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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死了!”立马有人跟着重复摄政王苏丹古的死讯。一石激起千层浪。兵卒迅速钻入大街小巷,刻意发颤的大叫声传遍每一座里坊:“摄政王死在盗匪手里了!”瑶英浑身僵直,下意识以为阿史那毕娑出了什么意外,目光和昙摩罗伽的对上。“摄政王死了”的嘶吼声中,他神色平静,脸上没有一丝震惊或是担忧。瑶英愣了片刻,思及这些天他的从容不迫,恍然大悟,一道雪亮电光闪过脑海:毕娑没有死,这一切都是他们的计划,让摄政王“死”在杀手刀下,才能更好地麻痹敌人,以便引出真正的幕后黑手。他之所以坚持今天入城,是因为他知道摄政王身死的消息会在什么时辰送回来,一旦心怀不轨的人确定摄政王已死,必然会放松警惕,撤回人手,他们才可以大摇大摆地进城。瑶英怔怔地看着身边的男人。原来,即使受了重伤,一个人留在冰天雪地里,即使随时可能被功法反噬,意识不清,虚弱的他依旧在为王庭筹谋布局,一刻都没有松懈过。他身边没有亲卫,却能及时掌握所有情报,指挥毕娑下一步的行动,安排缘觉传达指令,掌控全局,连时辰都算得分明……苍鹰每晚会飞回他的身边,一定就是在为他传达命令。如今,禁卫军故意宣扬摄政王身死的噩耗,也在他的意料之中。这些天她一直在照顾他,劝他好好养伤,他是不是一句都没听进去?瑶英沉默下来。……苏丹古身死的消息很快传扬开来,城中大乱,人心惶惶。马车行到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昙摩罗伽带着瑶英下了马车,七拐八拐,把她带进一座僻静的院子里,看她一眼。她从刚才就没说过话了。昙摩罗伽点燃屋中灯烛,道:“公主不能回佛寺,在此地等候。毕娑今晚回城,他会过来接公主去他府上暂住。”瑶英回过神,嗯一声。昙摩罗伽不语,视线从她脸上掠过。瑶英对他一笑,道:“我明白,将军必须神不知鬼不觉地赶回王寺,向佛子禀报要事,不能带上我。将军不必管我,不用等阿史那将军回来,我现在就可以去将军府等着他。”摄政王“死了”,他更加不能暴露身份。她现在是阿克巴彦,可以自己一个人去毕娑的宅邸。昙摩罗伽摇摇头:“公主在此等候便是。”瑶英点头,不和他犟嘴:“我记下了,那我听将军的,我哪里也不去,就在这里等着阿史那将军。”昙摩罗伽嗯一声,转身离开。瑶英担心他的伤势,下意识要拦他,想劝他尽量少运功,手刚抬起来,又缩了回去。他不会听的,这些天她总是劝他,他耳朵肯定都要长茧子了。瑶英天天抹药,手背上的疤痕已经由青紫变成粉嫩颜色,怯生生地在他眼前晃了晃,收回去的时候,仿佛带了点委屈。昙摩罗伽掩好头巾,毫不迟疑地走出院子,合上院门。走出一段距离后,寂静的暗巷里倏地传出一阵尖叫声。昙摩罗伽脚步顿住,回头。天色昏暗,巷子里传来骂骂咧咧的声音,几个商人搀着一个妇人走了出来。刚才示警的钟鼓齐鸣,妇人骑的驴受惊,发起驴脾气,一蹄子高高撅起,妇人摔了下来,尖叫声是她发出的。这里是他和毕娑约定会面的地方,离毕娑的宅邸很近,毕娑马上就会赶过来,她很安全。昙摩罗伽转身继续朝前走。……瑶英目送昙摩罗伽离开,收拾好锦袋,等了一会儿,门外响起脚步声。毕娑来了。瑶英眼珠一转,抱起锦袋躲到角落里,透过门缝往外看,一道高大的身影踏上石阶,走了过来。他拉开房门,碧色双眸直接看向瑶英藏身的地方。瑶英和他对视,诧异地瞪大眸子。“苏将军?”夜色中,折返回来的昙摩罗伽立在门前,眉眼沉静,月色倾泻而下,他的身影显得格外高大,朝她微微颔首,淡淡地道:“公主随我去王寺。”瑶英愣住,“那阿史那将军呢?”昙摩罗伽袖子一扫,熄灭烛火,转身走了出去,“他知道该怎么做。”瑶英有些错愕,呆了一呆,抱着锦袋跟上他。走了没几步,昙摩罗伽停了下来。瑶英也跟着停下来。昙摩罗伽垂眸。瑶英抬眼看他,和他四目相接。他道:“去王寺的路上,要委屈公主一二。”瑶英一怔,笑着说:“客随主便。”他抬起手,手指从瑶英脸颊旁拂过去。一条黑色布巾罩在瑶英眼睛上,绕过她的发鬓,系在她脑后,轻轻打了个结,她眼前顿时陷入一片黑暗。瑶英什么都看不见,不过知道他站在身边,并不觉得慌张,慢慢伸手,轻声唤他:“将军?”她脸上蒙着黑色布巾,嘴角依旧微微翘起,全然信任。昙摩罗伽俯身。熟悉的气息忽然靠近,瑶英感觉自己被抱了起来,双手摸索着搂住他的脖子,什么都看不到,摸了好一阵才找准地方。紧接着,耳旁风声呼呼,他带着她腾空而起,掠过屋顶,脚踏屋瓦的脆响在夜色中回荡。瑶英眼前一片漆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感觉他的速度慢了下来,身体腾挪,似乎在高低不平的地方起落,风声中夹杂着淅淅沥沥的水声,这么冷的天气,哪里的河流还没结冰?难道是冰层融化的声音?她漫不经心地想着。一盏茶的工夫后,昙摩罗伽放下瑶英,没有摘下她眼睛上的黑布,往她手心里塞了一样东西,道:“跟上我。”他们似乎置身在一个很空旷的空间里,他声音压得很低,仍然隐约有回声传来。瑶英点头嗯了一声,手指抓了抓,发现他塞到自己手心的是一片柔软的面料,试着拽了拽,身旁人影晃动了一下。她疑惑地往上摸索,摸到他结实的胳膊。原来他塞给她的是他的衣袖。瑶英嘴角轻翘,听着昙摩罗伽的声音,手里攥着他的衣袖,紧紧跟上他。走过一段平坦的道路后,接着是一段平缓的阶梯,他走在她前面,时不时小声提醒她注意前面要拐弯或是要爬石阶。密道狭窄,两道呼吸声渐渐缠绕在一起。……王寺。最靠北的山崖之下,一排大大小小的石窟中,唯有最里面的一间石窟点了盏油灯,昏黄灯火摇曳,四面墙壁上雕刻的佛像面相丰圆,庄严肃穆。寂静中,靠墙堆满藏书的木架突然发出嘎吱嘎吱声。石窟里盘腿静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