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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稳住心神,道:“他晕过去了。”一支流矢凌空飞来,毕娑抬刀挡开,握着苏丹古的手搭了一会儿脉,脸色大变,又俯身趴在他胸前听了一会儿,眉心直跳。“再耽搁就来不及了,他支撑不了多久。”毕娑碧眸环视一圈,呼吸急促,咬咬牙,从怀中掏出一只瓷瓶,咬开塞子,递给瑶英。“喂他吃下去。”瑶英接过瓷瓶,闻到一股异香,这瓶药由毕娑保管,和刚才他给她的伤药不同。“吃多少?”毕娑冷声道:“全喂他吃下去。”瑶英一怔,看着毕娑:“一瓶药吃下去,他怎么受得了?!”她是常服丸药之人,知道丸药的损害,毕娑给她的药一看就不是寻常药物,这种药一下子服用十几丸,会对身体造成无法挽回的损伤!毕娑垂眸,避开瑶英的注视,唇角浮起一丝带着嘲弄的冷笑:“公主,这药摄政王从五岁的时候开始服用,每次都是如此。”“寻常人受不了……”他回头,望着那些前仆后继的杀手,脸上的嘲弄之色更浓,握刀的手用力得发青,低声喃喃:“摄政王可以。”瑶英心头震动,垂眸看着苏丹古的脸。伤口狰狞,看不出他的长相,双眼闭着,眼睫轻颤。他浑身杀气外溢,却有一双沉静淡然、清冷出尘的碧眸。五岁开始服药,那时候他还是个孩子啊……一名杀手挥舞着弯刀扑了过来,毕娑一跃而起,和杀手缠斗到一处,格挡间回头催促瑶英:“喂他吃下去!他快支撑不住了!”苏丹古脉搏微弱,气息全无,瑶英不敢再犹豫,哆嗦着扶起他,把丸药倒在掌心,一粒一粒喂给他服下。苏丹古已经失去意识,无法吞咽。瑶英凑近了些,捏着他的下巴,让他张开嘴。手指蹭过他的下巴时,不知道摸到什么,指腹间传来一丝古怪的触感,就好像多了一层什么东西似的。瑶英搂着苏丹古,看着他紧闭的眼睛。他身上背负了很多秘密。瑶英出了一会神,眸光闪烁了几下,手指避开那一处,继续喂苏丹古服药。空气中几声尖利锐响,流矢飞了下来。瑶英慌忙俯身,整个人扑在苏丹古身上。一道身影飞掠而至,挥动长刀,替她挡开了箭矢。箭矢落地,扎穿一层层积雪,箭尾剧烈晃动。瑶英心惊rou跳,抬起头。毕娑站在她跟前,手握长刀,凝眸静静地看着她。苏丹古挺拔颀长,她和他并肩站在一起,只勉强到他的肩膀,她以为只要扑到他身上就能替他挡住箭矢吗?她不能,可她还是毫不犹豫地抱住苏丹古,用她娇弱的身躯保护他。毕娑两道剑眉轻拧。瑶英搂着苏丹古,和毕娑对视,张了张嘴:“背后!”毕娑想也不想,立刻俯身,躲过斜地里刺过来的长矛,反手就是一刀,捅穿杀手,鲜血喷洒一地。他溅了一脸的血,眼角、鼻子、嘴角血珠流淌而下,深深地看瑶英一眼,抹去刀上的血污,转身冲向被包围的缘觉。瑶英展目四望,毕娑和缘觉虽然配合默契,但是两个人没法挡住所有杀手,不断有人爬上雪堆杀过来。她不去看地上的尸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解下苏丹古腰间的佩刀,试了试,根本抬不动。长刀重重地落在地上,脚下的雪地隐约在震颤。瑶英一愣,低头,发现刚才的震动不是错觉,雪地确实在颤动。头顶猛地几声轰隆巨响,好像有什么东西从积年不化的雪峰上滚了下来。瑶英抬起头,循声望去,下一刻,面如土色。山峰处一道道银色巨浪翻滚,所过之处,巨石崩塌,漫天积雪飞舞,山崖峭壁间似挂起一道道银色的万丈瀑布,又像是万匹骏马在雪中奔腾,带着吞噬一切的万钧之势,奔涌而下。瑶英声音发颤:“将军!你看!”专心对敌的毕娑、缘觉和杀手同时回头,顺着瑶英所指的方向望向高处,脸上俱都腾起惊恐之色。雪崩!杀手刚才的喊杀声引来了雪崩!众人瞪大了眼睛,人群里次第响起长刀落地声响,杀手魂飞魄散,顾不得任务,掉头就跑。毕娑和缘觉也顾不上那些杀手了,拼尽全身力气狂奔向瑶英和苏丹古,同时伸出手,抓向两人。可惜还是太迟了。雷鸣般的响声转瞬即至,毕娑和缘觉离得太远……瑶英拽着苏丹古的肩膀使劲拖拽,想把他推向毕娑。“王——”毕娑双眸瞪大,眼珠几乎暴眶而出,发力扑上前。山呼海啸,一道巨力涌来,几人立时被冲开,眼前一片白茫茫。一转眼,他们的身影全都消失在奔涌的飞雪中。……山下,响雷声过后,受惊的马匹扬声嘶鸣,亲兵们呆了一呆。谢青安抚住坐骑,问王庭亲卫:“出什么事了?”亲卫哆嗦了几下,指着银白山巅,小声道:“好像是雪崩了。”谢青脸色骤变,拨马就要冲上山去。亲卫拦住她:“阿史那将军吩咐过,没有他的讯号,谁都不许上山!”旁边一个亲卫插话道:“我们这里冬天一个月好几场雪崩,将军他们不会出事的。”他话音刚落,云层间几声清唳,苍鹰飞扑而下,黑影快如闪电,一爪子勾向亲卫的胳膊。亲卫抬臂接住苍鹰,看到它脚爪上的黑色布条,大惊,吩咐其他人留下,挑了几个忠实的下属,拍马冲上山道。其他人不敢多问,留在原地,望着耸立的群峰,面面相觑。谢青想跟着亲卫上山,被其他人拦了下来,脸色阴沉。……山上。毕娑站在一块巨石前,放出苍鹰下山示警后,转过身,看着雪崩过后已经完全变了地势的山崖,面色苍白,双手紧握成拳。缘觉跪在地上,浑身发抖,终于哇的一声,低声抽泣起来。“差一点……就差一点……我对不起王……”他不停抹眼泪。毕娑踢了他一脚,“收声,别吵着王。”缘觉吸了吸鼻子,立马噤声不语。他身前的怪石堆下生了一堆篝火,火苗摇曳,火堆前的乱石上铺了两层氅衣,瑶英躺在氅衣间,身上盖了一件披风,双颊雪白,昏昏沉沉,浓密眼睫微微颤动。她身旁坐着一个人,宽肩阔背,面容狰狞,正是方才一直昏迷着的苏丹古。他闭目盘坐,胸前的伤口已经包扎好涂了伤药,唇色依旧泛白,不过碎裂的衣裳底下露出来的双臂已经看不见真气游走的迹象,周身不再有紊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