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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昨天还寄了生日礼物过来,呜呜呜,我简直激动的语无伦次,这么些年下来,我虽然不再是那个生日渴望得到祝福和礼物的小女孩,性格也变开朗了许多,今年的生日还收到许多来自朋友的礼物,但在我心里,大大的礼物永远是最特别的一个。特别感谢你能一直陪着我长大,以声音温暖我,我真的会粉你一辈子的呜呜呜呜呜……】初言回复了个笔芯的表情。粉丝也很快注意到这条微博,留评不断。姐妹,我也是高中粉上言喻无大大的,她真的很好QAQ。】妈呀,她怎么那么好,差点读哭我……】有点理解欢酌喜欢她的原因了。】初言一直觉得自己通过录音抒发了被初平文和孙茵禁锢着的心情和感受,在看到粉丝的这篇长文前,并没有想到自己的节目有这么大的影响力,她突然有些理解了钟路然的心情。一个人在孤独的时候,会格外想听到别人的声音。特别是那在耳机里,仿佛只为他一个人而说出的声音。露头辣/酥眠晋江文学城自上次从老宅回来过之后,因为心里挂念,钟路然便时常带着初言回去,最少一周一次,平时还经常视频聊天。但世间事,并不是你时时挂念,心里祈祷便能如愿的。太阳初升的早上,老太太似有所觉,催老爷子出去锻炼,自己也起床把家里里里外外都打扫了一遍,修剪花草,喂鸟,还给老爷子做好了早饭,而后叠好床上的被子,倚在上面归去了。等老爷子锻炼身体回来,床上的人已经没了气息,表情平和安详,年近八十的老人,悲痛之下,气血上头,登时晕了过去。噩耗是由家里的阿姨打来的,电话里泣不成声,说话都不成句。钟路然在医院瞬间失声,手紧紧攥住笔,似乎要嵌进rou里,身体想往外走却站不住脚,眼中周围的世界仿佛都昏暗了下来。米信正在问孟应崇下午手术的事项,刚想问他意见,就见一旁桌上坐着的人自接了电话之后双脸瞬间失了血色,一片惨白,连从手中的笔,浑身上下都在颤抖。她心沉下去,稳住声音问他,“怎么了?”他什么都听不见了。钟路然颤巍巍伸手去拿手机,到手仍是不住的颤抖,连同指尖都在颤抖,找出初言的联系方式拨出去,那边很快接起,喂了声。他艰难吐出几个字来,极为艰涩:“我们要回一趟老宅了。”初言反应过来他话中的意思,急忙问他:“你在哪?”“医院。”“等我去接你。”电话挂断,钟路然心力也已耗尽,眸中光芒尽散,整个人神思恍惚。米信带着几个实习生出去了,留给他空间,等初言过来。初言开着车急忙往医院赶,努力镇定,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出来。钟路然已经崩溃了,她不能崩。心却似千斤重,眼眶隐隐热了起来,眼泪也随着滚落。完全不敢相信昨晚还在眷眷教她针织的老人此刻已经离世。十五分钟的路程仿佛一辈子那么长,等到初言到达医院,眼睛被她揉红了一片,她强忍住泪水,在车上又坐了五分钟,看到镜子里的自己眼睛没那么红了之后才往医院走。米信看她肩膀仿佛塌了,眼睛湿漉漉的,比之钟路然也没好到哪里去,她急忙搀住,小心问了句,“发生什么事了?”“奶奶不在了。”初言看她一眼,回答过之后又要哭起来,脚步却很快,往钟路然所在的办公室走。米信叹了口气,脚步微沉,掉头去主任办公室帮钟路然请假。初言推门进去,钟路然的时间仿佛才开始流动,看到她的那一刻突然如孩童般哭了出来,抱住她的腰痛哭,声音哀怮。她一下下拍着,却一句话安慰的话都说不出来。钟路然嚎啕大哭,身心都接近崩溃,最后勉强找回一些理智,拉着她的手说,“我们去送她。”她一步步搀着他往医院门口走,最后初言把他安顿好到副驾上,刚想开车启动,电话响了起来,是钟从杨,她接起,“小然跟你在一起吗?”初言嗯了声。钟从杨又道,“开车小心点,慢些过来。”“我们现在在殡仪馆,你们待会儿直接过来吧,你奶奶都提前准备好了。”说到这里,他声音微微哽咽起来。初言闻言也顿了下,才答,“好,我们很快过去。”汽车随后启动,径直前往殡仪馆。他们到的时候,已经到了给逝者化妆穿衣的环节,钟从杨顾及儿子情绪,嘱咐他们再等一下等钟路然看过最后一面。即使强忍住咬紧牙关让自己镇定,再看到老人面容的那一刻,钟路然还是没崩住,手慢慢伸过去,肩膀微微抽动。即将推进去时,又走过去跟化妆师说了句:“她喜欢柳叶眉。”化妆师对着他点了点头,随后走了进去。初言带领着他到一旁坐下,钟从杨走过来坐到他身边,还未说话,眼睛已先红了一片,他低下头,“爸爸身体不好,我已经让安姨在医院照顾着了。”钟路然嗯了声。父子俩坐着不语。老爷子还是由人推着轮椅赶来了,接下来的所有事情他全程跟着。这一天,他失去了心爱的妻子。他的儿子,失去了宽厚的母亲。他的孙子,失去了慈祥的奶奶。孙茵收到她消息,赶忙告诉初平文,又吩咐初诺,一家人换了身黑色衣服,前来吊唁。墓园跟乐心同址,众人站在墓碑前,沉重又肃穆。这时天空纷纷扬扬下起了小雪,轻飘飘的,落到在场每一个的头上肩上。墓碑旁由吊唁的人祭奠所送的小朵成簇的白色菊花也落满了小雪花,星星点点的,在昏暗的暮色中微微闪着光。仪式结束之后,初言去送家人回去,孙茵抱住了她,轻轻拍了拍肩,“老太太那般良善的人想必也不希望看到你们太过伤心,好好安慰安慰小然。”初言轻点头,送他们上车离开。出了墓园,只剩他们一家人回老宅。安姨提前熬了点白粥,让他们暖暖胃,温暖明亮的灯光下,六个人围着桌子坐下,没人拿勺动嘴。老爷子在正中间坐着,头发仿佛又白了一层,目光缓缓扫过众人,吞下嘴中一口郁气才说,“她可能早有预料吧,提前把我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