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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舒朗,风姿神秀。瑶英忍不住想:他笑起来的时候一定很好看。认识以来,还从没见他笑过呢。她看得入神,昙摩罗伽抬眸看她,正对上她的视线。两人无声对视,他一语不发,瑶英看他不像是在禅定,朝他一笑,低头翻开自己带来的包裹。“我还没恭祝法师生辰……”她翻出几本经文,递给昙摩罗伽。昙摩罗伽道:“公主已经送过寿礼了。”她有意在典礼上盖过其他公主,让商队预备了厚礼,典礼时礼官捧出她送的寿礼,台前一片抽气声,精巧的金佛、八宝珠玉宝器,黄金宝石,琳琅满目,还有装订精美、绘有美丽插画的经书。各国使团从未见过那种经书,纳罕不已,想借去观看,寺主没答应,经书现在都供在王寺里。她从不放过任何机会壮大她的商队,中原带来的绸缎固然珍贵,但是数量有限,桑麻针织不能急于一时,造纸就要方便多了,而且成本低廉,利润更丰,想来过些天她的铺子就会卖那些装订佛经了。听他提起典礼上那些金光闪烁的礼物,瑶英一哂,捧着经文说:“那些是给别人看的,这才是我亲手为法师准备的寿礼。”昙摩罗伽看她一眼,接过经文,翻开,莲花暗纹纸笺上写满密密麻麻的文字。他眉峰微挑。瑶英知道他精通各国文字,书法精湛,略有些难为情,道:“王庭文字和汉字差别太大,我写得不好,法师见笑了。”昙摩罗伽合上经文。她的王庭文字写得不好,不过他能认出来字迹,她手抄了全本的。瑶英笑着说:“我阿娘信佛,我为她抄写过。法师是出家人,修行之人了脱生死,不贪生,不怕死,可我是俗人,我希望法师长命百岁,祛病强身,早占勿药,所以思来想去,为法师抄写祈福。”昙摩罗伽沉默了一会儿,问:“公主为什么抄写?”瑶英答道:“我看法师平时经常翻看此经。”他屋中书案上的几卷写满批注,卷轴里塞满签子,平常他和人辩法,也常常引用,肯定对其中的经义深有体会,极为赞同,所以她决定抄写这部经。昙摩罗伽看着瑶英,道:“公主并不信佛。”瑶英睁大眼睛:“可是法师您信啊。”因为这是他的信仰,所以她想用他追求的方式为他祈福。风吹进屋中,烛火晃动,交错的光影映在瑶英脸上,一双明眸,秋水盈盈。风动,旛动。昙摩罗伽垂眸,看着经文,她向佛陀请罪的时候,一夜就能抄写两卷经文,字迹工整秀丽,但是能看得出没怎么花心思,居然还有涂抹的痕迹。为他抄写的,虽然字迹歪歪扭扭,却是一笔一划认真抄写。他出了一会儿神,仿佛能看到她伏案书写时规规矩矩、认真仔细的模样。瑶英知道他一点都不在意生辰,看他收了寿礼之后面无表情,没往心里去,叮嘱一句:“不过法师还是得延请名医,对症下药,才能痊愈。我让人搜寻了一些药材,也不知道有用没用,已经让缘觉收起来了,正好天竺医者在王庭,不如请医者验看,若有用,我再让人多找点。”昙摩罗伽收起经文,唔一声,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嘴角轻轻扯了一下。她大概想说,法师,看病还是得吃药。趁着和他说话,瑶英动动腿,揉揉肩膀,忽然觉得一阵疲倦袭来,侧身掩唇打了个哈欠,额前沁出细密的汗珠。自她吃了药,昙摩罗伽一直在观察她,看她意识朦胧,轻声道:“公主第一次服用此药,药效强烈,若觉得困倦,可以躺下。”瑶英作势要起身:“那我回去了……”昙摩罗伽摇头,站起身:“你第一次服药,不能离人。”说完,起身回避出去。瑶英对着他挺拔的背影喔一声,看看左右,榻上角落里有干净的衾被,看来他都准备好了。和尚是个周到的好医者。她眼皮愈发沉重,躺下没一会儿就睡着了。……听见屏风后瑶英的呼吸变得绵长平稳,昙摩罗伽回到里间。烛火摇曳,他把烛台挪到矮榻前,坐在榻沿,细看她的脸色,卷起衾被,手中执一软帕,隔着帕子托起她的手腕,两指探了会脉。瑶英身上越来越热,鬓边也透出汗水。昙摩罗伽皱眉,取来热水巾帕,为她擦拭。她梦中感觉到他轻柔的动作,伸手抓住了他的衣袖。“法师……”她无意识地唤了一声,沙哑的嗓音,听来格外亲昵。似帐中低语。昙摩罗伽动作停顿了片刻,抽出自己的袈裟袖摆,继续擦拭。“法师……”瑶英接着唤他,再次拉住他的衣袖,手指攥紧。昙摩罗伽扯开袖摆。“法师,疼……”她忽然道。呓语的声音低低的,鼻间轻哼出声,不是抱怨,也不是诉苦,只是在信赖的人面前,会放下所有防备。昙摩罗伽一顿,浓密眼睫低垂,掩住所有思绪。“哪里疼?”过了一会儿,他轻声问。瑶英蜷缩成一团,肌肤渗出细汗:“浑身都疼……”昙摩罗伽一动不动,片刻后,俯身,修长手指慢慢靠近她的脸颊,在就快要触碰到她时,稳稳地停了下来。他目光凝定在她脸上,看了半晌,低头取下腕上的菩提子持珠,隔着帕子托起她的手腕,把持珠笼在她腕上。菩提珠作为法持,驱邪,增慧,消灾,增广功德,祛除病痛……这串持珠,他随身戴了多年。他为她戴上持珠,念诵经文。愿你减轻病痛,愿你无病无灾,诸愿成就,遇难呈祥。听到熟悉的、清冷宛转的诵经声,瑶英渐渐安稳下来,手指仍然抓着昙摩罗伽的袈裟袖摆。他没有抽出衣袖。屏风外响起脚步声,巴米尔通禀说毕娑来了。“让他等着。”昙摩罗伽看着瑶英,道。一刻钟后,曼陀罗镇静的药效上来,瑶英微蹙的眉松开了些许,不再低声呓语,抓着他袖摆的手也松开了。昙摩罗伽多等了一会儿,把她露在外面的手送回衾被里,坐回书案前,用梵语记下她的反应,方起身出去。……天已经黑了。毕娑等在院子里,看昙摩罗伽走出来,神情严肃。“王,文昭公主在您眼中,是不是和其他人不一样?”假如李瑶英只是个寻常女子,假如她和曼达公主一样靠美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