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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王庭亲卫捡起他的头发,放进一只锦盒中,递给李玄贞的亲卫:“请代摄政王转呈给魏朝皇帝,文昭公主是王庭贵客,文昭公主在一日,盟约便在。中原人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几束头发是太子殿下的,应当转交给魏朝皇帝。”李玄贞的亲卫心有余悸,汗出如浆,接过锦盒。他们在王庭境内,假如刚才那几刀真的朝着太子的脖子砍下去……王庭亲卫看向李玄贞,一笑:“太子殿下,文昭公主不想再看到您,为了两国情谊,您以后还是不要再踏足王庭为好,王庭距离中原有万里之遥,本应相安无事。”李玄贞鼻青脸肿,看不出什么表情,回头看一眼圣城方向,目光森冷。她是为苏丹古来王庭的。苏丹古抓住了李德的软肋,他没去过中原,居然对魏朝如此了解。亲卫哆哆嗦嗦着爬上马背,拽住他坐骑的缰绳,簇拥着他离开。不远处,李仲虔看着李玄贞一行人消失在茫茫夜色中,拍了拍腰间佩刀。苏丹古至少比杜思南和郑景好点。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大家的关心~话说卫生裤是真的好用,解决了一件暴躁的事☆、舞送走李玄贞后,瑶英少了一桩心事。李仲虔和王庭关于通商的谈判也谈得差不多了,已经在草拟文书。她的眼睛还没好,没法写信看信,只能让亲兵帮她读信,有些公文需要她亲笔画花押,暂时只好用印章代替。李仲虔不许她出门,要她留在驿馆好好养伤。她每天让金将军去王寺送信,信都是侍女代她写的,信上不过是些她今天做了什么、眼睛有没有好一点、吃了什么之类的琐碎事情。昙摩罗伽的回信也很平常,知道她看不了信,信上多半是几句问候,叮嘱她记得换药,内容寻常,被人看到了也不会暴露彼此的身份。天天鸿雁传书。这天,瑶英坐在廊下鹰架前等金将军回来,听到院外一阵脚步声传来。“公主,王寺那边派人来接您了。”瑶英搬回庭院,刚进屋,闻到一股熟悉的沉水香味靠近,伸手拽住对方的袖摆,笑着轻轻摇了摇。“法师。”这几天夜里昙摩罗伽都会来看望她,不知道他是怎么和李仲虔说的,李仲虔居然默许了,没有拦着不让他进屋。今天巴米尔来接她,李仲虔知道了,也没跑回来阻拦,只派亲兵过来嘱咐了几句。昙摩罗伽没作声,放慢脚步。瑶英就这么拉着他的袖子往里走。不一会儿,昙摩罗伽停下来,道:“公主在这坐着,蒙达提婆过来了,让他看看你的眼睛。”她说眼睛疼只是为了吓唬李仲虔,过几天就能好。几天过去了,她还是看不见,他不太放心,征得李仲虔的许可,把她接回来养伤。缘觉说得煞有介事,好像她眼睛要失明了一样,李仲虔生怕她眼睛留下毛病,沉着脸答应了。瑶英依言坐下,昙摩罗伽俯身,衣摆窸窣轻响,气息扑在她额前。他解开她眼睛上的布条,眉头轻拧。蒙达提婆奉召前来帮瑶英看眼睛,看过医者的药方,闻了闻她平时敷的药膏,说:“这膏药的药性温和,药方对症,外用的就涂这个药膏,再加一味内用的药就够了。王不必忧心,再过半个月,公主应该就能看见了。”昙摩罗伽凝视着瑶英,沉默不语。毕娑忽然出现在门口,气喘吁吁,和他使了一个眼色,他留下缘觉照顾瑶英,出去了。蒙达提婆继续为瑶英敷药。瑶英叫自己的人都退出去,问:“法师,佛子的身体好些了吗?”蒙达提婆和缘觉对视一眼,看着一脸期冀、什么也看不清楚的瑶英,说:“公主,从这几天佛子的脉象来看,新药方效用明显。”瑶英喜出望外。蒙达提婆接着道:“此药服用时疼痛无比,让人难以忍受,不过能激发水莽草的效用,减轻毒性,只要佛子以后不再运功,细心调理,几年之内可保无虞。”瑶英欣喜异常。现在昙摩罗伽不需要再亲临战场,可以不必运功了,新药方既然有用,只要他不再运功,一定可以养好身体!“法师神医妙手!劳法师费心了。”“公主谬赞。”蒙达提婆眼神闪烁了一下,告退出去,不一会儿,天竺医官送来汤药。缘觉接了药,递给瑶英,她摸索着接过碗,小口喝着。门口几声脚步响,巴米尔进屋和缘觉说话:“王有急事要去料理,公主的眼伤还没好,王嘱咐你随侍左右,别让公主身边离了人。”缘觉答应一声,问:“阿史那将军刚才跑得那么急,出什么事了?”“赤玛公主求见,王回去见公主了。”此话一出,缘觉和坐着喝药的瑶英都怔了怔。瑶英很久没听说赤玛公主的消息了。赤玛公主和昙摩罗伽感情生疏,王庭危急之时,她带着亲卫躲到私人庄园,诸事不管。大军凯旋,她立刻回到圣城,每日和贵族子弟饮酒作乐,毕娑常去看她。缘觉问巴米尔:“赤玛公主为什么求见王?是不是因为莫毗多小王子的事?”“这个我也不知道。”缘觉皱眉。瑶英转向他:“关莫毗多什么事?”缘觉答道:“莫毗多小王子不是世家子弟,他入节度衙,朝中大臣议论纷纷,赤玛公主为这事求见过王……公主说王这么做偏心,对阿史那将军不公平。”瑶英蹙眉。几年前,赤玛公主因为昙摩罗伽阻止她屠杀无辜之事和他决裂,此后把对张家的恨意全都倾注到了昙摩罗伽身上,不管昙摩罗伽做什么,她都不满意。长廊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亲兵抱拳禀报:“公主,曼达王妃求见。”曼达公主被关了几天,天竺医官为她求情,亲兵去搜查了她的住所,又收缴了一批东西,她才被放出来。瑶英想了想,手搭在缘觉胳膊上,道:“请她去隔壁。”她见外人的时候都是去隔壁宅院,那边和这座宅邸相通,不过从外面看是两座独立的别院。曼达公主这几天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怨气冲天,刚进了屋就大声抱怨:“佛子不仅派人捜检我的箱笼,还下令催促使团尽快归国,我明天就要走了!上次我离开王庭,走得狼狈,这次居然又如此轻慢我!”她上次离开王庭,被人耻笑,心中暗恨。这一次来王庭,特意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乘坐大象入城,就是为了一雪前耻,好好出一回风头,结果佛子又赶人!光听曼达公主气急败坏的语气就知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