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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看她这样子,莫非和郑景有私情?瑶英一愣,连忙解释:“我只见过他几次……”李仲虔声音发冷:“这么说,你确实见过他?见过几次?郑三和你说什么了?”瑶英忍不住白他一眼,收起笑容,推开他:“见是见过几次,不过没说上话。”他都自作主张把亲事定下来了,还关心这些做什么?她还没发脾气呢,他发什么疯?李仲虔沉默了半晌,知道自己反应过度了,悻悻地松开手。他叹口气,伸手帮瑶英整理从肩头滑落的帔巾,动作小心翼翼的,带着讨好。瑶英板着面孔轻哼一声,抽走帔巾不让他碰。李仲虔苦笑,紧紧攥住帔巾不放,声音艰涩:“小七,你记住,别和阿娘那样……”别为了年少时的刹那悸动冲动地付出自己全部的真心,飞蛾扑火,只换来一场空。即使喜欢一个人,也要好好保护自己,自私一点,凉薄一点。不要傻乎乎地一头栽进去。瑶英怔住。李仲虔笑了笑,没有接着说下去。其实他不需要这么紧张,小七从来都不像谢贵妃。可他还是忍不住担忧。瑶英叹口气,轻轻握住李仲虔僵直的手。“阿兄,你放心。”她突然明白,为什么李仲虔一直不愿娶妻。他看似粗枝大叶,其实心思敏感。他出生时,李德和谢贵妃正是最恩爱的时候,他目睹了唐氏和谢贵妃之间的纷争,目睹谢贵妃从幻梦中清醒、失望到最后心如死灰,目睹了谢家从鼎盛到覆灭。经历了那么多,他什么都不在乎了。……兄妹俩闹了场小小的别扭,李仲虔自知理亏,答应瑶英先不提郑家的事。瑶英松口气。自从知道自己是李玄贞的meimei,她留心观察过,发现有些事和她知道的一样:唐氏死于她出生前,李德登基以后追封唐氏为皇后,所有李家公主都没有封号,唯独朱绿芸有封号福康,李玄贞和朱绿芸果然纠缠不清。但是也有些事情不一样:比如李德比上一世早两年称帝,他这一世已经比前世多出三个儿子,两个女儿……瑶英自己也是一个变数。现在她只想查清楚唐氏和谢贵妃之间的纠葛,不想再生枝节,把更多不相干的人牵扯进来。……东宫。李玄贞一夜没睡,回到东宫,侍从禀报说太子妃郑璧玉昨晚一直等到半夜。他揉揉眉心,知道郑璧玉肯定准备了一肚子劝谏的话,不想过去听妻子教训,掉头去书房。魏明将这段时间的线报整理成条陈,请李玄贞过目。李玄贞一目十行,看到一半,眉头紧皱:“杜思南是怎么回事?”杜思南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他嘱咐过东宫属臣,让他们想办法招揽杜思南,这都几个月了,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魏明面无表情地答:“殿下,京中传说,杜思南已经投效二皇子了。”李玄贞一笑:“杜思南不会投效李仲虔,再派人去请他……”他思索片刻。“不,别派人了,孤亲自去请他,以示郑重。”魏明眉心跳了跳,面露难色:“殿下,杜思南或许没有投效二皇子……不过京中还有一种传言……是有关七公主的。”李玄贞没说话。魏明看他一眼,接着道:“传说七公主爱慕杜思南的才华,隔三差五上门拜访,杜思南受宠若惊,已经拜倒在七公主的石榴裙下。”李玄贞慢慢抬起眼帘,凤眼细长,精光内蕴。魏明道:“殿下,假如杜思南真的成了七公主的裙下之臣,必定是心腹大患,此人留不得。”李玄贞淡淡地问:“消息属实?”魏明颔首。李玄贞没说什么,低头继续看文书。魏明并不着急,躬身退到屏风外。片刻后,他看到李玄贞召见暗卫。安静的书房里传出一声平淡的吩咐:“杀。”简简单单一个字,肃杀凛冽。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ECHO高西墨昭毓、慕斯味的小仙女☆、阿兄又要出征是夜,万籁俱寂。十字街前卖胡饼的食肆忽然窜出明黄火舌,大火很快蔓延至近邻间壁,转眼间浓烟滚滚,火光冲天。武侯铺的卫士和巡逻金吾卫慌忙赶过来救火,锣声、鼓声、脚步声、叫喊声、喝骂声响成一片。一辆牛车停在一坊之隔的街角暗处,车前挂了盏羊角灯,灯盏上有郑家徽记。车夫神色紧张,推着脸色铁青的杜思南上马车,连声催促:“阿郎,快走吧,您不能再在京兆府待着了!”杜思南衣衫不整,长发披散,幞头歪歪扭扭罩在头顶,垂带打了结,形容狼狈。上马车前,他回首看了一眼远处被大火无情吞噬的宅院,手心冰凉。太子居然真的下手杀他。杜思南知道太子怀疑自己和二皇子牵扯太深,但他认为太子心胸宽广,不会计较此事,自信一定能够博得太子的赏识。没想到这回却失算了,太子居然这么快就对他痛下杀手。太子就如此忌讳二皇子吗?还是说……太子真正忌讳的人其实是七公主?杜思南死里逃生,心思电转,掀开车帘,望向马车旁那个体格健壮的护卫。今晚他睡得正好,谢青忽然闯进屋,直接把他从被窝里揪出来扛到肩上,翻墙逃到坊墙底下,他正要出声呼救,忽然闻到风中一股浓烈的焦臭味,立刻反应过来,吓得肝胆俱裂。他是个谋士,没上过战场,怕死。劫后余生,杜思南不想把性命丢在京兆府,决定先出京避祸,再谋良机。走之前,他有个疑问。“公主可有什么赐教?”七公主派人救下他,必定会以救命之恩相挟,逼迫他辅佐二皇子。谢青面无表情地道:“没有。”杜思南冷笑。他落到今天这种尴尬的处境,全是拜七公主所赐,七公主又何必惺惺作态?谢青递了块腰牌给车夫:“你们从西边城门出城,若有人问起,就说你是郑家的家仆,太子妃殿下让你出城送一封信。”车夫生怕再留下来会被烧成焦炭,点头如捣蒜。杜思南坐在车厢里,唇边一抹讥讽的笑,等着谢青欲情故纵、出言挽留。车轮滚动,马车离了长街,谢青交代完事情,转身就走了。杜思南等了半天,掀开车帘,神情僵硬。车夫劝道:“阿郎,公主不会害您,要不是公主派人过来及时叫醒我们,我们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