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胳膊,闭目酣睡,满头如墨长发披散开来,铺满半边石台。她身上穿着一件宽大的僧衣,袖摆滑落,半边羊脂般的胳膊露在外面,臂上紧紧笼着一串温润清凉的菩提持珠。这不是梦。昙摩罗伽抬眸,昨夜梦中所见一一浮现在脑海中。本该离开圣城的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一次次放她走,她偏偏一次次回来。暗道深处,一阵脚步轻响。毕娑的身影出现在洞口处,花豹听到脚步声,耸身上前,他扔出一块熟rou引开花豹,抬脚走进石洞,看清洞内情景,眼睛张大。瑶英倚在石台旁,身上穿了一件明显过于宽大的僧衣,长发披散,双颊晕红,手臂上戴了一串佛珠。昙摩罗伽坐在池中,赤着身子,垂眸看她,察觉到他的视线,抬眸瞥他一眼。毕娑身上一个激灵,放下手里端着的托盘,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作者有话要说: 和尚面无表情地脱衣。瑶英:我当时害怕极了。☆、走了瑶英醒过来的时候,洞中一片迷蒙,水汽氤氲。她浑身僵硬酸疼,动一下似乎能听见骨节喀嚓喀嚓响,不禁呻|吟了几声,试着一点一点挪动手臂。胳膊刚抬起,肩膀碰到温热坚实的胸膛。瑶英愣住,眼帘抬起。昙摩罗伽盘坐在她身侧,身上穿着她放在火盆边烤干了的袈裟,手里拿了张帕子,正拈起她垂落在温泉水中湿漉漉的长发,一点一点绞干。天光从洞顶漫进来,一室金辉浮动。他沐浴在灿烂金光中,修长手指轻柔地为她理顺发丝,双眸低垂,神情虔诚,仿佛法会上立于高高的佛殿上,在万千信众的注目中宣讲经文,庄严,静穆。凛然不可亵渎。瑶英不由得屏住了呼吸,僵立不动,脑中闪过他昨晚脱下袈裟后赤着身子的模样,忽然觉得一阵莫名的心虚,双颊发热。昙摩罗伽没发觉她已经醒了,仍旧专注地执帕绞干湿发,骨节分明的手插在浓密乌黑的长发间轻轻拨弄,面容沉静,碧眸如水般澄澈。石洞里沉水寂静,唯有她的长发和他腕上佛珠缠绕摩擦的细微轻响。瑶英身上微微战栗,盯着他轮廓鲜明的侧脸看了一会儿,有些头晕目眩,轻声唤:“法师……”话刚出口,她发觉嗓子又干又疼,像有一把烈火在里面灼烧。她伏在石台上,低头咳嗽,下巴突然一点微凉,昙摩罗伽修长的手指拨开她的长发,抬起她的下巴。他垂眸看她,眉头轻皱,撒开帕子,两指微曲,轻触她的脸颊后,飞快地收了回去。瑶英哆嗦了一下,道:“一定是昨晚着凉了。”昙摩罗伽目光往下,落定在她身上,她穿着他的灰色僧衣,衣襟袖摆松松垮垮,玲珑身姿若隐若现,一抹柔腻雪脯,绰约婀娜。他挪开视线,作势要站起身,瑶英赶紧按住他的胳膊。“法师,我没事。”她摇摇沉重的脑袋,驱赶晕眩的感觉,凑上前看昙摩罗伽的腿:“法师先别起来走动,腿好点了吗?”他面色苍白,腿好像还没恢复。昙摩罗伽坐在她身侧,她这一靠近,正好整个人贴在他胸膛上,透过僧衣,肌肤的触感分外清晰,她身上柔软,似醍醐乳酪。他往后退了些。瑶英卷起他腿上袍角和裤腿,仔细地看了看他的腿,伸手轻轻按了两下,感觉比昨晚好了些,长长地吁出一口气,抬起头。“疼吗?”她轻声问。漫天晴光,风旛轻动。昙摩罗伽目光平静,凝望瑶英半晌,摇摇头。“无事。”瑶英挑眉看他,他脸上神情淡然,实在看不出他这会儿是真的好多了还是在强撑。对他这样病痛缠身的人来说,发病的痛苦已经是习以为常的事。昙摩罗伽还是站了起来,脊背挺直,温和又不容置疑地道:“你发热了,得服药,我送你出去。”瑶英跟着站起身,一阵眩晕,双腿发软。石台爬满水汽,她踏出一步,脚底滑了一下,打了个晃。手肘一紧,昙摩罗伽微凉的手握住了她的手臂。“别摔着了。”他淡淡地道。瑶英嗯一声,顺势靠在他胳膊上,看了看身上的僧衣,环顾一圈,最后看向火盆旁自己昨晚脱下的衣衫。“法师,等等,我得把僧衣换下来。”她小声说。昙摩罗伽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没作声,扶着她走到角落里,让她靠着岩石,抬手一件一件取下已经晾干的衫裙,递给她,背过身去。瑶英抱着衣裳走到岩石后。昙摩罗伽立在山石旁,目不斜视。背后窸窸窣窣响,她解开僧衣、穿上衫裙,织物摩擦、腰带落地的轻响断断续续透过朦胧的水雾传来。昙摩罗伽望着洞壁,想起寺中后殿墙上那幅。青春美貌的魔女以香涂身,搔首弄姿,妖娆万千,引诱佛陀,破坏他的修行。佛陀略施法力,千娇百媚的魔女顿时变成鹤发鸡皮的老妪,骷髅骨节,浑身囊肿,羞惭褪去。他梦中的幻象也会化为枯骨。可此刻,站在他身后的她不是幻象魔女。幻象使出千般手段,不过是虚幻。她站在那里,就是他的欲念。“法师,我好了。”瑶英轻声道,声音沙哑,伴随几声咳嗽。昙摩罗伽回过神,转身。瑶英抱着袈裟走了出来,脚步蹒跚,揉了揉眉心:“法师,我有点晕。”昙摩罗伽一语不发,伸出胳膊。瑶英熟门熟路地拽住他的袈裟袖子,靠在他身上。出了石洞,瑶英下意识警惕地扫一眼夹道深处。“阿狸出去了。”昙摩罗伽道,“它昨晚吓着你了?”瑶英昏昏沉沉,手指紧紧攥着他的衣袖,点点头,说了她返回圣城的经过。“昨天般若说有样要紧东西给我,我在院墙那边等着,无意间闯进阿狸的院子,它好像生气了,我想躲开它,不小心进了夹道……”说到这里,瑶英抬眼看昙摩罗伽。“摄政王以前带我走过密道,我转着转着,不知道怎么进了石洞。”他平静地道:“定是般若疏忽了。”瑶英收回视线,小声抱怨:“出去就把他叫来!看他到底有什么要紧东西要送给我,让我等了半天……还神神秘秘的,不许我带亲兵……”大概是发热昏沉的缘故,她说话的语气不自觉流露出平时不多见的娇蛮。昙摩罗伽眉间微动,垂眸。她靠着他,漆黑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