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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上七公主配合,还是可以让外人信服。郑宰相断然拒绝:“你为七公主得罪东宫,以后的仕途就彻底毁了!”郑景毅然决然地道:“只要能救七公主,儿子愿意永不出仕。”郑宰相无可奈何,勉强答应下来。郑景立刻去找七公主商量怎么定下说辞,走的时候兴高采烈,回来时却垂头丧气。郑宰相皱眉问:“七公主奚落你了?”儿子资质平平,经常被人嘲笑。郑景摇了摇头:“七公主没有奚落我。”李瑶英没有奚落郑景,她惊讶于郑景主动伸出援手,感激他雪中送炭,郑重谢过他的好意,最后道:“三郎高才,日后必定是国之栋梁,不该为我前途尽毁。三郎不必为我忧心,我已经有了自保之法。”郑宰相嗤之以鼻,一个小娘子怎么自保?不过他还是佩服李瑶英临危不乱,这个时候了还能为郑景的前途找想。他以为李瑶英说有自保的法子是哄郑景的。万万没想到她居然能请动裴公。郑宰相眉头一皱。长安和魏郡相隔千里,裴公应该早就动身了,那时候叶鲁部落还没有上书求娶。李瑶英一定是在发现东宫想要让她代嫁的时候就给裴公送信了,所以裴公才来得如此及时,赐婚诏书还未颁布,圣上随时可以改变主意。这份魄力,当真难得。……李德收回赐婚诏书的消息很快传到东宫。郑璧玉轻轻吁了口气,她不愿看到七公主为朱绿芸的任性葬送一生。魏明大失所望。李玄贞反应平静,既没有气急败坏,也没有松一口气。他只是淡淡地喔了一声,转头叫来幕僚,继续商讨怎么阻止朱绿芸和亲。李德没有许婚,叶鲁酋长十分失望,上书求见,许下更多诺言,李德忙着陪伴裴公,没有接见他。长史忧心忡忡地告诉李瑶英:“叶鲁酋长贼心不死,贿赂鸿胪寺的官员,想要他们劝说陛下许婚。”不知道怎么回事,没见过瑶英的叶鲁酋长突然像中了邪似的,一副一定要得到瑶英的架势。瑶英这时已经拿到了裴公的婚书,心中大石落地:“无事,有裴公这份婚书,没人敢逼我和亲。”长史心道也是。如今有裴公护着七公主,宵小之徒不敢轻举妄动,等二皇子回来,就更没什么好担心的了。长史盼着李仲虔早日归来。盼了半个多月,终于盼到南边送来的战报。长史拆开信,笑容凝结在嘴角,眼前一黑,栽倒在地。这封信很快送到了李瑶英手上。信上一行陌生的字迹:两日前,秦王所率右军遇伏,全军覆没。作者有话要说: 二哥不会领便当,和尚……嗯,和尚在念经。明天就入v啦,入v多更顺便求下本的预收,科举竞技文,和jian臣老爹相依为命的日常~忽然发现相依为命的老爹将会成为臭名昭著的第一酷吏,全家注定炮灰,该怎么办?明瑶一摊手:还能怎么办,当然是花天酒地、及时行乐呀!还没得意就被迫嫁给仇人之子又该怎么办?明瑶笑呵呵:当然是祸害他,气死他全家,不枉jian臣之女的名声。………………………………………………………………………………………………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Luna;白昼梦舟、29920081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管不住嘴减不了肥;19375288;大润发二哥;墨昭毓;懵~、习习☆、三合一李瑶英醒来的时候,听到一片此起彼伏的悲凉哭声。床榻前跪了一地的侍女,个个惊惶不安,不停拭泪。门前、窗外、回廊里人影幢幢,刻意压低的交谈声中时不时响起几声抽泣。瑶英茫然了片刻,坐起身,发现手边揉皱的战报。阿兄死了。她以后没有哥哥了。这世上对她最好的人不在了。永远站在她身前保护她、把她捧在掌心里疼爱的兄长,再也见不到了。从此以后,这处处风霜刀剑的乱世,只剩她自己一个人。阿兄,别丢下我,我害怕。瑶英呆呆地坐着,一动不动。她从一开始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局,不该自不量力地试图更改李仲虔的命运。明明知道李玄贞会是最后的胜者,她为什么不明智一点,选择投靠李玄贞呢?那样的话,她不必这么小心翼翼,不必瞻前顾后,事事谨慎。可李仲虔是她相依为命的兄长啊!是抱着不能下地的她去庭前看杏花的兄长,一日复一日耐心喂她吃药、握着她的手教她写字读书的兄长,是不顾生死、孤身一人穿过战场,从死人堆里救出她,背着重病的她翻山越岭,徒步走了千里路的兄长。瑶英低头,从枕边摸出那枚李仲虔送她的明月珠,闭了闭眼睛。即使知道他们只是李玄贞成长道路上毫不起眼的牺牲者,即使保护兄长的代价是无故呕血、和天命之子为敌,她也在所不惜。可是那一天还是来了。他们说好一起去东都看赛龙舟的,她连衣裳都准备好了。瑶英攥紧明月珠,眼泪掉了下来。阿兄,你骗人。你答应我会平安回来的。侍女们哭出了声:“贵主,您一定要好好保重自己……大王生前最疼惜您了……”这几声嚎哭像水倒进沸腾的油锅里,立即炸开了锅,守在屋外庭前的仆人、侍女、府中姬妾全都跟着放声嚎啕大哭。连绵的哭声中,一道高大的身影穿过长廊,拨开乌压压的人群,大踏步走进内室,走到瑶英跟前,单膝跪地。“谢某唐突,请公主恕罪。”言罢,站起身,抓起瑶英的手,扶她下床,扯过一件披风将她从头到脚裹住。侍女们惊叫出声,慌忙爬起来阻止:“放肆!”谢青没有理会侍女,扶着瑶英的胳膊,让她站稳。瑶英脸色苍白,神情恍惚,双腿绵软,刚下了地,整个人往下栽倒。谢青犹豫了一下,打横抱起她,出了内室。徐彪和一队身穿窄袖袍的护卫已经等在长廊外,一行人跟上谢青,把他围在最当中,护送瑶英出府,送她上了一辆马车。车轮轧过青石砖地,轱辘滚动。瑶英靠着车壁,眼神空茫。掌心里的明月珠滚落出来,砸在车厢里,咕咚一声。瑶英望着明月珠,呆呆地出了一会儿神。耳畔仿佛响起李仲虔低沉的笑声,带着掩不住的得意:“喜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