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别(7.我还是个处女)
林致远从出了谈判室,到踏入晚宴大厅的期间,他接到阿姨三通加急电话。阿姨通知他碧荷提前破水了,让他赶紧回来,并表示要把双胞胎派去欧洲帮他收尾。“不用。”他说,“这边已经结束了,我出席下晚宴就马上回去。”他当然恨不得马上动身,可是人是现实社会的人,不能任性。晚宴必须要出席,而且还不能提前走。家庭和睦的男人当然会让伙伴觉得人品可靠,但是儿女情长却只会让人质疑个性软弱。当然没有人希望自己的伙伴软弱,包括他自己。心狠手辣,手腕强硬的合作目标才是大家合作并信任的人选。而一旦流露出软弱和虚弱的迹象,就会被四周虎视眈眈的豺狗们一拥而上,分而食之。男人内心焦灼,却依然面色如常,不动声色,一方面安排助理联系机场安排航线,一方面还能面带微笑西装革履的端着酒杯和财阀们举杯庆祝合作愉快。谢尔盖业维小姐也出席了晚宴。晚宴开始没多久,少女站在大厅中间为大家表演了一曲小提琴,获得了大家的注目和掌声。十六岁的少女金色的长发微卷,面容美丽,长腿芊芊,一身洁白的小礼裙,勾勒出纤弱的肩膀和腰肢。浑身散发着青春的气息。她不知是得到了父亲的暗示,还是真的对林致远一见钟了情,表演完毕之后向着他款款而来,少女眼里的爱慕之色难以掩盖。“嘿,林,”谢尔盖业维先生把女儿娇羞的神色收入眼底,他举着酒杯大笑,“为什么不请阿芙罗拉跳一曲呢?我这么漂亮的女儿,难道还不值得你邀请一只舞?”男人从善如流,微笑着放下了酒杯,向少女伸出了手。少女把小手放入男人手中的时候,她的脸上已经呈现了不自然的红晕。哪个少女不怀春?梦里的情人,是否就是这副年轻英俊,又温柔体贴的模样?何况还是父亲口中的青年才俊。华尔街精英——她了解他的事。有人来告诉过她。而能让父亲夸赞的人,确实太少。男人的手轻轻握住她的,另外一只手也只是虚虚的扶在她的腰上,这等的尊重和知礼,少女哪里还能感觉不到?谢尔盖业维小姐抬头看着男人俊美的脸,轻轻喊他。“林先生。”男人低头看她,那一对桃花眼微微含笑,似乎也有着不一般的情谊。“林先生,”少女似乎鼓足了勇气,脸色微红,却还是说出了后面的话,“我可以跟您走,现在。”男人挑眉,微不可查的瞄了一眼角落里她那个和别人聊天大笑的父亲。真是个天真又热烈的少女啊。“谢尔盖业维小姐,”男人的声音含笑,十分温柔,他低头微笑着看她,“我是你父亲的朋友。”“我知道,”少女脸色通红,英语的口音和她父亲一样的浓厚,“可是我想和你走,你可以带我走,父亲不介意的。”男人看着她,微笑不语。“我还是个处女。”她似乎鼓足了勇气,仰头看向这个英俊又风度翩翩的男人,“今晚我就可以给您——”男人挑眉。然后打断了她。“谢尔盖业维小姐,”男人的声音温柔,充满了体贴的劝解,“少女的贞cao应该交由她的丈夫来摘取,这会是她幸福生活的保障。我已经结婚了,又怎么忍心对如您一样可爱的女孩做这种事呢——如果我做了,那么我将终身不能原谅我自己。”正好一曲终了。男人止住了脚步,把她牵到一边,举着她的手在嘴边虚虚一吻,“像您这样月光一样美丽的女孩,我只希望您能一辈子幸福,这是我诚挚的祝福。”少女眷恋的眼神还在他身上流连,男人却已经放下了她的手,轻轻一笑,转身离开了。少女站在原地,痴痴的看着男人的背影。这么成熟英俊有风度的男人啊——宴会结束已经是深夜。男人坐上了林肯车直奔机场,熊国已经有初春的雪开始降落。刚刚宴会上含笑的面具已经摘去,男人面无表情的拿起手机开始拨打电话,眉宇间隐有焦灼。“阿姨,碧荷现在怎么样了?”暂别(8.喜获麟儿)8.林致远下了飞机直奔医院。他赶到医院的时候,刚刚赶上签手术同意书。碧荷已经破水了快一天——躺在床上一动不能动。但是精神还好。男人进来的时候,碧荷还躺在病床上和阿姨聊天,说说笑笑。然后她一抬眼,就看见了从门口进来的风尘仆仆的男人。穿着西装,打着领带,分明是刚刚从宴会出来的模样。她的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没事了,没事了。”他过来握着她的手,又给她抹泪,温暖的手从她的脸上滑过,带走了泪珠儿。他低声安慰她,“我在这里。”“你再迟些,孩子都要出来了。”碧荷握着他的手,觉得自己有些矫情,还有些不好意思,“医生建议剖腹。”“我先去问下医生。”男人捏着她的手。Bel是在国内出生的,清平却要生在美国。老林总和林太太正准备过来——连带碧荷的爸妈,却是没赶上提前破水。那边的飞机刚刚才起飞。一番兵荒马乱之后,碧荷被送到了手术室,男人看着手术室的门慢慢合上,他眉宇间隐隐有些担心,一扭头——撇见了站在一旁面无表情的两个铁哥们。皱着眉木着脸,不太高兴的样子。男人挑眉。阿姨在这里帮忙照顾了一天多,他心存感激——但是这两个家伙为什么在这里?碧荷在这里给他生孩子,他们俩守在这里做什么?是不是哪里不太对?守太太生孩子这件事,他不需要别人代劳。“致远,”阿姨看看他的脸色,这才不好意思的样子,走回去伸手握住了他的手,又睨了一眼旁边两个人高马大气压很低的男人,“有件事我还没和你说——你先稳住,不要生气——碧荷这次提前破了水,是被这两个没出息的家伙吓的。”“什么?”林致远挑眉,看看阿姨,又看看自己的两个铁哥们,一脸的难以置信,“怎么回事?”他们俩吓碧荷?意外?巧合?总不能是故意吧?“昨天晚上,他们半夜睡不着出来游荡,走错了房间——”女人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什么?”男人一脸震惊。他看看拉着自己的一脸难以启齿的女人,又看看那两个面无表情的铁哥们。走错了房间?他会信?当他好骗?“被碧荷发现,就吓坏了。”这边阿姨还在说,“别的什么事都没有,你放心。他们俩规规矩矩的,什么事也没做——”“阿姨,我们自己聊。”男人打断她,推开她的手,一边挽袖子一边看着对面那对兄弟俩说。走错了房间?他会信?这两个人半夜去碧荷房间做什么?大家都是男人。还是同类。将心比心,他自己半夜“走错”一个女人的房间——除了想干那件事,还想干啥?这两个王八蛋。打主意打到碧荷身上去了。“我们聊聊。”男人面色不佳,他抬手理着袖子,看着自己的两个朋友。“我们也有事找你。”两个没人性也说。“好好说,可不能动手——”女人拉着他们三个。三个人去了房间闭门密谈,不知道聊了什么,出来的时候都面色都不露。双胞胎板着脸直接离开了医院,林致远表情平静。“哎呀这个——”女人看看这个,又看看儿子们离去的背影,“你们可是好几十年的朋友,致远他们俩是做错了事,我让他们道歉——”“没事的阿姨,”男人的手臂上有一条伤痕,拳头也青了,但是却对她扯出了笑,丝毫没有提刚刚的事,只是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谢谢你这么多天对碧荷的照顾——现在就我们俩在这边,爸妈都还没来得及过来。没有你,我们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唉。”女人看看两个儿子离去的走廊,又看看禁闭的手术室大门,叹了一口气。清平出生在初春,美国。小小的。红彤彤的,眼睛小的只有一条缝,丑丑的——林致远抱着小小的婴儿,眯着眼不语。看起来不像是继承到了他优良基因的样子。看来只有当猪养了。总归是梁碧荷给他生的。总比别的女人生的强——错了,别的女人怎么可能有资格给他生孩子?总比有些王八蛋好些。病急乱投医,主意都打到碧荷身上去了。找个代理孕母那么难?他不信。他绝对不会同意。没得商量。想要就自己去找,别想来抢他的——什么”借来用一下”?一想就要友尽。“Belle呢?”男人看看怀里的丑猴子,想起了什么,抬头问抱孩子出来的助产士。“还在观察。”助产士说,“状态还行。”男人松了一口气。然后他又低头看看臂弯里的丑猴子,笑了起来。丑猴子啊。碧荷肯定喜欢的。