的毒牙,喷出两道细小浓稠的绿色毒液。独眼心头一悸,闪身避开,眼疾手快的将手上的麻袋甩向蟒蛇,蒙住蟒蛇的头,再用长棍子压住蛇身。而一旁的老胡显然不怎么习惯心惊rou跳的缓了好一会儿,才在独眼快要冒出火的眼神中用长棍挑开麻袋,并迅速的压住蟒蛇的头颈部,然后和独眼共同把蟒蛇抓住。林中小路弯弯曲曲,交错繁杂。独眼一不留神便走错了方向,路上景色熟悉而又陌生,当他意识到走错了路要往回走时,一串井然有序,步伐稳重的脚步声在前方响起。他和老胡对视一眼,刚要走出,那边却传来了恶毒的话语,脚步一顿,他们心照不宣地选择了蛰伏在灌木丛后以静制动。“嘿!老李头,你说那些野兽这么讨厌那野草,如果让太子殿下吃了那野草会怎样?”灌木后的独眼心头一跳,这是杜蔓将军的声音。为什么杜蔓将军要害太子殿下呢?!随之而来的话为他解了惑。“野兽都是很敏感的,所以野兽讨厌的东西必定有毒。而大人想的是让太子殿下,好好的享受死亡的过程,而不是让太子殿下直接死去。”一个粗噶苍老的声音响起带着警告的意味。杜蔓撇嘴不以为然,“那每次都只下一小点,是不是成了慢性毒?”阴冷刺骨的寒气缠上独眼和老胡的脊梁骨,炸起的毛发另老胡下意识后退“咔嚓——”干枯的枝叶发出哀鸣,引来了老李头和杜蔓的注目,“谁!”独眼一惊拉着老胡转身就跑,凭借熟知地形的优势眨眼间就不见了。当杜蔓和老李头扒开灌木丛,早已看不见他们的身影,憨气的大汉气急败坏的跳脚,就要发出喊叫。老李头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电光火石间迅速捂住了他的嘴,怒目切齿道:“你想把野兽引来吗!?”被满是皱纹和老茧的手掌捂着可一点也不好受,杜蔓不爽的拿下老头的手,忿然作色地看了老头一眼,夺路而去找护卫发泄怒气。护卫是他在肃双城的原班人马,他对他们拳打脚踢,怒骂羞辱。护卫们神色木然似早已习惯了他的样子,只怕他们反而对他憨厚老实的样子不习惯吧。正午时分,沙漠上的温度是最烈的时候,头顶炎炎烈日,人们汗流浃背。齐司端着一碗清粥走进尹秋牧房里。尹秋牧倚靠在床头上,望着窗外出神显然早已清醒。窗外假山流水,绿意盎然,阳光刺目。齐司伸手蒙上他的眼,“牧牧,该吃饭了。”温热的温度从齐司掌心传来,缓解了他眼睛的酸涩。暖了他的眼,却暖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